常庸闻言也是脸上的笑容收敛,缓缓点了点头,跟在韩湘芸身侧,“是啊,回京地时间不短了,在待下去怕是迟将军要提刀来京砍人了,他比我脾气还爆呢,我可惹不起。”
韩湘芸听着常庸的这话瞥了他一眼,跨步进了大厅,“迟将军在直隶的掌控程度如何?”
“迟将军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二老爷,身份在这儿,再加上军功赫赫,我怎么能与之相比呢?”常庸说着摇了摇头,又道:“但毕竟直隶特殊,皇上也不可能放心让一人完全掌控,所以总兵府内也是派系分明,迟将军只能说是势力最大。”
常庸说着,坐在了上首的右侧椅子上,看着韩湘芸忙道:“但你也别以为我势力不强,那也只是相对于迟将军而已,我毕竟也是副总兵的,还是有一部分效忠的将士的。”
韩湘芸看着常庸这着急解释的样子,也是微微笑着说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干嘛这么着急,怕我小瞧了你?”
说着,韩湘芸的神色一正,看了眼下手的常正青和莫元白二人,后看着常庸道:“行了,说正事吧,对于湖广的事你怎么看?秦远在那儿的动作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你觉得皇上现在是否知道了?”
常庸此时也是脸色凝重,右手握拳的想了想,“皇上应该是有所察觉了,不然为何要让勇毅亲王去巡防湖广的军务?那时候华淑太妃可已经身子不大好了,若非是事关国家安危皇上不会这么做。”
“你说的有道理,我当初也是知道勇毅亲王在华淑太妃崩逝的时候不在身边,心中有所怀疑,才派人去湖广查的,不然,怕是现在也难以发现。”
“是啊,谁能想到湖广原本不是秦远的大本营,竟然能率先从这闹起事来,更何况现在京城又正值两位王爷薨逝之际,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有什么目的?湘芸,你在京城,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韩湘芸看着常庸真的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就知道常庸是真的不知道秦远的真实身份了,念此也没打算告诉他真相。
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多一人知道多一分危险,又是这种起兵谋反之事,必须慎之又慎,现在也才自己和镇国公、吴妈元卿几人知道。其二就是自己和常庸也是多年未见,而人心是最易变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但常庸毕竟是执掌兵权的,早晚得让他知道,但不是现在。
韩湘芸想着眼眸微闪,然后转头看向常庸,“常元基,我们侯府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朝堂上又没有人,唯一一个还是个正七品的吏部小官,能知道什么大事啊。”
常庸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咧嘴一笑,试探的问道:“不是太子妃是你的女儿吗,难不成太子不跟她说朝堂上的事?”
“没有说,元卿刚受了伤,不能费心神,太子体恤担心元卿,自然不给她说这费脑子的事。”韩湘芸说完,又看着常庸道:“湖广那儿的事你多注意些,不要让秦远将眉头对准了我们,若是能知道秦远的行军路线和部署就更好了,你也尽可能地送信回来吧。”
说着,韩湘芸抬头就看到常庸的双眼,顿时冷光一闪,忙接着又说了句“我想知道秦远在湖广究竟有多少的兵马,能在湖广做到什么程度。”
常庸听着韩湘芸的解释,眼中的戒备之意才渐渐失去,但还是有些心存 探究。毕竟眼前的这位可不是寻常长居后院的老封君,而是跟着莫丰元一同作战过的奇女子,不可小觑。
“你是不是想根据秦远在湖广的动作,判断出他大本营云贵川三省的兵力?进而好有些防范?”
韩湘芸看到常庸眼中的戒备,也是眉心一蹙,心中不禁有些踌躇,常庸究竟合不合适?
但听着问话还是点了点头,斟酌了下后答道:“是,但最主要的就是想知道秦远的行军路线和部署有没有莫丰元的痕迹,你也知道他曾经是莫丰元的副将,一起朝夕相处了十数年,这潜移默化间很肯定会受到我和莫丰元的影响。”
常庸听到这儿也是眉头一抬,嘟囔了声“是啊,这秦远可是莫丰元的副将”,说完,看着韩湘芸点了点头,“行,我会时刻盯着湖广的,等知道了行军路线和部署加急派人送给你。”
韩湘芸听到这这儿也是松了口气,嘴角微笑着道:“好,那就麻烦了。”
说完,韩湘芸端着茶盏笑看着常庸,“喝茶,这是元卿前些日子带来的川省仙茶,没有刚送来那会儿新鲜了,但味道也差不了多少,你尝尝看。”
“哦?太子妃送的茶吗,那肯定是好茶了,不过我一个大老粗,怕也是牛嚼牡丹了,浪费了。”
常庸端着茶盏笑着说了声后,大口的喝了口,后又咂了咂嘴,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茶水。
韩湘芸看着也是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是浪费了,可惜了这好茶了,本来就不剩多少了,唉!不过,能得到秦远的行军路线和部署图,一点茶浪费就浪费了吧。
韩湘芸想着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常庸问道:“皇上给两位王爷上了谥号你可知道?我也听说是毒害两位王爷的人也查出点线索了,怕是不日就能抓到真凶了。”
常庸听着韩湘芸的话,也是叹了口气,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唏嘘的看着韩湘芸道:“皇上下旨,追封荣郡王为哀荣亲王,康郡王为悼康亲王,还要葬在皇上的仁陵附近,只看“哀”和“悼”这两个谥号,就知道皇上有多伤心,心痛两位王爷薨逝了。就是这凶手......”
“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位哀荣和悼康两位亲王也才十几岁的年纪,骤然被人毒害薨逝,皇上心痛也是难免的。”
韩湘芸说完也是叹了一口气,又看着常庸道:“早孤短折曰哀,未中早夭曰悼,中等的谥号,但意义不同,皇上的心意已然天下众人皆知了,两位王爷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