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音落下,整个正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众嫔妃也是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诧异。
密贤妃纳闷、疑惑的看了眼宁贵嫔,这皇后能安稳的坐在后位上几十年,一如既往的得皇上信赖,后宫更是把持的密不透风,皇后显然是个手段高超的,这宁贵嫔竟然都看不明白?
还有,难道宁贵嫔就如此自信,凭借廉王和康王就能将太子拉下来?后宫中有皇子的多了去了,怎么就宁贵嫔看不透?是脑子被门挤了吗?如此盲目自信,怎就一心惦记着要夺得太子之位?
想着密贤妃也是摇了摇头,非亲非故,自己可没必要去提醒她,一切生死皆看她的造化,或者说皇后娘娘愿不愿意放其一马了。
而宁贵嫔此时却已然惶恐了,手忙脚乱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起身跪在地上着急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妾从未如此想过,您误会臣妾了,臣妾没有觊觎太子之位的想法啊。”
莫元卿没等皇后说话,冷哼了一声道:“是吗?宁母嫔,刚刚您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可都是不安于现在啊,什么不争一时高低,什么以后如何未尝可知,难道不是宁母嫔您亲口说的?”
“难道母后和众位母妃都听差了?还是说,咱们这么多人,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
“宁母嫔,您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您惦记太子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儿臣在宫外都是有所耳闻,不然,父皇为何降了您的位份?”
“按理说,儿臣是晚辈,不该置喙父皇后宫和宁母嫔您的事,但身为太子妃,儿臣还是想要劝您一句。太子名位以定,若是宁母嫔还肯为五弟和八弟,对了,还有四妹着想,就将您那心思收一收。”
“不然,母后说的并非是空话,儿臣我也定然会去找纯熙外祖母,为咱们皇室那些人丁稀少的王爷们找个继承人,两位王爷当为首选。”
莫元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宁贵嫔说完后,没有理会在坐诸人的反应,端起茶盏轻抿着,莫元卿知道众人一定会大吃一惊,但自己毕竟是太子妃,也该树立起自己的威望了。
右首位的密贤妃吃惊的看着莫元卿,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感慨了声不愧是栖霞郡主的女儿,有其母的几分风采,然后又带着一丝嘲讽的看了宁贵嫔一眼,转头看向皇后。
其余的诸位嫔妃也是双眼睁大的看了眼莫元卿,心中不约而同地有了个想法,这后宫日后怕是又要多个掌权的人了。
但愿太子妃是个良善之人,与皇后也能和平相处,日后不要波及到自己才好。不受宠爱的嫔妃更是担心。
坐在上首的皇后,手上把玩着三色福禄寿玉如意,眯着眼笑着看着莫元卿,心中的情绪也是很复杂,既是为了莫元卿能时刻将太子放在心上而欣慰,又为莫元卿如此强势、能言善辩而但心,更为了日后自己的宫权少了一部分而隐约有点不舒服,尤其是掌握祖印的是莫元卿的外祖母,情绪之杂,非一言能道也。
无声的叹了口气后,皇后看着脸色煞白的宁贵嫔,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一个没有家世的贵嫔,也敢生出觊觎太子之心?
“宁贵嫔,太子妃的意思你可曾听明白了?日后你的那些心思好好收一收。传本宫懿旨,宁贵嫔语出无状,冲撞本宫和太子妃,着即降为嫔位,回永和宫好好反思去吧。”
皇后说完,看了身侧的秋意一眼,秋意立刻挥手,带着几个宫女走到了宁贵嫔,不,宁嫔身侧,架着向着殿外走去。
“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都是臣妾的错,与廉王康王无关,您不要迁怒两位王爷,过继两位王爷啊,皇后娘娘......”
“太子妃,臣妾知错了,皇后娘娘......”
“......”
莫元卿看着被架出去的宁嫔,嘴角的不屑一闪即逝,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看向皇后,“母后,宁嫔得了失心疯,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您也不要太过生气,父皇一会儿就来了,不能让这糟心事儿打扰了父皇的好心情,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