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什么方子还需要您亲自写?方便孙儿知道吗?”
听着莫经泽这话,韩湘芸笑着道:“几个方子罢了,没什么你不能知道的,泽哥儿你也知道这池州地动路途又远,这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得操心,也都是容易被人下手的地方,祖母给你姑母些方便携带的干粮做法,在吃这一方面先杜绝了危险。”
“还是祖母您深谋远虑,值得孙儿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行了,快去吧歇着去吧,知书,去准备笔墨。”
“......”
紫禁城,关雎宫。
偌大的寝殿内,彩绘涂凤的木梁四围,明黄色的幔帐垂落裹柱,雕刻着鸾凤纹的汉白玉垂穗高悬在幔帐中央,新烧出的青花瓷瓶、青玉荷花如意、珐琅彩釉花瓶等稀疏的摆放在寝殿各处,为稍显沉闷的寝殿增添了些许清爽。
此时,关雎宫寝殿内站满了人,武帝皇后、太子太子妃、纯熙郡主、安和大长公主、密贤妃、勇毅亲王正妃、侧妃,勇毅亲王府世子等等,都在一旁或站着,或坐着,神色沉重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华淑太妃郑氏。
这位乾元皇朝地位最为尊贵、最具权势的女子,在高宗后宫斗争中力压一众嫔妃,讨得高宗慧贤皇后信任,得以册封正妃位份,得享太后尊容的女子,此时却也病入膏肓,陷入弥留之际。
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密布,更是苍白不见一丝血色,但双眼却是十分有神,像是已然恢复健康般。
但殿内的众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
华淑太妃躺在床上,紧紧的抓着纯熙郡主的手,双眼含笑含泪的吃力说道:“纯熙姐姐,你是个好的,哀...妹妹我一直都知道,当初若非你来永寿宫劝说了我,让我认清了现实,并让我交好慧贤皇后,以家族全力支持皇帝,怕我已然如同李妃、赵妃他们几个一样,殒命在冷宫,或者像慎妃那样尸骨无存了。”
“不说得以成为正妃、享太后尊容,就是能生下离安这个儿子,都是靠的是慧贤皇后的帮助,纯熙姐姐,妹妹我是真的很感激你。”
华淑太妃的话音落下,武帝皇后、密贤妃、勇毅亲王正妃、世子、安和大长公主都是脸色一变。
脸上满是震惊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人都没有想到当初还有这样的隐秘。
当初的郑嫔因为家族得力,在后宫虽说不得高宗宠爱,但是因为家世得原因很得高宗重视,一向是平平淡淡、安稳的待在永寿宫,从不参与后宫争斗,其余的嫔妃也不敢无辜招惹郑嫔,过的也很是舒适。
但突然有一天郑嫔开始频繁的出入坤宁宫,后宫众人包括高宗都知道郑嫔是投靠慧贤皇后了,之后也如众人想的那样,在慧贤皇后的扶持下分走了众人不少宠爱,从郑嫔、郑贵嫔,到华妃、华淑妃,再到生了皇六子,一路走的都是很顺畅,皇帝登基也是举族之力支持,当今上位后也是得享太后尊容,这让人艳羡的一生没想到竟然有纯熙郡主的参与。
勇毅亲王正妃和世子也是对视了一眼,二人微微颔首,不经意间看了一旁的太子和太子妃一眼。
倒是武帝则比他们想的更多,如今淑母妃崩逝在即,手上的祖印和禁军接手的就是纯熙姑母,无论皇室宗亲那帮人如何折腾、反对,这是不争的事实。
淑母妃又说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靠的纯熙姑母,这勇毅亲王虽不在此,但是勇毅亲王正妃和世子都在,这勇毅亲王还有郑氏一族日后定然会心向纯熙姑母。
武帝想到这儿则是无比的庆幸,当初听了秦远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削了泰安侯莫丰元的兵权,离间了其夫妻二人。导致现在忠毅泰安侯府手上的军权十不存一,整体实力也是大不如前,更不用说侯府现在继承人还未崛起了。
不然加上韩府、和宣亲王府、郑府、勇毅亲王府,再加上与其相关的姻亲故旧......
这股势力足以让任何当权者心惊、忌惮,想要处理也是掣肘颇多,实在是与皇室联系的太紧密了,武帝想想就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