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纯熙郡主的这话,安和大长公主自嘲的一笑,“不会了姑母,这都快两个月了,还要冷静多长时间啊,不会了,也是我认不清人,也怨我自己,怨我自己......”
说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着头,很是委屈无助。
纯熙郡主看着安和大长公主的样子,心中尽管很是想帮忙,但想着身侧老头的话,难得的忍住了,但还是瞪了身侧的韩老太爷一眼。
韩老太爷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闭着眼睛盘着手上的闷尖狮子头。
一时间整个正厅内顿时静了下来,但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安和大长公主的抽泣声,纯熙郡主的叹气声。
......
寒冬腊月,雪花纷飞,冰天雪地,漫天鹅毛飞雪,窗户上也都结了霜,寒风跟冰刀似的,一下一下刨着人们的骨。
午后,忠毅泰安侯府,北苑正屋内。
虽然摆着炭盆,炭也旺盛的燃烧着,屋内也是十分的暖和,但此时的气氛确如外面的天气似的,清冷异常。
纵使是烟雨和春雨、杏雨这几个孙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神色紧张、额头上冒着冷汗的站在榻边,看着榻上坐着的面色铁青、心中满是怒火的孙氏。
“那些婆子们真的这么说的?”
约莫一刻钟后,孙氏双眼微眯、双手紧紧攥着帕子的看着烟雨几人问道。
烟雨和春雨等人听着孙氏说话了,也是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烟雨上前看着孙氏道:“夫人,那些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该少了咱们的也不会少的,总归还是敬着您的,您毕竟是咱们侯府的侯夫人。”
孙氏闻言瞥了烟雨一眼,“我这个侯夫人又能算的了什么呢?不过是个吉娃娃罢了,那些婆子丫鬟历来不都是看颜色行事吗?”
“我这个侯夫人一无权,二无夫君的敬重,若不是还有个儿子,我这日子过得还指不定什么样呢?就这样,我这侯夫人喝点燕窝都得遭受一翻白眼。”
孙氏说着转头看着烟雨问道:“泽哥儿呢?他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什么样的境地?”
“这...小侯爷每日不是跟着先生学习文治武功,就是去老夫人那儿和老夫人用膳,顺便让老夫人教导着如何处理府务。”
“来咱们这儿的时候,咱们更是没有向小侯爷提过这事,小侯爷定然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
说着,烟雨看着孙直直的看着孙氏,“夫人,您也是了解小侯爷的,若是小侯爷知道那些婆子丫鬟说的话,做的事,她们还能好好的待在府里吗?”
孙氏听着烟雨的话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缓,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是啊,泽哥儿可是最孝顺的了。”
一旁的春雨看着孙氏的情绪稳定些了,轻声试探的问道:“夫人,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您...不如还是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吧,这老夫人毕竟是长辈,请个安道个歉也没什么的。”
“您看下面那些人这段时间是怎么对您的,不说其他的,就说这炭火,向他们要一次还是不情不愿的。”
“今天这燕窝也是,前段时间府里的管事刚采买了一些上等的血燕,奴婢让她们给您准备一份血燕,她们竟然都敢拒绝,还说这是给老夫人补身子用的,您用寻常的就行。”
“就连这寻常燕窝都百般推诿,不愿意取,若不是奴婢用小侯爷压了她们,她们还不知道什么给呢。”
“可见她们丝毫没有把您放在眼里,要奴婢说啊......”
“春雨!!”
春雨正说的在兴头上呢,丝毫没有注意到脸色越变越差、逐渐变为铁青的孙氏,倒是一旁的烟雨见状立刻大声制止了春雨。
春雨被烟雨的叫声顿时一惊,然后就看到了孙氏那铁青的脸色,不禁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小声叫了声“夫人~”
孙氏看着春雨眼眸微暗,嘴唇微张,“继续说。”
春雨听着这话也是一愣,不解的看着孙氏道:“夫人,奴婢不敢了,夫人......”
“我让你继续说!!”
春雨说完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孙氏,也是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道:“夫...夫人,这..虽然您...您是咱们侯府的夫人,但...但这侯府的管家权还是在老...老夫人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