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永和宫寝殿内,宁妃就早已起床洗漱、用完了早膳,正双眼微眯的坐在榻上,依靠着身后的金丝软枕小憩着。
随着明亮的光线透过厚厚的云层投入地面,由远及近,蔓延开来,天也大亮了。
身穿樱花粉绣着白樱花瓣的宫装,梳着朝天髻戴着赤金镶红宝石镙丝蝠簪、一对鎏金步摇的皇四女安和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正殿。
看着静谧的正殿,躺在榻上小憩的宁妃,安和公主温和的笑着看着郑嬷嬷问道:“嬷嬷,母妃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可用了早膳了?”
郑嬷嬷闻言也是笑着回道:“公主,娘娘今天知道您和两位王爷殿下要进宫,可是早早的就醒了,已经用了早膳了,娘娘也在榻上歇息了有一刻钟了。”
安和公主点了点头,看着宁妃睡得很是香甜,转身向着一旁得偏殿走去,边走边看着郑嬷嬷道:“嬷嬷,那就让母妃再歇息会儿吧,等五弟和八弟来了再叫吧。”
安和公主说着,坐在了凳子上,端着一盏茶抿了口。
“对了,今日母妃让我们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郑嬷嬷听着这话叹了口气,看着安和公主轻声道:“昨个娘娘发现六尚局和礼部正在筹备册封靖王为太子的典礼,娘娘知道了很是不开心。”
安和公主听着郑嬷嬷的话脸色也是大变,端着茶盏的手也是一抖,烫的茶水洒在了手上也没有察觉,瞪着大眼看着郑嬷嬷。
“册封三哥为太子?父皇下了圣旨了?我怎么不知道?”
郑嬷嬷摇了摇头,看着安和公主道:“公主,皇上还没有下旨,不过既然已经让六尚局和礼部准备典礼一应事宜了,也不会有什么变数了,皇上应当是想在中秋国宴上下旨吧。”
安和公主听着郑嬷嬷的话缓缓点了点头,眉心紧紧皱着,难不成母妃让自己等人进宫是想要让父皇打消这个主意?还是想要做些什么让三哥无法成为太子?
越想安和公主的心中越是发慌,脸色紧张的看着郑嬷嬷道:“嬷嬷,难不成母妃还有什么想法不成?嫡子继承皇位这是祖制,就算是父皇都不能违抗。
更何况,三哥现在也有嫡子了,三哥不在了还有三哥的嫡子,母妃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谁说不是呢,公主,老奴也这么劝娘娘的,但是,娘娘不听啊,老奴也就顺着娘娘的意思,让您和两位殿下进宫来劝劝娘娘,不要做了什么糊涂事。”
郑嬷嬷说着也是满脸的的担心和后怕。
安和公主闻言也是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嬷嬷,放心,我会好好劝的。”
说完,安和公主端起茶盏一口饮完,双眼微眯的想着。
另一边,坤宁宫。
身穿明黄色飞凤常服的皇后,也在秋明和一应侍女的服侍下用着早膳。
这时,秋晚从殿外不慌不忙的进来行了个礼道:“娘娘,永和宫那儿传了消息,廉郡王、康郡王还有安和公主进宫了,如今正在宁妃娘娘那儿呢。”
皇后闻言淡淡的微微颔首,秋晚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皇后的身侧和秋明一起服侍着。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皇后放下了筷子,又用盐水漱了口后,看着秋晚道:“宁妃知道消息了?”
秋晚将一方帕子递给了皇后,看了皇后一眼,“昨个儿宁妃身边的芳心去尚仪局的时候,凑巧听到了。”
“好,本宫就看她宁妃会不会学聪明了,不然,本宫会让她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什么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后浑身满是杀意的说完后,将帕子给了一旁的侍女,扶着秋晚向着正殿外走去。
永和宫,正殿。
宁妃看着面前坐着的自己的二子一女,又是自豪又是心酸,自己能在如群狼环伺般的后宫平安生下她们,真真是费劲了心血,但日后却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过日吗?
年仅十八的康郡王,看着宁妃红彤彤的双眼,忙着急的问道:“母妃,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跟儿子还有五哥四姐说,您别哭啊,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咱们。”
宁妃听着自己这小儿子的话,心中也是一暖,笑着摸了摸康郡王的头,看着一旁的廉郡王和安和公主道:“你们两个知道母妃叫你们进宫所为何事了吧?”
廉郡王和安和公主听着宁妃的话,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