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姗听着房氏的话,双眼一亮,忙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有了主意了?”
房氏看着红姗得意的一笑,轻声道:“孙氏不是想要削减丫鬟婆子吗?那我就帮她一把,也好让老夫人知道孙氏的办事能力不凡才是。”
红姗听着房氏的话眉心也是紧皱着,满脸的疑惑。
“夫人,您究竟是什么打算啊?奴婢没听懂也想不出来,但您这样做不是让老夫人更加的高看世子夫人吗?”
房氏看着从湖面上一跃而起的鸟,眉头一挑,喃喃道:是啊,就是要让老夫人知道孙氏办事爽快、能力不凡才行。
一旁的红姗尽管是满肚子的疑惑,但也是硬生生的压住了疑惑,看着房氏的侧影皱着眉心想着。
……
次日一大早,京城西郊处,一处高达几十丈连绵十几里的山脉底,古树林立、清澈见底的三丈宽的溪流对面,一块巨大的泰山石上雕刻着潇洒飘逸、笔劲有力、笔骨豪放的五个大字——‘谷岚山书院’
巨石的不远处则是一块块鹅卵石铺就的碑林广场,内林立着墨黑色的石碑,石碑上面题刻着从谷岚山书院内走出的享誉乾元的学子生平。
碑林内除了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啼,并无任何的声音,就算是驻足在这儿瞻仰的学子都是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碑林的后面就是谷岚山书院的院内。
不错,谷岚山书院是不设大门的,但就算是如此,也不曾有过小偷大盗为非作歹之人光临过,因为敢在谷岚山书院内作乱嚣张的人,现在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此时,书院最深处,坐落在谷岚山山脉底的古色古香阁楼内,身穿青衫、身段高而修长,面容英俊,唇上蓄胡,发浓须密,周身充满威严儒雅气度的男子,坐在紫檀镂空雕花椅子上,摇头晃脑的看着手上的书。
这时,一十七八岁上下相貌英俊沉稳机灵的小厮,小跑着进了阁楼恭敬地说道:“山长,有您的一封信,是泰安侯府的小厮送过来的,小的不敢怠慢,给您送过来了。”
正看着书的韩江叔听着小厮的话,摇头晃脑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应和了一声“知道了,放那儿吧。”
但几个呼吸后,韩江叔的头瞬间一顿,双眼也是渐渐长大,猛地看向小厮,“你刚刚说谁送来的?”
小厮一脸微笑的在心中说了声“果然如此”后,看着韩江叔道:“山长,是泰安侯府。”
得了确定的韩江叔猛地将书扔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就要去拿信。
但是刚站起来迈了一步,就将脚收了回来,眉心一拧的看着小厮问道:“是泰安侯府的谁送过来的?有没有说是谁给我写的?是指名写给我的?”
“山长,来信的人之说是泰安侯府的人,并没有说是谁写的,但是确实说了给山长您。”
小厮看着韩江叔的样子也是一时间也是不解,挠了挠头眉心紧皱的说着。
“唉,罢了,将信拿过来吧。”
韩江叔站着沉吟片刻后,收回了脚步再次坐了下来,看着小厮沉声说着。
小厮不解的小心将信放在了韩江叔的面前,然后退后了几步小心的观察着。
韩江叔拿起信封,看着封面右下角处的‘泰安侯府’几个小字,一时间也是有些出神。
将信封缓缓地打开后,看着信开头的二哥两个字,顿时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脸色也是瞬间变的紧张和惊喜。
看的一旁的小厮也是脸色瞬间的一变,心中顿时一突。
难道这信封有毒?有人要谋害山长?自己是帮凶?要不要叫侍卫?
刚想转身出去叫人,但看着山长那平静的样子,也是眉心顿时一簇,但没走了几步就止住了脚步,摇了摇头还是没出去,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韩江叔。
韩江叔脸上带着惊喜夹杂着紧张、愤怒的看完了整封信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脸色也是变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小厮,嘴角一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但还是沉声的道:“你这傻小子,谁能知道我在这儿?谁的信你也敢往进拿。”
小厮听着韩江叔的话也是瞬间一愣,然后脸色变的苍白,支支吾吾的道:“山、山长,这不是给您的信吗?可是泰安侯府那个小厮指明说交给您啊,还有,这泰安侯府小的没记错姑太是泰安侯夫人吧。”
听着小厮的话,韩江叔也是笑着指着小厮摇了摇头。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准备马车,我要回府。”
小厮看着息怒变化这么快的韩江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知道与姑太有关了。
也知道自己没受惩罚,当即笑着挠了挠脑袋后,麻利的转身向外走去。
韩江叔瞥了眼走出去的小厮,在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信封,脸色也是变的严肃,嘟囔道:小妹,既然你想通了,那咱们做兄长的就必须帮你将爵位拿下来,那几个上下蹦跶的,哼......
说完,双眼微眯的看着窗户外面绵延数十里的山脉,嘴中咬着牙的吐出‘莫丰元’三个字。
……
泰安侯府正院内,韩湘芸坐在露天的葡萄树下,手上拿着一封信笑着摇着头看着。
吴妈站在身后微笑着轻轻的揉捏着肩膀。
“这真是妙啊,送出去一封信收回来一封信,呵呵。”
韩湘芸将信看完后,递给了身后的吴妈,接过司琴递过来的一颗山楂,小小的咬了一口。
然后双眼微眯的想着原身的小女儿,嫁给靖王为侧妃的莫元卿的样貌、往事。
吴妈将信看完后也是眉心一拧,但还是笑着看着韩湘芸说道:“侧妃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担心咱们侯府,但侧妃毕竟是靖王侧妃,身不由己,您也不要怪她。”
“我可没怪她,不来也好,事情究竟如何你也知道,她来了可就要乱套了。”
说完,韩湘芸的嘴角一撇,“若是一个万一,再将侧妃染上了时疫,传回了靖王府,那皇帝还不得怪罪咱们侯府?不来我还省心了呢,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韩湘芸的话,吴妈也是与一旁的司琴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都懂的笑摇了摇头,吴妈又伸手给韩湘芸轻轻的揉捏着。
“老夫人这带着酸味的话可是不多听见啊,吴妈,司琴,你们可要记住了啊,可不是我不来,是有人嫌弃我来惹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