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听见韩湘芸的问话,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
莫元白转头看着孙氏的样子也是眉心顿时一蹙,再看着一旁神色平淡的韩湘芸,眼神闪烁。
“大嫂,大哥和经泽他们在一块吗?是不是那几个小子缠着大哥去玩什么了?”
孙氏听着莫元白的话,知道这是给自己台阶呢。
当即感激的看了眼莫元白,然后看着韩湘芸笑着道:“娘,您可是世子的亲娘,世子怎么会不敢来见您呢?世子正和您的几个嫡孙换衣裳呢,很快就来给您请安了。”
韩湘芸在孙氏说完后,笑着点了点头,在莫元白和房氏等人的身上缓缓扫视了一圈,“行了,那咱们就入坐等着他们吧。”
说完,房氏和孙氏、莫元白几人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但心中对于世子/大哥现在这个时候了还逃避,心中有了一些不快。
想着,孙氏和房氏就忙上前替过吴妈,搀扶着韩湘芸站了起来向着酸枣木圆桌前走去。
韩湘芸坐在了圆桌主位上,倚靠着身后的镂空雕花酸枣木太师椅,看着身侧还站着的孙氏几人,笑道:“你们也快坐。”
说着,看着司琴和知书嘱咐道:“司琴、知书,你二人先带着令娆和令诗去玩一会儿,现在让她们坐下也是按耐不住的。”
“是,老夫人。”
得了韩湘芸的吩咐后,司琴和知书各自带了一个走到一侧的羊毛地毯上玩去了。
坐在韩湘芸身侧的莫元白这时与孙氏对视了一眼,猜测娘让两个丫头去一旁去,是不是要发火的先兆?
从令娆和令诗身上收回视线的韩湘芸,看着莫元白和孙氏那忐忑的眼神,心中也是一乐,怎么,自己就这么的吓人,吃个饭也而已,有什么好不安的。
“元白,咱们娘俩是不是要好好的谈一谈了?这么多年了,你做了什么,有什么一技傍身,不让娘了解了解?”
想到这儿,韩湘芸的心中也是心生乐趣,转头正色的看着莫元白说道。
莫元白听着韩湘芸的话,身子也是微微一顿,慢慢的转头看向韩湘芸。
看着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莫元白的心中也是一突,最近几年做过的事情不断地浮现在眼前,想着娘知道之后的下场,也是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当即就是眼珠子一转,看着韩湘芸笑嘻嘻的道:“娘,咱们还没用膳呢,用完膳之后儿子再和大哥与您好好的聊聊,您看怎么样?”
“娘,您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每次给您请安,您都不见儿子,儿子心中有多么的难受。”
说着,莫元白的双眼也是渐渐的红了。
看着主座上娘的表情似乎有些缓和,心中也是不由得松了口气,知道还是打感情牌最管用。
韩湘芸原本还打算逗弄一番自己这个二儿子,也算是培养培养感情了,但没想到这自己先前了解的挺正经的莫元白,竟然来了这么一招。
又勾引起了身子深处原身的情绪,眉心也是顿时一簇,知道这是一大隐患,若是再时不时的冒出来,影响到自己的情绪那可是麻烦事。
莫元白正为自己突然的想法得意着呢,但又见到娘脸上的神情渐渐的凝重了,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是不是自己办了错事了?让娘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当即莫元白就悄悄的碰了下身侧的房氏。
房氏察觉到后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心中也是不愿意触碰这个霉头,但毕竟是自己的夫君,不愿又能如何?
当即笑着看着韩湘芸道:“娘,您还不知道您的嫡孙呢吧?不如儿媳和大嫂给您说说?”
正在想着如何解决原身隐藏的情绪的时候,韩湘芸就听见二儿媳房氏的问话,眉心顿时一挑,抬头看向房氏。
刚刚倒是忽视了,这出场与‘凤辣子’王熙凤相似的房氏,好像性格也是如此。
“好,那就说说吧,正好也消磨消磨时间,等等莫元正,看他什么时候能来。”
韩湘芸的话音刚落,坐在左侧第二位置的孙氏脸上也是再次闪过尴尬的神色,只不过在尴尬之下还藏着一丝愤怒。
“娘,咱们侯府的嫡长孙和嫡次孙都是大哥膝下的,大的莫经泽,泽哥儿,今年十岁;小的莫经浩,浩哥儿,八岁了。”
“儿媳底下就一个溪哥儿,莫经溪,今年七岁了,这三个小子都到了上学堂的年岁了,现在都由咱们侯府自己请的先生教导着。”
房氏看着韩湘芸说完后,就一脸微笑着看着韩湘芸。
听着房氏说完后,韩湘芸微微的颔首,“请的哪儿的先生?”
“娘,是谭冠升谭先生,与爹曾经在谷岚山书院就读过,其学问也是仅此于当世大儒的了,也就是无心官场,不然现在还指不定到什么级别了呢。”
没等房氏开口说,莫元白就看着韩湘芸说道。
看着莫元白十分推崇那姓谭的,韩湘芸的眉心一拧,看着莫元白沉声问道:“怎么,你是十分中意这姓谭的了?”
韩湘芸的话音刚落,孙氏和房氏的脸色都是瞬间一变,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齐齐的转头看着莫元白。
房氏看着自己夫君也是眉心紧蹙的样子,也是着急的不停的使着眼色,想让其忍着不要再这个关头与娘发生争执。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娘,谭先生能到咱们侯府来也算是给爹面子了,也就是看着爹的份上才答应来侯府教导泽哥儿他们,不然,这么多的世家大族都排着队等着呢,哪能轮得到咱们侯府。”
莫元白眉心紧皱的看着韩湘芸说完后,又问道:“娘,您是对谭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韩湘芸也是听到谭先生后,才从记忆中找到了这谭冠升的记忆。
这谭冠升就是当初纳妾决裂风波中叫的最欢的,写了数片文章指责原身是妒妇,容不得丈夫纳妾,竟然为了夫君睡个女人这等小事,就闹出这么大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有失一朝侯夫人、县主身份尊严。
想着记忆中的事,不只原身情绪作怪了,韩湘芸自己现在也是十分的愤怒,再看着自己儿子也是这一副推崇的他样子,心中更加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