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大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嗯……你别说还真有点。”
“要不核对一下?”
“你不要命啦,上次不也来了个穿侍卫服的官爷吗,隔壁那小马还以为是杂人就上报去了,没想到直接被那官爷挖了双眼,死得可惨了。”
“这些做官的人就是闲得很,咱们还是做好分内的事,别掺乎其他了。”
他语落,就看到“护山大人”身后的“女奴”朝他们勾了勾手,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护山大人,有何吩咐。”
南情指了指那扇紧闭地大门,轻咳了一声。
“护山大人,这是要进去探查吗?”
南情点点头,包着脸的围巾都随之一抖,沉重地鼻音传来:“嗯。”
“好的,护山大人,请随小的进来吧。”那俩蛮人很是包容,一个负责引路,一个负责开门。
门一开,就是一道黑色的小洞,从外头看进来,深不见底。
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莹莹的避光映照下来,视野随之开阔明亮,眼前如同一个小型殿堂,可容纳数百人,有茶几有屏风。
推开门之后还有数十名蛮兵守候,他们在见到南醉等人后,立马停止了小动作,直起腰来,忽然严肃。
引路的蛮人朝那群蛮兵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又偏头向后笑道:“护山大人别在意,这群崽子就是吃饱了撑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南情身上那套衣服上,她很熟练的摆摆手,表面很镇定,其实已紧张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手不自觉地搓了搓,最后还是选择背放在身后。
南醉身穿女奴服,没有她那么耀眼,很灵动地扫视着周围,竟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抚摸,细闻,那两个蛮人也很配合性的跟她介绍。
南醉内心根本就听不懂,但只能点头示应,她此时就像是一个从上头下来考察底层的高官。
手指滑动到一堵墙上,用手轻微推了推,触感有点不对劲,眉宇间尽是深思。
收到吩咐的三两个蛮卫,直接用手撞到几处关键位置,发出了沉重地闷哼声,数秒过后,隐形门逐渐浮现,缓缓打开。
一阵细尘扑面而来,目睹了门后的一幕,南醉的瞳孔猝然放大,眼神从震撼转为了愤怒,指尖微缩。
耳边传来喋喋不休地蛮话,让她稍微拉回了理智,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
“大人,你看,这群畜生乖得狠,不到十天,就挖了上千吨黄金。”在南醉身旁的蛮人没有感受到南醉的情绪,反而很自豪地介绍道。
只见一个偌大的矿坑上,壮观的蚂蚁人群在用着最原始的工具,一帧一帧地砸在坚硬地泥土上,寻找着细微的黄色土壤。
而在他们身后监视的蛮兵,正拿着弯刀步步威胁,尽管他们做得很用力,蛮兵都只是如同畜生一般对其鞭打,踢踹,拖拉……
矿场的最边缘,堆积着无数的尸体,南醉在远处站着,尽管包着耳鼻,但还是隐隐闻到腐烂的味道。
如若在细看,成山的尸体下,隐隐翻着白骨,而那些因为劳累过度还苟活着的人,正在翻动着尸体,寻找着最新鲜的腐肉。
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的黑灰,覆盖了原本的颜色,南醉还是看出了那是安国士兵的军服。
一扫而去,场上埋头的人基本没有蛮族的面相。
南醉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心思并没有放在千金重的黄金有多耀眼。
原来,安国的士兵和百姓,被他们塞在了这里过着人吃人的生活,这……简直就是炼狱,甚比21世纪的缅国。
什么蛇山,什么封闭做大工程,无非是掩耳盗铃罢了。
南醉的愤怒转化为心寒和无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被蛮人百般摧残,无可奈何。
一种强烈的欲望上升大脑,没有人性的国家该灭,蛮国该灭。
她旁边的两个蛮人,见南醉一句不语,以为是被震撼住了,正趾高气扬地宣誓着成果。
“怎么样,安国的士兵就是猛啊,这效率,啧啧啧。”
“一个顶十个了哈哈哈。”
“还耐饿,不容易死。”
听到“安国”二字,南情也从殿堂靠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轻微踮起了脚尖,便看到了惨不忍睹地一幕,强忍住尖叫的欲望,直接转身选择回避。
南醉终于动了,无力的回头,随着大门的关上,那惨嚎声在一瞬间被隔绝,化为了虚无,彷佛刚刚那一幕根本不存在。
南醉径直地拉起了南情的手臂,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那两蛮人刚想打开第二扇门,就看到“护山大人”匆忙离开了,有点狐疑:
“怎么这就走了?这么盛大的场面没有什么表示吗?”
“得了吧,内心肯定笑开花了,这些高官就是假装含蓄。”
“哈哈哈哈!”
尖锐地声音贯穿整条通道,颤抖的回音传入南醉耳里,她更坚定的往前走了。
出去,起兵,宣战。
南醉走地很匆忙,南情都有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
一不小心踹到了一个重大的东西,好奇的回头一看,竟是一个骷髅头,昏黄壁灯透过孔洞映照出来的影子,似乎在发着邪恶的笑容。
头一次见到这场景的南情,魂都要出鞘了,撒腿就跑,三两步就追上了南醉。
“醉儿,怎么办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