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醉伸出了手,发现他俩自己定住了,便收回了手。
随后四爷带着几个铁骑走了进来,看到南醉之后,双眼放大,连忙整理好仪态。
可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们。
南醉就这样盯着他们,不语。她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动,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南醉迈向楚清风,伸出了右手,眉头一挑:“拿出来。”
“啊?”楚清风脑子一转,随后依依不舍地从衣里掏出一壶小酒,递到南醉手上。
南醉“啧”了一声:“拿钱出来。”
楚清风支支吾吾地,还是掏出了一袋银两,交给她。
南醉把钱袋捏在手里,向上轻轻地一抛,掂量了一下分量,随后特意看了一眼四爷和身后的铁骑,就回房间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众人才敢动,特别是四爷身后的数铁骑,已经冒出了冷汗。
……
南醉刚回到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堪森打开门,看到南醉正瘫在着椅子上,一脸茫然,双目放空着。
“蓝村外安然无恙,暂时没有其他情况。”堪森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回报着。
因为在客栈吃饭时,南醉给堪森使了个眼神,他便领会到,吃完午饭之后直接赶往村外观察情况。
南醉的视线落在他鞋上潮湿的泥土:“嗯,刚回来?”
因为南醉回来的时候,天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很小,但此刻窗外已经淋淋响着雨声了。
而堪森的靴子下潮湿的泥土,和额边挂着水汽的发丝,足以证明,堪森是刚回到客栈。
不过蓝村甚小,这里距离外又不远,腿长一点来回一个时辰就搞定了,她很是不理解他去干嘛了。
“刚回来。”堪森回应她。
“你去洗漱吧。”南醉望着桌面的一袋风筝线,脑海中浮现起楚清风醉醺醺地样子,摇了摇头。
在堪森出去时准备关门的一刻,开口:“洗漱完之后,来我房间一趟。”
堪森的眼眸猝然放大,沉默了一秒后:“好。”随后很轻盈地关上了门。
南醉在他走之后下楼点了个菜,转身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听着雨拍打瓦片的声音,躺在木桶里安详地闭上了眼:
褪下束胸之后,胸前波澜起伏,娇嫩地皮肤被打湿,因热水的浸泡变得微微红润,睫毛上还存在着水珠……
好舒服,这是南醉的第一感受,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
不对,还有正事。
只是在那一瞬间,她就立马睁开了眼,刚起身,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去一楼帮我取一下餐,报我的房号。”南醉朝外喊,一边迅速地穿着衣服。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完全离开,她立马跑到床上扒开背裹,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往脸上摸。
瓶瓶罐罐的一会儿功夫,原本娇嫩的皮肤顿时粗糙泛黄,一黄毁百美,连眼神都暗淡了不少。
随后堪森就带着几位小厮上来了,手里还端着食盘,上面的肉菜还冒着热腾腾地烟气,屋子里布满了香味。
等到小厮走后,南醉已经坐下来了,拿着筷子还在犹豫着先夹哪道菜,才注意到站着地堪森:
“站着作甚,你吃过了?”
“没有。”
“那坐下来啊。”
堪森坐在了她对面,南醉看得出来他动作很是生硬,十分不自然,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怕什么。
连自己的眼神都不怎么敢对视,就算对视上也是刻意避开,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南醉现在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之前的孤傲了。
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站了起身:“我去叫武林过来,怎么把他给忘了。”
四爷刚刚喝过酒了,她猜测应该睡下了,也不打算打扰他。
“我去叫。”堪森迅速起身,声音很是急迫,南醉被吓了一大跳,直到他飞速地离开了,望着紧闭地大门才回过神来。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积极,感觉有点不正常啊,南醉的脑海里似乎还在响起刚那剧烈地关门声。
……
堪森回到了所住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武林在屏风旁摸着自己的战斧,而旁边床上躺着的四爷正打着呼噜,快要盖过外面的雨声了。
“堪森,你回来了?”武林注意到门口的身影,以为他要回就寝。
“嗯。”堪森点点头,又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啊。”武林刚刚在楼下吃完,门都还没进听到四爷的呼噜声了,完全没有困意。便拿起了自己的爱斧试着手感。
也不完全是因为四爷,更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一想到要宰敌就兴奋地睡不着。
“哦,好。”堪森应了他一声后,随手就关上了门,连房间都不愿意多迈进几步。
武林还以为是四爷打呼噜让堪森睡不着,面对唐突的问题,他就没打算再多想什么。
这边的南醉已经动起了筷子,看到堪森身后空无一人。
“武林呢?”南醉有点疑惑。这个点也不晚吧,就算是吃过晚饭也不可能睡那么快的。
南醉也是稍微了解武林的,这货喜欢大晚上摸兵器,一般摸够了才愿意睡着。
“他说他要睡了。”堪森一脸平静,脸不红,心不跳道。
南醉也没有去怀疑什么,招呼了堪森坐下后,一起开动了。
南醉把风筝线的计划告诉了堪森,他全程在点头,要么就是埋头吃饭,一点主见都没有,本就话少,现在更少了。
“你说两句呗。”南醉忍不住开口,毕竟找他来还是议论战事的。
“这计划,很好。”
换作墨弑和楚清风都会反驳她几句,这个堪森就神奇了,全程没有任何否定句,对她的话赞同得不要不要的。
“怎么个好法?”
她就不信了,非逼得他几句。
“就,很好。”堪森看她的眼神是慌乱的。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南醉不理解,怎么感觉这小子是刻意回避自己呢。
“我不是很懂论战。”他说完之后才对视上南醉,她竟然在堪森的眼里看出一分失落。
南醉发现自己越界了,他只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啊,又是自己手下的队员,那肯定是无条件听指挥的。
南醉寻思着也没啥问题,有问题的是自己,非要逼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