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南醉就拉着那180个骑兵到马场。
他们原本以为离开了芦苇湖,不用水里举木头,没想到南醉当场拆装马栏,用来引体向上。
没经历过引体向上的骑兵本以为轻松,不就是一根杆子吗,撑几次还行,但十个以上就不行了。
不远处的南醉直接扶额:没达标也就算了,连做都不会做。
不过她也履行了承诺,确实没让他们举木了。
那掌管城内马匹的马盐官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哟,真实经不起一点折磨。
纷纷扰扰地马场,自己的兵像条泥鳅一下翻来覆去,属实不美观,像闹市一样。
南醉头大。
昨夜本来想直教的,看来这计划是要泡汤了。
那四个崽子,对比起这180个所谓的英勇奋战的铁骑,其实还算不错了。
头大终归是头大,自己选的兵还是自己来吃苦,她忘了,这是是古代。
南醉干脆直接从零开始,教他们站军姿,甚至连最简单的动作,她都不满意,这一站就是一天。
夜幕降临,主营中心,骁骑营里:
“墨将军,今天马场上那小子是谁的助将啊,把马场的马栏翻得比人还高,还带着百来位铁军搁哪白站着,这不聊天呢?”
“军营严肃之地,他把这当什么了?”
墨弑看着手里刚从驿站过来的信,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望着那信中的内容,始终皱着眉。
墨弑对面的老官见他不应自己,重复提醒:“墨将军,这军营乃是……”
墨弑的眼眸突然对上他:“刘督察,那您的意思是?”
“那自然是把这小子逮过来,让他知道什么是军法,军中岂能胡来。”刘督察年事已高,每日负责军中纪律,这官职已经跟随他几十年了。
今天他头一次见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而且还是一个助将。
要知道他这督察官,连将军级别的人物见到他都警醒万分。
他今天算是被人下马威了。
他也不是没提醒过马场那小子,好心提醒也就算了,他还是屡教不改,放着靶场不去射,非要搁马场站着。
一会儿趴在地上像条黄鳝一样,一会握着马栏像只猴子一样,一会站着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
他忍无可忍,自然是来找墨弑。
“喊他来,孤要亲自,审查。”墨弑一字一字地说道,似乎眼里还有一丝期待。
“老官这就派人寻他过来。”今夜就算是挖空中原城,也得把那小子给揪出来。
“不用寻,就在不远旁,孤之前的书房。”墨弑淡淡地说道,还补了一句:“他叫楠木。”
那刘督察本来急匆匆地退下,听到那全军营都熟悉的两个字,顿时愣了:“楠木?”
“就是楠木。”
刘督察一时间有点犹豫,但看到墨弑冷冽的眼眸后,连忙退下去了。
在刘督察走了,墨弑把刚刚手上信扔在了桌面上。
镜头往前拉,上面竟然写着:
南府无嫡子,也无庶子;府里一切安好,无招过其他将仆;夫人不在府里,行踪不清楚;
落笔正是将军府管家。
这边的南醉早已乏了,被那群铁骑兵给整不会了,坐在营地附近的空地,两眼放空,谋划着下一步。
双手突然被抬起,南醉看到是安国巡兵后放弃了挣扎:“干嘛的你们?”
“墨将军有令,请随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巡兵很不耐烦,抓着她手臂的手力气大了几分。
随后南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带走!”
南醉顺着声源往前,那不是在马场上看了一天自己训兵的那老头吗?
她本以为那老头有眼光,觉得她练兵有方,才依依不舍地看了一天。
怎么感觉这老头此时看她的眼神不简单呢?
南醉瘦小的身子几乎是被拖着走的,然后直接被扔进了一营里。
那老头进来跟营里的人告辞了一下就跑掉了,像是害怕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随后,南醉看到了上边将军椅坐着是一个熟悉的脸庞。
墨弑?
他此时身举高位,眼神淡漠地看着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不易近人的气息。
这种眼神,南醉从来没有看到过,冷漠中杂着一丝……清讽?
整个营里的气息几乎到达了冰点。
但南醉身正不怕影子斜,直面的对上他:“将军找小的何事?”
“上来,孤给你看个东西。”
南醉皱眉,直直地来到他对面,中间只隔了一张行军桌。
由于南醉面前没有坐的,就这样站着,顶上坐着的他。
墨弑眼里的清讽越来越明显,他慵懒地拿出了一个铁盒子,随后打开:
“这是安国的虎符,统管几十万大军。”
“伏虎在手,无论你是谁,几十万雄狮都听令于你,哪怕你的目标是皇帝。”
“他们只认虎符,不认人。”
那是两块合在一起的虎形雕牌,工艺十分精湛,静悄悄地待在锦盒里。
南醉只是看了一眼后,丝毫提不起兴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说的是实话。
“你到底是谁?”墨弑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逼问她。
他的身材高健,比南醉足足高了一个头。
南醉被吓到了,不是被他的气场吓到,而是被他突如其来站起的动作惊吓到。
“楠木……啊。”看着他高挺的鼻尖,南醉双眸躲闪。
不是会马甲掉了吧……
“孤府上可没这号人,这几年从未征收过。”
好吧,真的掉了。
“我……我……”面对他的逼问,南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十几秒钟硬生生地憋出了无数个我。
“草船借箭,羽箭夺七将,火烧军舰,火药开路,踢城收兵。”
“无论哪一个单独放出来,都是逆天的存在,而你却同时具备好几个?”
“所以,你是谁?”
墨弑甚至都不自称了,死死地盯着南醉。
南醉抬头看着他,一脸认真,但又迷惑:“你看不出来吗?”
反正马甲要破了,也挡不住刀剑,她甚至直接摆烂。
“欧阳皇室派你来的?“
“若他真的想掌兵权,无需用这种低贱的奸细手段来。”
“他肯开口,我墨弑便马鞭送进皇宫。”
南醉听得一脸懵逼,感觉头仰着看他怪累了,便想低头稍微活动一下。
在她低头的一瞬间,他的手突然朝她胸膛袭去。
快,狠,准。
江湖上索命的袭击擒拿式。
直到抵上一处柔软,他的手顿时褪去了原有的利刃,墨色的瞳孔忽然放大,满脸错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