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风本在抿着酒,听到南醉的话后刚想开喷就对视上墨弑那双冰冷地眼眸,脸色狰狞地咽了下去。
“咳咳,楠木,你得避讳啊。”
虽然墨弑不是天子,但在现在的新安地位甚比天子啊,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就被无数安国百姓当救世英雄簇拥。
百姓里名字带“弑”的,一夜通通改名。
原因是,都以为墨弑是新的天子,却没想到他次日一早又奔边疆去了。
起的什么西红柿野战军那么难听也就算了,还当着墨弑面前口无遮拦地说,起个带弑字的战队名字。
这不把墨弑……
“准了。”
楚清风脑子甚至都来不及想那么快,就听到墨弑应允的声音。
南醉倒是发现新大陆,她还真的不知道弑字要避讳呢。
墨弑?
墨柿?
西红弑?
有点好玩。
楚清风的表情变得震撼得不能震撼,随后他又招呼了阿野拿了几盘烤肉进来,肉送酒才起劲。
南醉本就饿着肚子,又喝了点温酒,胆子一下子就壮了起来,直接忽视墨弑,忽视君臣,很接地气地吃肉喝酒聊天。
随后又从楚清风口中得知,这里的整个军营,本来就是建设来抵抗水游用的,现在水游都没了,过几天该撤去主营了。
主营,安国整个军队的中心,军地发动和撤退的枢纽,里面全是战场经验丰富的高官和老兵,
由于水游早亡,南醉这批是第一批新兵入主营,再次刷新了历史。
楚清风此时喝得有点多了,一脸醉醺醺,说话都慢了半拍,心里的小计谋再也藏不住了:“阿弑,楠木当我义弟那件事,你考虑清楚没有?”
他本想借着这坛好酒,把墨弑喝得醉一点,这让他迷迷糊糊地同意后就完事。
就算不同意,等次日他就赖皮一点,把生的说成熟的。
可没想到墨弑脸都没红,自己先倒了。
是他被冲昏了头脑,大意了,自己在楚留派上的时候,根本不能沾酒,怎么会比得过一个从小在战场长大的,把酒当水喝的,人。
南醉倒是没有醉,只是脸边染上了一抹红晕,脑子暂时是清醒的。
听到楚清风的话很诧异,他这是和自己结义?
而且她还是最小那个弟弟。
随后南醉看了一眼墨弑,他眼眸依旧冷漠:“不准。”
楚清风什么溜子,他最清楚不过,他要是真的同意了,估计过后就把楠木拐回他那什么楚留派去了。
“我可没说答应……”南醉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但还是被墨弑听到了。
楚清风此时早已趴倒在桌,睡死了过去,根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听到熟悉傲娇的声音,墨色的瞳孔猝然放大,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妻弟,眉目紧缩。
随后目光落在了她微红的耳垂。
直到看到她耳垂没有打洞的痕迹后,顿时一松。
因为在安国,女子从出生没多久便开始打耳洞。
可是,他好像不记得了,她有没有耳洞?
南醉没有注意到墨弑的目光,吃完桌面的最后一块肉后,在微醺的作用下困意已经上头了。
此时夜已深,这里距离新兵营有段时间,而且她那小帐篷靠湖夜晚风多,这里又暖又大,干脆不回去了。
南醉朝墨弑说了句:“睡了。”然后便倒头趴在桌面,甚至看都没看墨弑一眼。
墨弑的眼神落在她那头铺在桌面的秀发上,仅用一根红发绳绑住。
墨弑突然伸手,把靠近她头发的盘子向旁边挪了挪。
随后起身,掀开隔层的帘子,那是一张床,他的眼神在楚清风和南醉的身上扫荡,随后放下了帘子,转身就走出了营帐。
一分钟后。
他又回来了,眼神依旧在趴在桌上的两人扫视,墨色的瞳孔没有露出任何神情。
他是我妻弟,我身为他的姊兄,抱他上榻也是应该的,并没有越界。
……
清晨,天边渐亮。
南醉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碰了一下,多年的警惕心顿时被拉起,双眼一睁,手一摸腰间的祖传物件,随时准备进攻。
直到看到楚清风那张尴尬的脸,心里的警备完全放了下来。
“你干嘛?”南醉收回了手里的动作,立马坐了起来。
“上床啊。”楚清风一脸理所当然:“你睡了我的床还得了了?”
昨日喝太多了,早晨的时候被尿意憋醒,本想解手之后躺床上去,便看到楠木正在自己的床上卧榻鼾睡。
他倒也不介意,本想挪着楠木进去一点,没想到刚碰到他就醒了。
还一脸警惕地手掏着腰,这是要提刀杀我?
南醉扫了一眼身下的榻后,发现唐突了:“抱歉啊。”
“不对!我怎么在你床上?”
“我还想问你呢。”楚清风才是疑惑,一觉睡醒看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个人。
南醉果断下了床。
一脸我好像不干净了的眼神。
“放心吧,我又不喜欢男的。”楚清风仿佛看透了。
然后打了个哈欠:“不睡我睡了。”说着就倒床上了,还故意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外面刚好可以挤一个人。
南醉有点怀疑人生,不对吧,她自己躺床上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那是个熟悉的人,拖着自己上床的。
不行了,以后还是别喝那么多了。
南醉已经睡够了,没有理楚清风,转身就跑新兵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