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办?安国又要发战了。”
一个水游小兵心惊胆战的望着湖对面,安国的战船缓缓地朝自己游来,战船上无数士兵朝着他抛来犀利的目光。
每一艘战船上还升起了安国的军旗,随风飘扬。
可自家的战船早已化成了无数灰烬,还有士兵被直接蒸发的骨灰。
在强烈胜意对比下,还有目睹了昨夜惨状的水游小兵几乎是畏缩不前,握着长矛的手都变得颤抖。
“能怎么办,誓死保卫南大门。”
回答他的是一个比他高一级的小领管。他此时也盯着安国士气澎湃的战船,咽了咽口水,假装激励。
小兵践踏了两脚感觉脚下摇摇欲坠的:“可是我们城墙都烂地不堪了,还有,我们才5000兵,对面安国足足3个万啊!”
而且还有2000兵是昨夜刚强征来的,冷兵器都握不稳。
被火烧滚过的城墙,把黄墙化为灰墙,有的角落早已滚下一片片砖瓦,诉说着这破烂。
“要不,我们投降吧?”小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胆怯地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脑袋会被小领管敲一击,没想到小领管也跟他的意愿差不多。“对啊,城中还有无数百姓,万一安国屠城怎么办……”
那家里的妻子……还有儿女怎么办……
尽管他们说得很小声,但都被旁边的士兵听入二中,纷纷百感交集。
南大门本就被攻破了,只是安国士兵没有入城,名义上的守住了而已。
只要安国稍微用攻城锤那么一撞击城墙,就受不住了。
他们也是普通人,多数被强行征兵,水游君主年年赋税沉重,都用来充当军费,他们此时心中的呐喊一刻也忍不住了。
就差一只出头鸟。
南醉纵身一跃下了船,无数的盾兵在她前面列好了方阵,而箭塔上的水游士兵却迟迟没有发弓应战。
有的弓箭手甚至弓都没有拉开,只是呆呆着望着他们,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此时的楚清风正指挥着攻城的前锋兵,他们扛着用绳子绑着的木墩,正欲想冲破城墙。
“楚清风,你别急。”南醉朝楚清风打了个招呼,随后从马背下迈着轻盈的步伐跃过盾兵,直接来到最前。
南醉此时的位置就如同一个没马的带兵敢死领将,敌暗我明,十分危险。水游只要轻轻往南醉身上射几箭,她就会丧命。
“楠木,危险!”楚清风看着那瘦小的身影,一脸担忧。
李将军连忙附和:“哎呦!南小子,你别冲动,刀剑无眼啊!”
南醉没冲动,李将军倒是急得团团转。
而堪森早就拉起了弓,对准着箭塔上的士兵,来回扫动着,如若敌兵有攻击的迹象,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给他致命一击。
武林也是如此,提着火炮欲想开火。
他们还在考虑南醉的性命安危,而南醉站在城脚底下,目睹了一切水游士兵的神情。
懊悔的,胆怯的,无辜的,甚至?还有喜悦的……唯独没有应战的准备。
这不妥妥的投降前兆?
南醉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敢孤兵奋勇向前。
看到被火渲染过的城墙,感觉腿痒痒的,昨天一夜都在船上过,都来不及疏松筋骨。
心动不如行动,南醉用力一踹,城墙顿时摇摇欲坠。
紧接着水游士兵缓缓地升起了一帆白旗。
在众人眼里:楠木轻轻一踹城墙,三万士兵立马投降。
众士兵的嘴巴惊讶地几乎成o字形。
楚清风的俊脸上升起了一抹不可思议:这……什么鬼?世人不都说水游好战,绝不投降的吗……
李将军几号狂抓,轻轻一脚,不用一分兵力,拿下水游城!
堪森握着弓的手丝毫没有松,但清澈的眼眸早已经翻涌出一阵钦佩。
武林和阿野差点下跪膜拜。
特别是阿野,跟楚清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不费一兵一力就拿下一座城的!
南醉也看到了升起的白旗,随后转身看向自家军队,把他们此时的神情收入眼中,她心中疑惑万分,难道古代的士兵很少投降的吗?
南醉却不知,就是她刚刚那一脚,让后人流传千古。
楚清风也是军师出身,见水游只是升起白旗没有作出任何语言,那肯定是有诈。
连忙紧张起来:“楠木,快躲起来,有诈!”
楚清风刚说完,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几位水游领将带着几排等级高点的士兵,迎了出来。分别往旁边列成一排,放下兵器整齐地下跪:
“恭迎安国将领士兵入城!我们水游愿归顺安国!”
随后,为首的那个领将朝南醉呈上了一份白纸红字书,那白纸的旁边还渲染着鲜血。
“安国主将,我们水游愿归降与您,只要你们放我们士兵和城中百姓一条生路!”那名领将朝南醉跪了下来,语气几乎是在恳求。
南醉透过城门放眼望前,无数水游士兵整齐的跪拜在两旁。
南醉接过投降书,那是用血作墨写出来了,字体扭扭捏捏,是古安前朝的文字,而新安又与古安的字没区别,好在南醉看得出来。
曾经听四爷说过,古安以前很是繁华,商贸发达,文化贯穿整个大陆,很多小国的文字与语言都跟古安学。
这样也就说得通了。
“我不是安国主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及城中百姓一命。”南醉说完之后,跪着的将领忍不住露出喜悦来。
南醉看了一眼他指尖的破损,还流着血液不止,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她也猜了个透。
随后南醉把投降书递给了旁边骑着马过来的楚清风,忽略了他脸上尴尬的表情。
李将军此时也跑了过来,指着那跪下的将领:“羊飞呢?!让他过来投降!”
那领将一脸无措:“小的,不知道……不过大人,往前走就是我们主帅,噢不,羊飞的宫殿。”
他顺着城门的正方向指了指。
他是真的不知道,早就听说了北大门被攻破了,羊飞又被烧得差不多了,上头又不派兵来迎接,只是强硬的塞了些百姓过来充当兵
他知道打不过了,要不然他也不会现场写血书投降。
南醉听完之后,一跃而上楚清风的宝马,又朝旁边的堪森勾了勾手指,堪森见状毫不犹豫地把箭壶带弓递给她。
南醉背上了箭壶,扯了扯缰绳试着手感,对着李将军说:“李将军,我现在就去活禽羊飞。”
“不是?你没马吗!?”楚清风朝南醉大喊。
但南醉回应他的只是一个骑着马飘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