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队友在外疯狂找材料,毛都没得一根。而南醉的心早飘到太平洋去了。
夜晚,天空中沉寂着黑色,月光也苍白。
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下了,整个军营静悄悄,偶尔响起岗兵巡逻走在地上的声音。
南醉拉开了军帐,看了看月黑风高的夜。
随后,在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南醉躲过了岗兵,跑了去了将军部那边。
军帐总共五个部,将军部、长官部、后勤部、军医部、士兵部、分别一小堆的挨在一起。
将军部住的是上级,长官部那便是团长卒长之类的,而南醉就住士兵骑射手部。
将近半个时辰后,南醉从将军部回来,脸上满满地归属感。
已经是午夜1点了。
南醉找了找岸边某几处,果然看到了熟睡在地上的堪森。
这次,没等南醉靠近,堪森就已经警惕地张开双眼。
当他看到南醉那张笑嘻嘻的脸时,顿时放下了警惕,用手遮住脸,没理。
“我现在要搞一件大事,缺个人手。”
堪森不语。
“好兄弟帮帮我。”
堪森不语。
“你拿开手看看,这是军令调动牌!”
听到这里,堪森动了,把手拿开,看了一眼那精致高尚玉牌。
立马站了起来,双眼眯起,看向南醉:“你又干了什么?”
“现在还没干,等你一起干。”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南醉堪森来到了草地边,这里枯草盛满。
南醉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用手一把一把的把枯草勒紧,看了看站在一旁不语的堪森:“站着干嘛,来帮忙呀。”
堪森眉头紧紧皱起:“你大半夜叫我起来?就是因为做草人?”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草人插上个近百箭,到时候你乐都没牙齿。”
没等堪森开口,南醉手上的动作停,枯草一放,健步地冲到一旁,从枯木根里拽出一个青年。
南醉细看,那青年竟然是之前来的时候那个小队里的人。
还叫过自己吃饭。
堪森跟上这边,也认出来了。
“说,你想干什么?”南醉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
他却缩着脖子,害怕极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听队友说,骑射手一队那边的队长打晕人了,说是将军府出来的兵仆,还把人塞到河里,手短极其残忍。
说到将军府,他便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楠木!
自己非常崇拜的!
便大半夜从后勤部来到骑射手部,路过将军部的时候,看到南醉从将军部出来,自己便一直跟着,由于南醉走得太快,一直想打招呼,却又来不及。
所以一路跟着到了这里。
没想到刚来到这个枯树旁,便被人揪上衣领。
他说完原因后,南醉看他也有几日交情,没有没再追问,反正南醉正好缺人手。
经过询问,才知晓,他叫陈三,村里人称他山鸡,原因是天没亮就起床搞事情。
山鸡是一位民间手艺人,很热爱制造的职业,在村里不温不火,却有着保家卫国的理想。
而且他特别喜欢墨将军!
只要是将军府出来的,他都非常崇拜,南醉也顺然成了他崇拜的对象。
南醉也挺无语的,自己没干什么,就收了一个小迷弟。
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看对人了。
漆黑的夜下,苍白的月光散落在地面,城墙旁的那片枯草丛,正在忙碌着三个身影。
大概一个半时辰后。
南醉满意的拍了拍,被枯草揉搓的手,又刺又痒。
“好了,兄弟们,够了够了。”
听到南醉这句话,堪森一脸不情愿的神色,终于松了,连忙把手上差不多捆成型的草人,扔到一旁。
他是疯了,大半夜不睡觉,帮他做这种无意义的东西。
山鸡在一旁倒是挺轻松,可能是因为他是手艺人吧,平时设计一个玩具,要上山砍树、大老远背回家里,还要聚精会神坐上几个时辰研磨。
南醉数了数,200个左右。
军营里总共有10艘军舰,一艘放上20个,刚刚好。
南醉想着,便抱了几个起来,准备往不远处的湖边走。
看到楞楞的两个人,提醒道:
“还愣住干嘛?”
尽管山鸡非常懵逼,但还是背起一把草人,跟在南醉身后。
堪森却原地踏步。
南醉对堪森满满的服气,无奈又佩服:“你这人,脾气咋这么倔呢?”
“这样玩,好像没意思。”
“有意思得很呢!”南醉反驳。
老子的草船借箭计,他奶奶的敢说没意思??
南醉也不想理这种人了,脾气贼他妈倔。
“你已经一晚上在这了,做完苦力活等会就乐了,你要不想乐就回去睡你的大梦吧!”南醉扔下一句话,气匆匆地走了。
她叫他的目的,其实就是因为捆草缺人手。
现在草捆好了,没他事了,领攻的人又少了一人,完美!
山鸡看看南醉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堪森双手环胸冷漠的眼神。
这!这,怎么吵起来了?!
山鸡最终还是选择跟上南醉,他疯狂地追上她:“哎!楠大哥,等等我!”
南醉、山鸡抱着几捆草人,来到湖边。
湖边上正停放着十搜军舰,整齐的摆放着。
湖岸边,一个年迈的老兵,正靠着枯木,闭着眼睡觉,他的手还拉着船绳。
这应该是个守船人。
南醉放下枯草,亮出来大宝贝,靠近那守船老头:“老头起来,奉大司马的命令来借船。”
司马?!司马?!
耳边传来熟悉的字眼,老头惊慌了的醒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急匆匆说:“司马大人,又准备开战了吗!”
当老头看清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瘦小青年的时候,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又看到南醉身上的兵服新得一尘不染,脸上更沉了。
“你一新兵蛋子,深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老头十分不满睡得好好的被吵醒。
南醉晃了晃手上的玉牌。
老头却一眼都不看那牌,重新闭上眼睛,喃喃:“小小子闹什么闹,一边去……”
大司马的动舰玉牌?
会在一新兵蛋子手里?
想都不用想恶作剧罢了。
南醉看到那老头重新闭眼,来气了:“老头,你他妈不把大司马放眼里是吧?”
“现在急用军舰,你耽误了时间承担得起责任么?”
“你起码得看一眼啊。”
那老头听着,感觉南醉说的语气特别逼真,也就半眯着眼扫了一眼玉牌。
看他到时候怎么拆穿他的假玉牌!
当他看到玉佩上的特有花纹时,心中一惊,半眯起眼睛,细看。
3秒后,老头顿时睡意全无。
那!那就是大司马——楚清风的调舰令牌!
老头开始慌了,阴沉地脸上,挂满了老爷爷专有的慈祥笑容。
“哎呀,小伙,需调军舰吗?调多少呢?”
南醉见这老头如此双标。
也没时间反驳,直接进正事:“大司马命我来取十艘军舰。”
十艘?营里也总共十艘。
打的什么战,竟然要十艘??
南醉见那老头的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吩咐道:“跟着我,把对面捆好的枯草,搬到船上。”
南醉站了起来准备走,老头还在懵逼中,警告道:“大司马的命令,你敢不服么?”
那老头内心在挣扎。
纳闷了,平时来取舰的都是都长以上的人物,现在怎么是一个新兵蛋子?
不管了,认牌不认人,这是军队里的规矩。就算眼前的是一个三岁的小破孩,拿着令牌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能违抗。
老头跟上了南醉。
南醉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看到堪森抱着一堆草人,放到草人堆里,冷冷地与南醉擦肩而过。
南醉卧槽:“不是走了吗。”
堪森淡淡地声音,传来。“我有说我走了吗?”他只是觉得没意思而已。
他倒要看看,南醉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