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醉一身正气,转头走了,留下原地暗喜的黎顾。
在一旁暗暗不作声的堪森,觉得也没戏了,也走了出去。
南醉一个人绕着湖边漫步。
“你不想当队长?”耳边传来一阵清冷的男音,南醉转头,见到是堪森,便完全不稀罕地说:
“你不觉得是一个空壳吗?受人约束,自己完全没有权利去干事。”
堪森笑了,一个小队队长想有权,那必须得爬上军长这个位置,更想自己随时领兵,就得爬将军这个位置。
很显然,这是痴人说梦。
南醉忽然眼前一亮:“要不?咱们组一个?”
堪森:???
“组队呀,咱们自己创小队呀。”南醉激动地解释。
南醉那蜡黄的小脸上,有一双波澜冰清的眼眸,此时正朝着堪森,两眼放光,像是布满了星星般。
堪森看着她的眼眸,愣住了。
南醉见他迟迟不应,还特么盯着自己脸上发呆,心想:一坨黄蜡有什么好看的?
“问你话呢!?”南醉忍不住大声开口。
这一声,把堪森拉回了神,他惊慌地避开了。
南醉凝眸,疑惑:“咋了?问你组不组?”
堪森轻咳一声,丹凤眼注视前方,没有去看南醉,淡淡地说道:“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听到堪森这样说,南醉十分不情愿的重复了一遍。
怎么看起来冷冷的一个人,走路还走神呢?
“私自组队那是犯军规,会被当汉奸一样抓起来。”堪森说。
“这又跟汉奸什么事?”。南醉尼玛了。
“没有上头批准,就是犯军规。因为这是很明显的起义象限,上头怕造反。除非你到了将军级别,再或者,你是得到将军级别以上的人物批准,就可以随便组军团。”堪森解释道。
将军?墨弑呀。
不行,她不能一来就靠男人吧。
“我说组战队,又不是光明正大。”
堪森一脸惊然地看向她。
南醉否认:“没错,偷偷摸摸。”
堪森小看眼前这位瘦小的少年了,他的想法与思想很让堪森震惊。
“不组。”堪森果断拒绝。
“你怂什么?”
“你自己可以以一敌十?”堪森依旧对南醉的水平,有满满地质疑。
我有过经验。
这句话,南醉没有说出口。
原本,两人一路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湖边,站在微风中,细细地眺望着远方,本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最后两人都沉默了。
湖边的芦苇开得茂盛,绿渐变黄的芦苇从水中冒出来,在夕阳下弯了腰。
这条湖……
应该是葬自己的那条湖……的上游,河水浅浅的,欢快地流动着,冲击着水下的卵石。
南醉蹲了下来,摸了摸水,捞了块花石,细看了半天。
她敢肯定,这应该是同一条湖。
怪不得,会遇到墨弑。
堪森淡淡地看着南醉的动作,纤细的素手握着卵石。
“里面,有矿。”
堪森皱眉。听不懂她说的话。
南醉也不理会,从水里又捞出一块卵石,把两颗卵石互相撞击了几下,鼻尖凑上去闻了闻。
熟悉刺鼻的气味,让南醉精神抖擞。
里面有火药的气味,但又好像不是火药,还混着点煤味。
是个好东西!
不妨拿来提炼一下,作个粗糙的手雷也好啊。
南醉兴奋地下水,捞了许多石头,当她回头的时候,岸上已经是空空如了,狗都没有一条,就别说人了。
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阵阵饭香,到饭点了。
这货应该是去吃饭了。
南醉兴奋地捧着石头,回了骑射手的军帐处。
那八个人围绕成一个圈,手里捧着用叶子装的米饭,几个谈天说地,几个沉默不语。
堪森远远地离到一旁,各吃各的。
南醉也饿了,把卵石放到一边,兴冲冲地掀开那尘土沉沉的锅,锅底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用舌头舔得净净似的。
坐在地上吃饭的黎顾,见南醉准备发怒的脸色,便说:“回来这么晚,没饭了,饿一餐吧。”
饿一餐?
边疆生活饿一餐就是去半条命。
今天一早赶路,下午才到主军营,期间只是喝了一点水,你让南醉饿着??
“队长让你当了,你也不能这么针对人吧?”南醉没想到,看上去一表人才的黎顾,竟然会这么小人。
“话可不能这么讲。”
“谁叫你回这么晚。
“我们可没有义务给你留饭。”旁边的几个人附和道。
南醉抿了抿唇,点点头:“可以啊你们。”
等南醉当上了个团长,必须滴把他们搞上个半条命。
南醉抱着一堆石头,离他们远远地。
“给。”堪森走过来,把他的那半碗递给了南醉。
南醉细盯着他那副平静的脸,有点感动,虽然人很冷。
“好兄弟。”
南醉自然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
细嚼。
南醉眉头微微皱起。
这饭没之前,那个,那个什么二叔公做的好吃。
哎,知足吧,毕竟人家二叔公以前是御厨,两者自然不能比。
南醉咽完那半碗饭后,天边已经是暮色沉沉了。
生完一把火,然后火堆旁立起一个小帐篷。
坐在帐篷前,借着火堆的光,研究着卵石。
昏黄的火光,映照在南醉认真的脸上,素手细细地磨着、观察着。
刚刚在吃饭的黎顾,见堪森替了半碗饭给南醉,心里总感觉不舒服。
见堪森站在岸边,仗着队长的身份,指挥着堪森:“哎,你过来。”黎顾一时叫不出名字,从衣里掏出那张小队信息表,才勉勉强强地喊出:“对,堪,森,就是你,过来!”
堪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老子叫你过来。”黎顾很显然,十分不满意堪森这种语气。
好歹自己也是个队长!
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堪森没有过来,假装没有听到黎顾的话。
最后还是黎顾走到他旁,一手搭上堪森的肩:“咱们几个人合伙起来针对那位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兵仆,怎么样?”
堪森厌恶地打下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直径地走了。
鸟都不鸟黎顾。
庸俗。
黎顾见到不远处立起的小帐篷。好家伙!
“把你帐篷给我拆下来!”
认真研究卵石的南醉,哪有信息理会他。
“你听到没有!”
“老子问你话!”
南醉不耐烦地皱眉,说了句:“闭嘴!”
她最讨厌自己在搞正事的时候,有人打扰了。
黎顾旁边的那两个小跟班,期中一个开口了:
“一卵石有什么好弄的?”
说着,自己拍下南醉手上的卵石。
南醉看着手中突然被人打落的卵石,转头,看到那三个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南醉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脸色格外的沉静。
“谁搞的?”
黎顾挑眉,不屑地开口:“我搞的,怎么……”样……
还没等黎顾说完,南醉一脚就踹上他的狗头。
黎顾感觉脑子嗡嗡地,又震又痛。
“你!你敢打我!”黎顾一手抱头缓解疼痛,一手指着南醉,气怒道。
说着,他刚想动手,南醉也比他先行一步,一个后空翻,绕到他背后,一脚把他踹出五米。
他“扑”的一声,倒在了河里,没了动静。
看到他这么惨,南醉稍微有的点消气了。
黎顾身后的那两个小跟班,脸上顿时铁青了,特别是拍掉南醉卵石那个,双腿已经颤抖到不行了。
这站在他们面前,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被踹到水里,不知死活。
小队里其他的人,都纷纷地被这大动静拉了注意力,急匆匆地跑过来,抬猪一样的把黎顾拉回了岸边。
而在一旁,目睹着全过程的堪森,从震惊中久久未回神。
刚刚南醉打架的动作,堪森从未见过,招招狠、快、准,但又不足以另对方致命。
他低估南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