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阿锦,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来,白白的墙上染上鲜艳的血,身体沉沉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像是没了生息。
南情哪里看过这样的血景,小脸惊恐煞白,捂着嘴巴看着阿锦又指了指南醉:“你你你你……”
南醉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那么严重,自己只是用了一半的功力,实在没想到阿锦这个习武之人,竟然没撑过。
好家伙,居然低估自己的实力了。
这时,门外冲进了一群穿着兵服的人,一脸严肃,威严气息布满。
管家大老远就听到了打击声,不过很快就平了下来。那打架的力度,听了都震撼,以为遇贼了,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
一进来的管家,便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再看地上的死死不动的阿锦,警惕起来。
刚想说发生了什么,才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女人,居然是南醉!
“准……准夫人?”管家下意识惊讶地开口。
“中午好啊,管家大叔。”南醉咧嘴浅笑,自然的朝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时刻不敢放松警惕:“您不是?……”
您不是死了吗?
是眼前的女人,跟前将军夫人的容貌一模一样,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丝毫没变。
可他是亲眼看着断了气,下了葬的啊。
南醉笑了笑:“管家你老人家瞎说啥呢,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梳妆台下的南情,听到是管家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希望,壮胆站了起来,指着南醉:
“她是假的!假的!”
“阿锦就是被她杀的!”
“我都是亲眼所见!”
“南醉死了!她不是南醉!”
门前的兵仆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明显吓了一大跳。
才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南情,浑身狼狈,衣冠不整,发丝凌乱。
这还是昔日柔柔弱弱的丞相府大小姐吗?
这嗓门简直甚比公鸭嗓!
兵仆里有一个本来仰慕南情已久的人,突然间有点反感了。
南醉也没料到南情会大开口,冷冷地说了句:“你他娘的闭嘴!”
“是我干的怎么了?”
“不是我干的又怎么了?”
“我堂堂将军夫人杀个贱婢怎么了?”
南醉盯着南情,厌恶的神情从眼眸流出。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影响,怨气多多,南醉有种想立马想活活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不过南醉忍住了,这里不是某夏,见死不救那是他人的自由,用不着以名还命,就算南情不在场,南醉还是得死。
只能怪原主是个憨憨,大半夜雅兴地跑到湖里赏花。
不过南情这种见死不救还咄咄逼人的行为,来真是令人吐出隔夜饭!
南情从没见过这样的南醉,看自己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小蚂蚱,她放佛是高高在上的女权主,身体散发着那种“尔等凡人皆是我弟弟”的气势。
一旁的管家完全震撼到了,自己曾经好歹是跟墨弑上过战场的人,深知,没杀过人根本没有这种气场!
南情内心尽管被这气息惊到了,但还是不要脸的对着管家说道:“以前的南醉哪里会讲这些话,肯定是假的。”
“你们,你们快把她拿下吧,她会武功。”南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脚印,还有打肿的半张脸。
南醉看到这,真想扶额:这女人是白莲花派来的猴子吧,真他娘的逗!
南情越说越急:
“我才是将军夫人!你们干嘛不奉从主子?!”
“你们倒是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呀!”
“她都打伤本夫人了!”
众人都在看着南情表演。
管家沉默了。
众兵仆你看我,我看你。
南醉双手环胸,嘴角笑抽。
南情看到他们这样,被气到脸红:“你们!”
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连忙退出来,看了一眼南醉南情,急匆匆地跑了。
南情看管家跑路了,害怕无助了。
空气中一下子变得寂静,只有血腥味在弥漫。
许久后,南情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注视上南醉那绝色五官。
可南醉的脸色不绝色,双眼眯起,手握拳,故意弄了几声响。
很明显,要干架。
“你你你,干嘛!”南情连忙后退。
“你说呢?”
“胆子挺肥的啊?”
“敢自称将军夫人?”
“敢问陛下圣旨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还是你的?!”
“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你这么嚣张??”
“你是来搞笑的吗?”
“不给你点颜色,你都不知道谁才姓南吧?”
南醉不再犹豫,上去就是往南情屁股狠狠地踹了上去。
老子忍好久了!
南情酿呛了几步,又羞又气。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自己的屁股!
“南醉我告诉你,将军夫人,是娘给我的!”南情十分得意的说。
南醉看到这嘴脸,大喊:“你b什么?!给老子闭嘴!”说完又朝南情踹了南醉一眼。
南情也不甘弱,刚想对着南醉那非笑似的小脸抓去。
“住手!”霸气熟悉的女音传来。
南情吓愣住了,手在半空中僵硬地,当看到门来人时,不知所措的收回去了。
宫秦从门外徐徐赶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情儿,你在干什么!”
宫秦旁边的是南远修,后面还跟着管家,兰娘。
宫秦和南远修今天一早就来将军府了,一直坐在亭外。
原本悠悠愁愁的宫秦,望着湖边发呆,管家突然跑过来说:主卧里有个将军夫人!
宫秦还以为管家发什么疯了,南情就是将军夫人啊,不在主卧在哪?
南醉死后,将军府便没有了将军夫人,正好把南情扶上来,再把她列入丞相府嫡长女,便也不会遭人冷耳了。
当然,这不是宫秦的主意,是南情的。起初宫秦并不愿意,南情便说:为丞相府着想。
宫秦也就顺着她了。
谁知道管家再说,主卧里来了个前将军夫人——南醉,宫秦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赶来了,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南情搞事情。
南情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解释不清楚,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望着宫秦:“娘,我……”
宫秦哪里理她,直接越过南情,她的视线早已被旁边的南醉吸引了。
南远修管家兰姨还有众兵仆也跟着后头,此时看到南醉,南远修更是震惊。
南醉任由宫秦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望着宫秦泪花花的眼眶,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脸,不知怎么,南醉眼眶酸酸的。
“醉儿……”宫秦颤抖地开口。
南醉模仿着前主的语气,泪水忍不住往下流,哽咽地开口:“娘……”
南醉语落,宫秦抱紧住南醉:“醉儿……”
“娘知道你回来了……”
南远修也靠了近,望着南醉的容颜:“你……是……”人是鬼?
南醉浏览了一遍的记忆,便学着以前的南醉说话:
“爹,我知道你从小最疼我了,我喜欢花,你便在后院给我种了一大院子的花,记得我7岁那年摔倒了,走不了路,是您背了我一个月去学堂呢。”
南醉说完,又替宫秦擦了擦眼泪,撒娇道:“娘,好久没吃你坐的桂花酥了呢~”
南醉望了望不远处的管家和兰娘,再说道:
“管家,我以前喜欢清净,你把训练场都搬到后院了。”
“还有兰娘,我小时候你每次回府,都给我带糖葫芦呢!”
南醉说的句句符合。
但亲眼看到断了气的人,又活在了面前,这竟然是为何。
南醉看到各位脸上都似乎相信了,又扯蛋道:
“我去过阎王府。”
说道这里,众人一惊。
南醉继续说:“但阎王说我阳寿未尽,便放我回人间了。”
听到这里,众人一松。
“行了行了,娘相信了。”宫秦内心自然是信了,便让南醉不要说这种丧气不吉利的话。
南远修虽然朝廷上风风火火,对这种事情显然不迷信,但信者有,不信者无。
南远修选择了相信。
管家兰娘呢,头一次见这种奇观,纷纷惊讶不已,但眼前这个南醉不是南醉,那又是谁呢?
被冷落的南情在一旁低头听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