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清筏便向陆离展示了灵力的运用之法。
“接下来，看好。”
“嗯，小师姨我会学。”陆离连忙点头应声。
“静心感应，调用窍穴中的灵力汇于指尖，通过神识控制凝聚，便能汇出最基础的灵力旋。”
陆清筏说话的间隙里，一小涡金色的气旋就那样在女子指尖处汇聚盘绕。
陆离睁大了双眼，脸颊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为什么他做不到这种程度呢？
他之前不止一次这样偷偷试过，但却没有一次成功。
当陆离想要照葫芦画瓢的也在指尖处汇聚出一个气旋的时候。
却发现窍穴中的灵力从指尖流出后便开始溢散，根本不能如同陆清筏所展示的那样。
他的灵力根本凝聚不到一起，而是如同被风吹散的烟，指尖汇聚的灵力顷刻便全部消散了。
而灵力一旦从指尖溢散之后，就再也无法控制收回。
陆离本来还想接着尝试，却发现指尖无法再次汇聚出灵力。
体内的灵力用完了，连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他现在开启的窍穴还不够多，自然只能支撑一次的调用。
“小师姨，不会。”陆离垂下脑袋，有些愧疚的说道。
“你的神识过于孱弱，自然无法驭使气旋。”陆清筏视线扫了少年脸颊一眼，檀口轻启。
陆离似是明白的点点头。
陆清筏瞧见陆离这个模样。
不免回想起他小时候识字的时候。
那时的陆离坐在陆怜音双腿上，说谎道：“师父，记下了。”
而说谎的少年会被陆怜音狠狠的捏脸。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如同以往那样，喜欢说谎吗？
......
陆离闻言沮丧了下来。
他怎么什么东西都学不利索呢？
无论是小时候的识字，还是其他的东西，以及现在的修行气旋......
每个方面的进展都很缓慢。
哪怕他从小便居住在那座仙山上，身边只有师父和小师姨的存在。
但陆离能明白，学的慢不是什么好事。
师父陆怜音有时候也会因为他学的慢而不高兴。
是书册中所说的资质蠢笨吗？
其实，陆离在每一个方面，都希望自己能跟上陆怜音的脚步。
老是掉在后面，终究也不是回事...
陆离一想到自己和师父各方面都差那么多，不免心生难受起来。
他老是这样差劲，若是陆怜音有一天对他厌烦了怎么办？
若是在那座仙山里，自然不用什么修行，各方面的事情也少。
他和师父之间差距的方面也不会有那么多。
就连陆怜音给他所讲的故事中，也没有双方相差很悬殊的。
你哪里有资格去占有她呢，或者把师父陆怜音视为自己的所有之物。
凭借满心的欢喜和死皮赖脸的粘附？亦或者是仰仗那个女子对你的喜欢。
似有亘古魔音在少年心中徐徐响起。
陆离的情绪更低落了。
陆清筏将少年的表现尽收眼底，悄悄别过了身子。
聪明就会多想，就会多计较，心中生出不好的心思自然也多。
姐姐若不是看你不会滋生出坏心思、又很容易糊弄、好养又没要求，不然会愿意养着你吗？
当你无时无刻只想着黏着她时，陆怜音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若是你过分聪明，或许早就在你记事之时便送给旁人了吧？
谁会愿意给自己养一个麻烦出来呢？
说到底，还不是要养一个乖巧听话来的好。
陆清筏在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陆清筏不得不承认，姐姐确实很成功。
在陆离那么小时，就将那个人的心思尽数夺走了。
现在，哪怕是她，怕也难从陆离身上分来一点心思。
他的眼中，除了师父陆怜音，或许再也无法容纳进其他身影了吧？
......
陆清筏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少年回过神，知后觉的抬起脑袋。
“无碍，我帮你便是。”陆清筏淡淡的说。
话音落下，陆清筏眉间的神识亮起，并现出实型。
陆离视线中，小师姨将自己的神识之力汇入他的眉心。
在旁人神识之力的冲击下，少年浑身无力，垂下脑袋便欲睡去。
他甚至想下意识的走回夜间歇息的轿子里睡上一觉。
“凝神，放弃神识抵抗。”陆清筏见状挑眉，掀了掀唇瓣。
有些困倦的少年哆嗦了一下，抖了几抖，马上又精神起来。
“小师姨，我没有偷懒...”陆离精神之后出声。
陆清筏闭口不答。
骗子...
你有没有偷懒，我难道不知道吗？
“感应周围，再看我的气旋。”
这一次，陆清筏所说的话，陆离尽数捕捉。
而随着自身神识与陆清筏贴附在外面的神识初步相融时，陆离眼中事物的运动似乎变缓了下来。
渐渐的，陆离明白了神识之力的用途。
神识可以感知观察周围天地的波动和异常。
少年转头望向庙门处积攒的白雾，发现所有白雾运动的轨迹变得无比缓慢。
甚至连雾气的每一下凹凸缩胀都能清晰的捕捉到。
而在神识之力加持的视线下，陆离也看清了小师姨指尖上汇聚的那个气旋。
那个气旋和他先前凝聚的一样，表面也是在不断溢散流动。
只是要溢散的灵力被几条细不可查的丝线束缚住。
“神识之力。”陆清筏知道陆离看清了其中的玄妙，故出声再次提醒。
“小师姨，记下了。”少年点头。
“平时驭使飞剑和各式兵器，既需要灵力丝的牵引，也需要神识之力的束缚。”
“没有神识束缚，灵力只会凭白流散，可懂？”陆清筏看了陆离一眼，冷冷的出声问。
“嗯，小师姨，我记下了。”
“普通又未经压缩的灵力攻击性偏低，便如此。”
陆清筏边说话，边将指尖汇聚的气旋点在青砖上。
气旋消散，而青砖只是震了震，便再无其他异样。
“控制神识之力束缚灵力表面，达到压缩灵力的效果，灵力便能更强。”
“便如此。”陆清筏边说话，指尖又出现一道气旋。
陆清筏指尖处的气旋明显小了许多，而点在青砖上，直接炸出了一个窟窿。
陆离心生惊骇和好奇。
“若是压缩成光束模样，便更上一层。”
此刻，陆清筏的指尖上是一道璀璨亮眼的金芒。
而灵力弹出的刹那，直接将作为演示的青砖切成两半，断裂处光滑如明镜。
“可都记下了？”陆清筏别过身子，冰冷冷的问道。
“小师姨，我都会。”陆离高兴的应声。
他甚至想要将陆清筏拥入怀中，和叫师父一样高兴的叫小师姨。
但，陆离不明白的是...
小师姨明明对他很好，可说话时的语气却是素来冰冷。
那说话语气如抹冬雪，又如夹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