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开了几个窍穴？”陆怜音敲了敲睡梦中的陆离问。
不过，陆怜音并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回应。
就连那一声欢喜的‘师父’都没有听到。
略感不满的人蹙起眉头，下意识转头望去。
只见陆离还没有醒来。
他还是躺在陆怜音身旁，双目紧闭，鼻尖发出很轻的呼吸声。
难道是累到了？陆怜音第一时间在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旋即，陆怜音心中升腾起的火气消去了。
可如此不应该啊......
她也没有多要，只是昨夜多缠了陆离一会，粮多交了一点。
“真笨，受不了也不知道说出来。”陆怜音垂下眼眸，不满的启唇念道。
想了想，陆怜音将薄毯拿起，小心的盖在睡中的少年身上。
“小家伙，接着睡啊。”她视线中是少年的睡颜，笑了笑。
陆怜音穿戴齐整，再将裹上袜子的小脚套进素白的绣鞋，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她要等陆离醒来，再来和少年玩。
......
等到陆怜音再次站在供奉塑像的正殿中时，眼角余光恰好瞥见妹妹的身影。
陆清筏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铅粉般的发丝束在脊背后。
陆怜音视线中，她静静的坐在青砖上。
今日，她穿的是一身素青的道衣。
由于不是在平时居住的仙峰，所以陆清筏也穿上了鞋袜，而不是赤足而行。
“他如何了？”陆清筏没有转过身，而是就那样出声问。
“嗯，还没醒。”陆怜音微愣，出声答道。
“你少要点，他毕竟还是凡躯...”陆清筏冰冷冷的说。
昨夜，陆清筏就在一旁，自然比那对师徒更清楚所发生的一切。
在那静静看着的时候，陆清筏内心已是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偶尔会滋生好奇和吃惊的心思。
陆清筏平静的心湖，就算投入石子，也不会有任何涟漪荡开。
比起第一次在师徒一旁时的那种困窘羞恼，如今陆清筏竟觉得他们行房跟睁眼闭眼一样寻常。
他是姐姐陆怜音的，陆清筏在心中一直告诫自己道。
所以，陆清筏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她没必要强行插入一脚，那样做很乱也很怪。
陆清筏只想‘欺负’他。
她只要照常戏弄他便好。
“陆怜音，把你的小家伙借我用。”
那种事，只要陆清筏愿意低头说一声，自然也吃的上。
但如今的陆清筏已是不愿意那样做。
是嫌他早就和姐姐脏了身子，还是心中偶尔流过的不悦想法...
他被陆怜音吃掉了第一口，也该被陆怜音吃掉第一口，道理是这样的。
可是想起后...陆清筏心中还是不高兴。
世上，所谓的道理，往往都很是糟心。
因为那些道理不遂心意。
就连陆清筏也不太明白了。
但真正生出远离念头的时候，应该是红鸾那日，她坐在陆怜音屋外静静翻阅书册之时。
或许，从那时候开始，陆清筏便不再滋生那些想法了。
只是陆清筏依旧喜欢‘欺负’他。
可在陆怜音身后，在冷脸令陆离松开自己的手后，又装作不知道偷偷牵起陆离的手时。
看少年不解困惑的行为，陆清筏也会觉得很有意思。
那种时候，陆清筏脸颊上也会浮出一闪而逝的笑意和羞涩。
陆离不是她的小家伙，自然和陆清筏间不可能如同师父陆怜音那般亲近。
真好玩...
现在的陆清筏，不想着吃他，只想着‘欺负’他。
“我的小家伙，就要吃...”陆怜音闻声不高兴的说。
陆清筏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
此时的死城已经不是深夜，天上月不见踪影。
可惜云海界没有阳光，哪怕是在白天，依旧给陆清筏带来一种深沉的阴暗感。
为什么...心中会有如此浓郁的危机预感？
昨夜某一刻后，陆清筏就惊醒，然后走出坐在青砖上抬头望天。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琉璃心竟然会产生那么强烈的危险预兆。
可在那短暂的心悸后，陆清筏再也捕捉不到任何危险的预警。
庙门处的雾气被神符发出的光牢牢堵在门口。
贴在墙壁上的神符破破烂烂，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时间。
悬在空中的仙剑不时抖动，振出闪着鳞片般寒芒的剑光。
雾气中游荡的瘴诡在被剑光击中的时候发出难听诡异的嘶吼声。
陆清筏总觉得姐姐对陆离的修为方位不在意。
以如今的处境，不是更应该让陆离好好修行吗？
那些潜在的敌人，可从来没有放下过警惕。
......
“起来，我教你练剑。”陆清筏将还在熟睡的陆离直接抓了起来。
“嗯，师父。”迷迷糊糊的人还以为是师父陆怜音的行为。
少年没有犹豫的伸手搂住陆清筏的腰肢，高兴的说道。
陆清筏卡在喉咙中的话语彻底吞了下去。
两人间的气氛渐渐冷滞下来。
好像不是师父......
陆离颤了颤，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小心睁开双眼。
他这才发现自己伸手抱住了小师姨，而身上还没有穿上衣物。
“小师姨。”
“穿好后出来找我。”
奇怪的是，望见陆离如今的样子，陆清筏丝毫没有捉弄的心思，只想第一时间逃离。
她脑海中全然没有‘欺负’陆离的想法。
“嗯。”陆离应话道。
......
“先吃。”在陆离走近时，陆清筏垂眸，伸手点了点储物石。
她将取出的食物放到陆离面前。
陆离点头接过。
“师父呢？”陆离四处张望，确定庙内并没有陆怜音的影子，不免害怕的出声问。
“姐姐她，去外面给你捉陪练过招的瘴诡了。”陆清筏弯了弯唇角道。
陆清筏什么也不做，就坐在一旁看着陆离进食。
“如今，体内开了多少窍穴？”在陆离想要躲起来的时候，陆清筏那冰冷冷的声音旋即传来。
窍穴是俗世修士修炼的根基，可吸纳储存灵力从而化为己身所用。
“小师姨，我想回去啊...”陆离不答，只是垂下头道。
“这事不许再说...”陆清筏闻声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