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别来无恙,今日堂审下官也是听命行事,还望李相见谅!”
李延龄趾高气昂的看着有些奴才相的李叔伯,玩味说道:“李大人,你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没有必要如此,不过李大人如此识相,老夫甚感欣慰。”
“李大人确实是个会当官的人,不是个蠢材。”
李叔伯笑道:“李相说笑了,下官会不会当官这个另说,只是下官也不想随意的就把自己项上人头给弄丢了,真要是这样,下官可真就得不偿失。”
“聪明人做聪明事,不错。”
两人正说着,只见刘樉带着一众苦主走上堂来,冯君,李芳,九公主一群人全部跟在刘樉的身后,李延龄看着这一群向自己讨要说法的人,心里骂道。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们这点力量也想要和老夫作对,真是不自量力,简直就是螳臂挡车,自讨苦吃。
李延龄睨着这群人,就像看一群小丑一般,只见坐在主审官位置的李叔伯一拍惊堂木,着实吓了李延龄一跳,身旁的衙役高声叫道:“威武”。
声音绵长而有力,李叔伯说道:“堂下之人,通报姓名。”
李延龄一听此话,根本就没有将李叔伯放到眼里,随口说道:“大人,老夫年事已高,不能站着受审,还请搬张椅子来。”
李叔伯笑道:“堂下之人,本官问你姓名,何故推衍阻塞,你当我大理寺是何地方?”
冯君在一旁看着李延龄如此托大的样子,怒不可遏的握紧双拳,头上青筋迸出,刘樉见状示意其稳定下来,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冯君安静下来,冷冷看着堂下的李延龄,倒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能撑到什么时候。
李延龄一挥袖,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李叔伯急拍惊堂木,“大胆,你这人竟敢未经本官的指示,竟敢擅自离去,好大的胆子。”
李延龄回过神笑道:“李大人,老夫本以为你是个会做官的,如今看来你也是个插标卖首的蠢材,老夫没工夫与你搭话,若要审问老夫,你还没有那个斤两。”
李叔伯站起身走到李延龄的面前,故意问道:“刚才是谁说要离去的?”
李延龄面不改色道:“正是老夫。”
李叔伯“哦!”
只听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李延龄,竟敢藐视公堂,我告诉你今日大理寺是我说了算,我不管你是三公九卿还是庶民百姓,今日全都要听老子的。”
谁知李延龄哈哈大笑起来,“小娃娃,乳臭未干居然在老夫面前耍起威风出来,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拿老夫怎么样?”
李叔伯回到座位上,拍了下惊堂木,“来人先赏这老家伙三十大板,看看这老家伙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两旁的差役大声说道“遵命”
李延龄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玩真的,心里顿时有些后悔,可却是悔之晚矣,怒斥道。
“小子,你记住有朝一日千万别落在老夫手里,老夫一定将你剥皮锉骨。”
“还敢恐吓本官,罪加一等,再加十板子。”
说完便从签筒里扔下四只签子,紧接着就听见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十板过后只见李延龄的屁股上早已鲜血淋漓,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四十板过去后,李叔伯命人将李延龄泼醒,受到凉水的刺激,李延龄这才悠悠醒转,有气无力说道:“老夫记住了今日的耻辱,你小子别得意。”
李叔伯也不与其搭话,直接问道:“冯君状告你,构陷其父全家被你灭门之事,你认也不认?”
李延龄咬着牙说道:“不认。”
“九公主状告你,强行逼婚,对其威逼,企图欲谋夺性命,你认也不认。”
“不认。”
“李芳状告你,残害手足,致令其家族罹难,血脉分离,然后谋夺朝廷命官性命,你认也不认。”
“不认。”
李叔伯早就想到李延龄会如此狡诈,就是大刑之下也不会认此罪行。
为了对付这个老家伙,自己可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早就设下三道包围圈,来与其交锋。
李叔伯笑道:“别着急啊,这才刚开始,你也别着急先承认与否。”
“来呀,把东西抬上来。”
只见三班衙役抬着一具尸体走上堂来,放到李延龄的面前,李延龄看着自己面前的尸体,不知怎地脑袋上冷汗直冒。
强自镇定强撑着,李叔伯走下来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出现在李延龄面前。
李叔伯故意问道:“李延龄你可认识这具尸体?”
李延龄嘴硬道:“不认识。”
“都已经是具白骨了,老夫怎会认识?”
“是吗,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认识了?”
“老夫确实有一胞弟,只是多年前就没有联系,至今不知下落。”
李叔伯眼里噙着泪水,强忍着悲伤,“李延龄当年你带着一众好手到你胞弟家,将其一家斩尽杀绝,这事你也能忘了。”
李延龄听到这话吃惊道:“你胡说,我何时曾带着人到我胞弟处,杀人灭口,你要拿出证据来。”
李叔伯笑道:“想要证据那还不简单,来人把人给带上来。”
李延龄心里疑道,哪里还有什么人证了,当年事发以后,我早就将这群人给斩草除根了,怎么可能还有人证。
且看这小娃娃有什么手段。
一会吴峡带着一群人走上堂来,李延龄定睛看去,竟然是吴峡,难道他已经反水了,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我从小培养出来的,绝不可能背叛我。
只见吴峡跪下说道,“卑职骁骑将军参见大人,这是当年灭门惨案的帮凶,如今属下悉数将其带来,请大人发落。”
“将军免礼,将军辛苦了,请到一旁坐下。”
一听吴峡的官位,再看如今这身行头,李延龄侥幸的心彻底凉了,面如死灰的趴在地上,等待着自己的死期。
“堂下所跪何人?”
“大人草民段天刀,当年受李相蛊惑,灭了其胞弟家满门,这些人都是与我一道之人,今日特来堂上作证,当年李相为了不使机密泄露,欲将草民等人一并灭口,幸得吴将军出手,这才侥幸活命。”
“至此以后,草民等人洗心革面在家专心务农,救济贫困,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上堂指认凶手,请大人明察。”
“不错,果然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本官问你你们是于何时何地受李延龄指示,行凶的凶器可还有。”
段天刀一一作答,回答分毫不差,与李叔伯所掌握的情况大致相同,李延龄听着两人的对话,现在彻底慌神了。
李延龄看着段天刀,突然发现此人的脸好像有什么问题,于是仔细看了一下,李延龄猛地起身,一把将段天刀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扯下来。
“大人,你这可算是诱供,于法不合。”
说完发出桀桀怪笑,声音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