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请来的客人已经到了,现在就在寨门外等候。”
一道寒芒闪过众人眼前,坐在上首之人,此刻正把玩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此时这人的兴致全在这柄宝剑上,对于属下的禀报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半晌过后,这人才开口问道:“哦!看起来这人并不是什么草包一类的货色,居然敢单枪匹马的闯进我这里,说明此人还是个人物。”
喽啰不愿坏了将军的兴致和才智,一昧的附和道“将军猜的没有错,这人是个有胆量的主,那晚属下一直暗中跟着此人,一直跟到他到咱们寨门左右。”
噌!宝剑入鞘,上首之人站起身子,走了下去,来到那名喽啰面前,“走吧,既然客人已经到了,那就随本将军出门接客。”
只听大厅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属下遵命。”
在那人身后跟着百名属下,一齐向寨门外走去,青天白日下只见人头攒动,好似一朵随时移动的乌云一般,黑压压的令人有些喘不上气。
刘瑞此时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到了虎嘴里,当夜刘瑞发足狂奔,目的是要赶往云和去和自己的四叔见面,请求四叔出兵解救母亲。
只是没想到却走错了路径,加之夜色深沉,四顾之下根本没有能辨别方向的东西,只得信马由缰跑起来。
被称为将军的首领此时已经走出寨门,看见站在门外一脸茫然的刘瑞,笑问道:“不知贵客大驾光临,有何见教,还请尊客入内一叙。”
刘瑞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刘瑞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这是到了土匪窝了,起初刘瑞还误以为这是什么当地驻军的驻扎之所。
为此这才上门通报,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闯进土匪的聚集地了,可是现在想回头也已经晚了,强撑着心态,上前说道:“多谢诸位豪杰的好意,在下还有要事,不敢耽搁,错走了路径这才闯到贵府门前,还请诸位赎罪。”
说完便想转身离去,谁知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刘瑞的肩头,刘瑞顿时感到肩上酸麻无比,而且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只是那人嘴上却还是客气说道:“尊客既然来了,怎么能就此离去呢,这显得本座没有待客之道了,还请尊客到我府第一叙。”
说罢只是一用力,刘瑞的两条腿竟然不是自己的一般,全然跟着眼前之人在走,刘瑞此时彻底慌了神了。
心里不停的嘀咕着,该怎么办,怎么办?如今自己也是身陷囹圄,还有谁能在相助自己,想着想着,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从小锦衣玉食的刘瑞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被人强行带走,反而不敢有半分违拗,想着自己的身份,不由得苦笑一声。
皇长孙对于普天百姓来说是值得尊敬的,可是一旦自己无依无靠之时,便是天王老子也要低人一头,权利这时候就完全丧失了意义,纵使带着千军万马又有什么用。
刘瑞口中告饶道:“尊驾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尚有要事不敢耽搁,还请尊驾行个方便,让我离去,此恩此情在下铭记腹内。”
只是这人全然不理刘瑞的请求,自顾自的拽着刘瑞向歃血堂走去,刘瑞这时抬眼向上看去,血红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歃血堂”。
刘瑞这时更加没了半分主意,活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随意让人牵着到处走,直到将他玩腻了,再行宰杀。
刘瑞此刻绝望了,双眼顿时变得萎靡,原本还有光芒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来到大堂之上,这人松开了抓在刘瑞肩上的手。
刘瑞茫然无助,看向四周,屋内硕大宽广,上首墙壁上挂着一个“杀”字,一把红木做的椅子颇为气派,下首分别放着一百张椅子,椅子上都写着名字。
这时刚才拽着刘瑞进来的人,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说了一声:“尊客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刘瑞本想说出“土匪窝”三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又把这三个字给咽了下去,随即说道:“在下不知,还请尊驾明示。”
上首之人笑道:“难道不曾听闻过土匪吗?尊客,还是有意知道却不说,本座最讨厌卖弄小智慧的人。”
虽说是笑着,但是一脸的杀气是不言自喻,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刘瑞,刘瑞就感觉这道目光好似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插进自己的胸膛。
刘瑞于是说道:“那么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水泊梁山喽,阁下一定是闻名遐迩的宋公明了,在下一向身居府中,对于绿林上的事情一向知之甚少,还望尊驾见谅。”
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果然是个会说话的,我且来问你,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因何到此。”
刘瑞随口敷衍道:“在下姓李,单名一个瑞字,家住京城,只因家中在云和有些生意,为此特意差我前来,没想到错走了路径,误闯贵府。”
那人见刘瑞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佯装不知情道:“原来是李公子,失敬失敬,既然是为了生意而来,为何不见有仆役跟随,反而独自一人上路。”
刘瑞笑道:“只因家教森严,不许我们后世子孙仗着家里财势,任意妄为,只有上了一定年岁的人,才能在出门时带着仆役上路,为此小可这才单人匹马上路。”
那人笑道:“果然是好严苛的家规,本座有位朋友与公子的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在下一时误差,认错了人,这才导致这场误会,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亲自送公子下山。”
刘瑞心中窃喜,暗道,原来真是一帮蠢贼,自己只是胡乱的瞎说几句,居然也能蒙混过去,看起来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之人,心里不停的暗自得意。
嘴上却说道:“尊驾不必放在心上,在下既然有缘到此,只要尊驾不弃,在下愿意与尊驾结为朋友,以后大家肝胆相照。”
刘瑞话音未落,便听见旁边的偏殿里传来几声女人的叫喊声,这声音简直就是声嘶力竭,刘瑞刚开始听见时并没有在意,只是声音越来越大,只觉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当即向偏殿跑去。
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这一生最为难以提及的事情,这人就是自己的母妃,当今的太子妃。
如今被几个赤条条的男人围在中间,自己身上也是穿着一件贴身的肚兜,仅此而已,只是这些人并没有对其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太子妃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当即大叫起来,没想到居然让自己的儿子看到了这一幕,刘瑞想都没想,从一旁抽出一把钢刀,径直向一名男子刺去,只听。
“啊”,这名便倒地不起,也许这是他人生最为痛快的时候,也是乐极生悲的最后时刻,便听见四周叫喊起来“杀人了,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