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这个不开眼的,连王妃你都敢欺辱,你是不想要你的狗头了吗?你个不开眼的东西!”
一阵阵叫骂声,捶打人的声音交织着传进冯婷的耳朵里,冯婷冷着眼静静看着眼前这场卖力的表演。
只见那名挨打的狱卒,嘴里不停叫嚷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挨揍了。
嘴里不停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金镶玉,还请大人恕罪。”
只见冯婷睨着眼,看着眼前一幕,心里想着,这未免太好笑了,这是打狗给我看,看起来皇上是有什么旨意了,因此这才如此。
冯婷心道,自己和芷华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也有几日了,若说在这里怎么样?自然是不能与外面相比,狱卒也是狗眼看人低,这也是他们身处的环境才导致这样的。
也不能全赖他们,今日就给双方留个面子,万一日后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到时候大家也能行个方便。
冯婷站起身,走到刚刚挨完揍的狱卒面前,细细看去只见此人的脸早已肿的与猪头一般,嘴角还留着血,手上也是淤青一片。
冯婷露出不忍的表情,“罢了,他也不是有意为之,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从轻发落此人,我想经过这次教训,他也能长脸了。”
一听这话,那名狱卒一个骨碌就翻起身,跪在冯婷面前,不住的磕头道:“多谢王妃,多谢王妃,小的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有如此举动了,小的承蒙王妃搭救,今生今世唯王妃马首是瞻。”
说完就继续磕头,只听咚咚之声响彻整个天牢,牢头在旁边见冯婷已经开口讲情,立马换上一张笑脸,恭迎道。
“王妃真是菩萨转世,一颗菩萨心肠时时不忘救苦救难,既然王妃开金口了,那今日小的就放过此人,王妃真乃神人也。”
一旁的朱公公此时就像没事人一般走上前,“奴婢参见两位王妃,给两位王妃请安了,王妃圣上有旨,只是此处污浊不堪,不宜接旨,还请王妃随奴婢到外面接旨。”
冯婷看了一眼还在牢里的徐芷华,徐芷华随即会意,跟着冯婷向天牢外走去。
当那扇困住身体与灵魂的大门缓缓打开后,一道刺眼却很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二人脸上,二人感觉是那样的舒服,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此时朱公公尖着嗓子说道:“圣上有旨,二位王妃接旨。”
冯婷和徐芷华双双跪下,“臣媳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入继大统。辗转数十年,清外贼,禳民生,开榷场,此乃君王应尽之事,然古人云‘在其内当谋其政’,本应继续为民主事,身体久染沉疴已久,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为江山社稷,朕于数日后离京调养,然国不可无主,民不可无君。玉王之妻冯氏,贤良有德,操守品行皆为翘楚,军国之事皆能灵活应对,此乃大才。朕离京后,命冯婷代朕行监国之责,朝中一体大事皆有冯婷做主。钦此。”
冯婷听完圣旨以后脑袋空白一片,许久未反应过来,心道,这个皇帝是不是脑袋搭错筋了,怎么会想到让自己去监国,岂不是引狼入室,就算要监国也应让自己的丈夫才是。
冯婷心里一个劲犯嘀咕,自己平时最是值得骄傲的是能看懂人心,但是面对这位天下之主,自己看到的却是深不可测的大海,根本看不见内部究竟有什么?
见冯婷半天没有反应,朱公公提醒道:“王妃,该领旨谢恩了。”
冯婷这才反应过来,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即说道:“臣媳,冯婷,徐芷华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人站起身,接过圣旨,朱公公笑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妃逃脱困厄,又蒙圣上赏识,真乃第一人也。”
“公公过誉了,此乃圣上拔擢之恩,本宫乃无才无德之人,圣上对我青睐有加,我怎敢不舍命相报。”
朱公公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上下涌动,再加上面相和善,给人一种极为亲切的感觉,“若说要谢,王妃还需要再谢一个人,才是。”
“是谁?”
冯婷脑海里不停的搜索,能够举荐自己的不超过三人,但是绝不是这三个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这个人是谁。
朱公公说道:“此人正是,兵部尚书铁少保。”
冯婷此时感觉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流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是他,此人一向以忠臣自居,又怎么会相助于我。
看着冯婷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朱公公再次说道:“王妃不用怀疑,此事确实是铁少保举荐的您,为了这个铁少保险些丢官罢职。”
朱公公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一些自己杜撰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就是在多疑的人也会被这老太监声情并茂的一番话,所打动。
在宫里这些太监靠的就是自己灵活的脑袋,善于聆听的耳朵,和一张随时能主子开心的利嘴,凭借这三样法宝,太监可谓是在宫里混的是如鱼得水。
冯婷听后,内心一阵激荡,看起来自己错看的不光只有皇帝一人,还有一个铁铮,既然他如此助我,那我就来个投桃报李。
冯婷见已经日上中午了,“公公,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想是公公还未用过午膳,那就请公公赏光,我亲自下厨为公公烹制几道小菜,以示心意。”
朱公公暗忖道,都说这个王妃是个人精,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常人也,无论遇到什么的事情和打击,此人都能含笑面对,心里不起波澜,这样的城府,就是男儿都不能与之相比。
含笑说道:“不了,多谢王妃厚爱,奴婢离宫多时,不敢在此耽搁,还要急着回宫复命,就此告退。”
“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留,公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