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破空声打破了室内氛围,刘樉眼疾率先冲了出去,凭借记忆想起冯婷在刚才所站的方位,冲了出去感受到怀里一阵幽香气息传来,刘樉紧张的心这时才平静一点,怀里的冯婷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心跳剧烈的跳动,脸色恐怕已经白的好似一张白纸。
感受到未婚夫前所未有的爱和关怀,跳动地心逐渐安静下来,内心暖暖的,一股强大的暖流直往身体里涌动,冷静下来以后,发现虽然眼前目不能视物,但是能凭借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来判断眼下还有几个人,冯婷此时静下心,屏住呼吸用耳朵去倾听是不是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可无论怎么听都只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那个人就是刘樉,冯婷伸手捏了刘樉一下,刘樉也清楚如今那道人是死是活还不清楚,这间密室只有自己一人得知,若不是这个道人,恐怕连冯婷也不会知道府里还有这等去处。
当初还未就藩前,就已经派人去请来人称“机关公子”的鲁英,来为自己打造出一个密室出来,密室建成后鲁英为了防止被杀人灭口,借着机关消息溜出府外,从此在没有音信,刘樉也深知向鲁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因为他能来是因为自己出的银子多,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声。
所以他不会完全相信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对于鲁英也不是完全的相信,大家就是因为利字才凑到一起,利字没有了自然就不会在继续下去,这间密室看似很平平无常,但其中机关可是厉害的很,没有人带领着是无法活着走进来的,就算凑巧躲过了所有机关。
就在几人的脚下埋藏着200斤的火药,引信是以蜡油包裹起来,埋葬在一处墙角下,一旦遇到情况机关会自动启动,引信上方的烛台就会倒塌,火苗点燃蜡油,从而引燃火药引信,最后这个倒霉蛋带着这个秘密离开这个人间。
之所以不告诉冯婷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个秘密当初是为了防止有什么奸邪小人会来暗害自己,还有平时越是安静的环境,越是看不进去书,唯有紧张的时候才能看得进去,埋藏火药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让自己随时都有一颗紧张的心,越是紧张看书就看的越有趣。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安然无恙的走进来,而且还知道整个暗室的秘密,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面前,对自己实施暗杀,仔细想想额头不觉渗出细汗出来,眼下漆黑无比,谁也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伸出手在脸上擦拭了一把汗。
冯婷这时想起身上还带着一个火折,伸手入怀拿出火折,轻轻一吹,黑暗的室内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豆大的火粒在漆黑的空间开辟出一条明亮的路,让不知前路是什么,瞬间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了。
刘樉看着冯婷手里的火折,心里一惊,但此时又不能明言,于是说道:“婷儿,眼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手里的火折会是他们的目标,将火折交予我,这样我也不会过多的分心,听话,快把火折给我。”
冯婷一想此话有些道理,这个火折会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个瞄准的机会,就算是四郎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自己不会武功,手上没有几分力气,只会是四郎的负担,况且道长是生是死还不知道,若是道长无事,四郎还能多一个帮手。
刘樉借着微弱的光,向刚才通天所站位置照去,发现地上只有两个深入半寸的脚印,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而且四周一点痕迹也没有,难道这人是神仙,能够穿墙入地,不,这绝不可能,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道人是和刚才那伙人是一块的,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索取我和婷儿的性命,也不对,就算这群人消息再怎么灵通,也不会知道婷儿幼年时候的事情,见过什么人,又说了什么话,除非这个人会所谓的“读心术”,能够清楚读出内心的世界,否则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一个人的全部。
那为什么这人会突然间全无踪影,正暗自思考,“王爷,是在找我吗。”
刘樉猛然吃了一惊,可向四周张望却没有看到一个人,“王爷,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怎么看不见我呢。”
刘樉无论怎么找,始终是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人,冯婷就站在刘樉的身边,也听见了道士的声音,可也是无论怎么找,都看不到道人的影子。
正在两人暗自诧异的时候,道人就像变戏法一般,站在两人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慈善的意味,笑眯眯看着两个人,刘樉和冯婷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道人,两人此时十分清楚,不是追问的时候,眼下是退敌要紧,等把这些梁上小人给打发了,才能理会刚才的事情。
只见道人袍袖一挥,屋内瞬间又亮了起来,长时间在黑暗中待时间了,冷不丁一下被晃得眼睛都睁不开,缓了一会,刘樉开口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在藏头露尾,这么愿意和本王纠缠,本王也愿意和几位朋友交个朋友,一会开一张席面,本王诚意相交。
喊了半天却无半点相应,冯婷接着说道:“几位江湖上的朋友,我们夫妻二人能得到这么多英雄的赏识,真是十分的荣幸,我夫妻二人,素来喜欢结交江湖上的豪杰,不知几位可肯赐见,诸位放心,我夫妻只是想和诸位交个朋友,若是碰到真才实学之人,还会保举他入仕做官,将来能拼个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诸位好汉,我知道你们都是明是非,晓善恶的汉子,何必为了趟这趟浑水,在下的夫君,相比各位都所索耳闻。”
起初还是刚才一样还是一片沉静,这时墙面上突然闪过几道白光,白光过后就是几行字,刻在了石壁上,划痕清晰,笔法有力,而且内功深厚,常人要在墙上留下来刻痕,只会在墙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刘樉见这些人很是有意思,看向刚才的石壁,只见写着“承蒙王爷厚爱,在下只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此次前来,只想与王爷交个朋友,不知王爷可愿与我这等人,结为好友。
刘樉笑道:“兄台玩笑了,既然兄台是为了和我交朋友而来,本王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还请阁下现身相见,本王一定会和阁下聊得来。”
话音消失,却也不见任何人露面,抬头望向上面,只见一行小字刻在上面,看刻痕应该是刚刚才刻就而成,字体娟秀似是女子的笔迹,刻痕深入墙壁两寸,这不光是考验手上的力道,还需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又如此功力,一旁的道人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冯婷斜眼看向道人,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这道人通过这个笔迹和功力已经知道是谁所为了,此人虽已认出却不及时说出来,要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冯婷说道:“刚才见道长若有所思,想来是不是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了,如若知道,还请道长赐教。道长若是执意不肯相告,莫怪我等无情,如今大家是在一条船上,道长想一个人独自苟活,小女子岂能如道长所愿。”
“你这女娃子果然手段狠辣,不愧是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人,没错贫道确实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只是眼下贫道不方便说出此人的身份,若想知道的话,那就让贫道将此人请出来吧。”
说完,人影一闪,消失在眼前,刘樉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墙上的题字,“十年旧事几番新,新人作壁观旧人。”
看起来又是老熟人,“敢问姑娘,可是川西玉剑宫的传人,既是故人来访,还请现身相见,姑娘放心我刘樉说话向来作数,也从做那蝇营狗苟之事。”
声音还在飘荡,只见两个身影从南侧的上方飘落下来,只是其中一个身影略显娇小,身材单薄,却穿着一件男子的夜行衣,宽大的衣服穿在这名女子身上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却丝毫不会阻碍女子的行动,足见其轻功高深,内力可见一斑,脸上以黑纱蒙面。
冯婷走向前两步,一把就将女子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黑纱离开面部瞬间,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出尘脱俗的容颜,五官是那么标准和匀称,黑如珍珠的眼睛里似乎装满了整个银河。
冯婷的容貌已是皎皎如月,没想到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突然出现眼前,就是女子也会产生妒忌之心,冯婷眼神一冷,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冷光闪过,一把匕首抵在女子的脸蛋上,可这女子丝毫没有半分惧色。
“说说吧,你是何人,为什么擅闯玉王府,还要企图行刺,不知道这是死罪吗?你最好实话作答,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要难受。”
“不就是要把我的脸给花了,来吧,本姑娘等着你,但是想要逼迫本姑娘就范,你还是省点心吧,就算这张脸全毁了,也休想让我向人低头,有本事就来啊。”
冯婷知道这是对方向自己挑衅,自己若不做出点什么,恐怕以后很难会在其他人面前,站稳脚跟,心道,既然你是硬要挑战我的底线,那就让你知道,擅自践踏他人的底线,是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冯婷手里的刀从静止状态开始移动,刀由上到下划了下来,只见一张绝美的脸瞬间见了红,血液顺着伤口慢慢流淌下来,女子丝毫没有任何反映,静静地看着冯婷,在自己的脸上划刀,仿佛这张脸似乎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冯婷没有停手的意思,第一刀已经划完,接着就是第二刀,第三刀,刘樉起初以为冯婷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这个女子,没想到冯婷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刘樉的预知程度,他不敢相信,脱离大难的冯婷竟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论起手段也就只有父皇能与婷儿一较高下。
刘樉立即出手,一下就将下刀的手,紧紧的握住,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的意思,冯婷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接二连三的意外打乱了这对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况且当初两人相爱也是因为一次阴差阳错,才让两个人彻底结缘,并且相爱。
冯婷冷冷看着刘樉,“四郎如今此人敌我不明,刚才趁我等闲谈之际,企图谋害我等,难道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好心吗?对待这样的人,仁慈是最大的侮辱,受到侮辱的只有我们。”
“婷儿我知道,你刚刚经历的事情,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岳父的死可不光是因为他掌握的兵权和权力,换做任何君王都会产生多多少少的忌惮,而且岳父为人耿直,不知道官场上的险恶,在庆功宴上的时候,岳父哪次不是将首位让给功劳最大的手下。
“可惜的是,我们如今玩的是政治斗争,斗争必将面临淘汰和牺牲,需要充足的耐心和坚定的决心,毅力的公心,对手始终都会在身边查出我们的一举一动,政治比的就是耐心,这个可是一条曲折无比的道路,皇上不为了一个什么人,就会平白无故的其应有的守护。”
“你还没有回答的我问题,难道你真的希望自己的脸从此就变成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到那时候没有一个男人在会爱上你。”
女子依旧沉默,冯婷的手就像被施法一般,痒痒的太让人难受了,但是不出这口气却又是不行的,冯婷让刘樉点住少女的穴道,刘樉没有多想,伸手便点住了女子的穴道。
冯婷准备将人带到一边,心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是你要执意而行,那就不用多说了,好那就让你知道什么真正的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