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序的公寓在牛津的另一边，距离林笙家有十多分钟的车程。
林笙跟着方时序上楼，他家里的装修大多用的暖色调，和林笙想象的相同。
方时序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给她。
林笙换好鞋后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方时序清了清喉咙，“年前。”
“这么早？”，林笙感到惊讶，“年前你就想邀请我来你家了？”
方时序抿着唇没再说话，只是蹲下身把她换下来的鞋子摆正，然后牵着她进了屋子。
安排她在沙发坐下后，方时序问，“要不要喝一点酒。”
“有什么酒？”，也许是氛围太好，让林笙也有了小酌几杯的兴致。
“要不要自己去瞧瞧？”，方时序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两人来到酒柜前，林笙对酒一窍不通，但对自己的口味还是知道几分的，“我想喝甜度高一点的葡萄酒。”
方时序拿了一瓶冰酒给她，“那你应该会喜欢这个。”
“这个是什么酒？”，林笙接过来仔细的端详，她照着标签翻译过来，“冰酒？”
“就是用一种特殊的工艺酿造的葡萄酒，葡萄成熟的时候不第一时间进行采摘，而是让它挂在枝头，在零下7度以下结冰之后，再采摘榨汁去酿酒。”，方时序开口跟林笙解释，“这种葡萄酒的糖度会比较高，酸味没有那么重，酒精度也不高，你应该会喜欢。”
“那你呢，你喝什么？”，林笙问方时序。
方时序拿了瓶威士忌，先去冰箱的冰格里给自己夹了一块冰，才浅浅的倒上了一杯。
然后朝林笙举了举杯，“我喝威士忌。”
林笙闻言皱了皱眉头，这种酒她喝过，很苦。
“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林笙的表情有些让方时序觉得好笑。
“这个酒不好喝。”，林笙自然是如实相告。
方时序抿了一口酒，然后凑过去吻她，两人唇舌相接，一股淡淡的苦味蔓延到林笙嘴里，但又很快被略带冰凉的感觉盖过去。
片刻后，方时序抵着林笙的额头，问她，“怎么样，还苦吗。”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些许引诱的味道。
林笙看着他的眼睛，追着吻了上去。
片刻后，林笙评价，“果然是苦的。”
方时序忍不住低笑出声。
两人坐在吧台边，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林笙说起了未来的规划，她似乎有一点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你毕业以后打算干什么？”，林笙问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方时序想了想，“可能会去麻省理工读个硕士。”
这确实是方时序在遇到林笙之前就已经做好的计划，甚至现在已经在接触那边的老师了。
“你呢？”，方时序问林笙。
“我也打算再读硕士，不出意外的话还会读博士，在实验室待了几天，我发现自己还挺喜欢做实验的感觉。”，林笙学着方时序晃了晃自己的高脚杯，因为有些醉意，还差点把酒晃出去。
“你喜欢麻省理工吗，或者哈佛也可以，这两所学校的生物学都还不错。”，方时序拿起酒杯跟林笙碰了碰，“你可以考虑去那里读研。”
不管林笙选择这两所学校的哪一所，总归不会离他太远。
“那如果我不想去美国呢？”，林笙知道方时序的心思，故意开口逗他。
“那我就把你绑过去。”，方时序假意威胁。
两个人很快笑做一团，眼看着氛围越来越暧昧，即将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林笙却突然终止了动作。
“怎么了？”，方时序略微有些气息不匀。
“我明天上午要早一点去实验室。”，林笙用手掌撑着方时序的胸膛。
方时序动作停顿了片刻，向后靠到了吧台上。
“我讨厌你的实验。”，他说。
林笙笑出了声，“可是我喜欢你。”
“你不要说这些能让我开心的话来讨我欢心，我还是讨厌你的实验。”，方时序有些无可奈何，明明刚刚升起一丝不满的情绪，就因为林笙的一句话，立马消散，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可偏偏他一点办法的没有。
“好了，赶快带我去看看你好准备了什么，应该不只有这一双拖鞋吧。”，林笙把方时序从吧台边上拉起来。
方时序只好带着林笙到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房间，推开门开始介绍，“这个房间在我卧室的隔壁，是除了主卧外最大的一个卧室，原本是我的书房，回国的那段时间我让人整理了一下，给你做卧室用。”
林笙走了进去，先坐了坐床，是她喜欢的硬度，又看了看衣柜，里面已经填充了不少各个季节的衣服。
她倚在橱柜上看方时序，“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安排在你的卧室。”
“原本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后来又觉得你需要一个单独的卧室，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一天婉晴和温凡吵架，非要来和你一起睡，总不能让你们一起住客房吧。”
“当然，这个房间只是偶尔使用，你来这边还是和我一个房间。”，方时序不紧不慢的说着，但林笙却感觉到了他十足的用心。
她走向前去，把方时序环抱着的双手分开环到自己腰上，脸贴上他的胸膛，听着他跳动的心脏传来的有力的声音。
“谢谢你。”，林笙开口了。
方时序用力抱了抱怀里的林笙，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了，“不要谢的太早，你衣柜里大部分的衣服，我都有差不多的一件。”
“情侣装？”，林笙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方时序点了点头。
林笙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脸正埋在方时序的怀里，所以显得闷闷的。
很显然，她是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方时序当然也知道她发笑的原因，在开口语气略带咬牙切齿，“下次我们就要穿风格一致的衣服。”
“好。”，林笙说出的答应的话里还带着些许颤音，“不止下一次，是之后的每一次。”
两人又抱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去洗漱，林笙穿上了方时序准备好的睡衣，一起去了方时序的卧室。
两人靠在床头，各自看着文献，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气氛却格外的温馨。
第二天一早，因为实验的缘故，林笙匆匆吃了早饭，被方时序送去了实验室。
下车前方时序拉住林笙，“我讨厌你的实验。”
他把昨天晚上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笙觉得好笑，凑过去吻他，“下次我一定安排好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楼里，她赶着去看昨天实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