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呢?”
四目相对,彼此眼底的火花在空中碰撞,一股无形的紧张感将两人包裹。
就在边云卿抬手将她白嫩的指尖一点点从领带上剥开时,池乔乔忽然转了目光,看向那张透着健康淡粉色的性感薄唇。
酒精蒸腾,美色迷了眼,曾经在脑海中想过无数次的画面,她终于变成了现实。
只见女孩手指猛地收紧,踮起脚尖用力往上蹿了几分,颈子勾出动人的弧度,仰头贴上了男人的唇角。
两人交错的身影像是五线谱上的乐章,在空气中轻轻摆动的发梢都那么惊心动魄。
周司思嘴巴张大成了O型,她是说让池乔乔咬死那个男人,但可不是说这么咬啊……
这、这怎么就亲起来了?!
就在她一脸懵逼的盯着两人看时,身旁,慕白回过神来,直接将人拉出了包间,见她不老实的扭动着手腕想要挣脱。
回头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怎么,还想继续看下去?”
“……”周司思表情尴尬的凝结在脸上。
慕白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头都不回的扯着身后小人的手腕继续朝车子那边去。
周司思正头晕反胃,脚下一个不稳,直直朝地面扑去……
“啊”
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在亲吻大地母亲的前一刻,原本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转过身将她的腰身揽到了自己身边。
“就这点酒量还敢喝?”
夹杂着训斥语调的话语从头顶落下来,伴随着的还有那温热的气息,或许是医生的缘故,就连口气都清爽的要命,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周司思心中惊惶未定,抬头撞进那双潋滟的墨眸中,第一次从里面发现了关切的神色。
自己跌倒,他……很担心吗?
像是小孩子翻找后院,本来只是想找一枚硬币却得到了一大盒巧克力,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份受宠若惊。
在这个空档,慕白已经将自己的手撤回来,只是五指却紧握成拳。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的说了句‘看路’,可那份心猿意马只有自己知道。
都说女孩的身上总是有些淡淡的香味,这话完全符合周司思,她……实在是有些过于香了。
——
楼上包间,边云卿瞪大眼睛看着对自己胡作非为的小姑娘,唇瓣上柔软的触感提醒着他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
也正是因为无比清楚的知道,所以才更加震惊。
池乔乔虽然是个骨子里叛逆的性子,但是能拽着他的领子做出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几秒过去,男人眉心紧蹙,伸手扳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往后推。
感受到这抹力度,池乔乔非但没放开,反而一不做二不休,双手圈住男人的后颈,整个人都朝他贴了过去。
两人之间紧密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她无比强势的侵占了边云卿的安全距离。
鼻息间能闻到她头发上浅浅的花香味,视线垂落,脸侧细微的汗毛都一清二楚。
二十三岁的年纪,对于最基本的接吻都无比青涩,心跳早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便停止,就连呼吸都不敢放开。
半分钟后,她涨红着脸收回了手,还没等她喘口气,忽然,粗粝的手掌握住她的胳膊,眼前黑影压来,长臂拖着她的后背,两人调转方向,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抵在了墙壁上。
“你唔……”
才刚吐出一个字,嘴巴再次被封住,区别于她蜻蜓点水的吻技,男人挟卷着怒意的亲吻更像是一种惩罚。
他毫不温柔,也没想要给予温柔,甚至眼睛都没闭上,全程都灼灼的盯着她。
池乔乔仰头承受着,感受不到爱,更没有心动,可偏偏她却还是不忍心推开。
好卑微,也好窝囊。
眼底雾气升起,很快汇聚成一条小溪划过脸庞,咸渍的味道顺着唇角挑动味蕾,边云卿回过神来,猛地一下推开了她。
后背撞到墙面,‘砰’的一声闷响,池乔乔低着头,头发挡住她的表情,却挡不住微微颤抖的肩膀。
边云卿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两大步,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堪。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又是出于何种心态,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到一个完全看不到她的地方。
边云卿脸上一片火辣,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话,现在满意了?”
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这个快要崩溃的女孩,好像从始至终,这个吻只有她一个人动情。
胸口怦然的心跳,还有这份难堪的心思,他不愿深想,也绝不承认。
满意了。
他们刚刚接完吻,他却这么问自己。
池乔乔轻轻闭上眼睛,自嘲的轻笑一声,沉吟片刻,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没有一丝留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一下没了精神,“你走吧。”
语气,难掩低落。
边云卿抬手捏着眉心,如果是平日他肯定会直接走人,可是现在……她明显醉了模样,让他迈不开脚步。
想要表达的欲望很强烈,可话到嘴边仍然只是一句冰冷的吩咐,“跟我回去。”
似乎是僵持的时间太久,池乔乔没了对抗的劲头,她一言不发的站直身体,转身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戚嵘走的时候已经付过钱,在服务员羡慕的眼神中,她满心破碎,摇摇晃晃的离开。
身后,一步之遥外,男人看着那道随时都可能会跌倒的身影,垂在身侧的双臂绷得很紧,好像准备随时上前搂住她一样。
只可惜池乔乔并不清楚,她只是努力的站稳站直,不想在他面前再次丢丑。
这个男人的心在面对她的时候,是石头做的,想要捂热一块石头根本就是她的痴心妄想。
每一个冰冷的字眼都在告诉她,你永远都不可能成功,只能自欺欺人的继续下去。
没关系,只是喝醉了,等酒醒了,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只不过是她记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