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TAXC酒吧门口,作为J市新开的一家酒吧,十点钟,酒吧门口已经汇聚了不少豪车。
这家酒吧以年轻人为主,大多都是在三十岁以内的富二代,曾经也是季优留恋的场所。
连姣本是对这种酒吧和小屁孩没有一丝兴趣的,但今天……她决定破例一回。
一身红裙,精致妆容,手上提着最新款的奢侈包包,连姣一出现在门口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她走进一楼,只有一部电梯,是通往二楼的,而二楼才是真正酒吧场地。
好久没有出来玩,对于这样的地方,她并不算熟悉,神色之后虽然自然,但不难看出是个新手。
于是,在她站在电梯旁边等候的时候,已经有人上来搭讪。
“美女,自己一个人啊?”
连姣寻声看去,只见一名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上下的男人站到了自己身后,他身上穿着L家最新款联名的夹克,黑色破洞裤子,搭配一双限量款的球鞋,深棕色的头发,巴掌脸,皮肤不是很好,有些痘印,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非常浮夸的着装风格。
放在平时,连姣看都不会看一眼,但今天……她侧了侧身子,面对着身后的男人,“对啊,我过来找朋友,但是打不通电话了。”
这样的情况在酒吧再正常不过,男人一听她没别的朋友,又往前靠近一步,“你朋友喝多了吧?你知不知道在哪桌,我带你过去。”
连姣摇摇头,看上去无比真诚,毫不设防的样子,“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这样啊……”男人抬手摸了一下下巴,终于见跟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要不你先到我们包间做做,待会儿你朋友联系上再过去?”
连姣故作纠结的样子,咬着嘴唇没说话。
恰好此时电梯抵达,门打开,男人直接抬手推着她的肩膀,将她半推半就的弄了进去,“走吧走吧,玩嘛,一块热闹热闹。”
连姣假装矜持的跟在男人身后,二楼是开放的卡座和舞池,三楼则是独立的包间,带着KTV可以唱歌。
男人直接按下三楼的按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电梯,顺着走廊一直往前,最终停在中间的包房门前。
男人伸手推门进去,替她挡了一下,看起来无比绅士,其实只是为了将她哄骗进去罢了。
连姣今天来就没想着要走,低头从他身边走进去,故意用肩膀蹭了一下对方的胸膛。
包间里男男女女女坐成一排,六七米长的沙发愣是坐满了。
看到他去而复返,所有人都在打趣,“哟,晨哥可以啊,又带了一妹子回来?”
连姣眼睛转了圈,想必这个带自己上楼来的男人,就是他们口中的晨哥了吧?
她悄然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女孩,各个扮相都很惊艳漂亮,但不是季溏心那样天生丽质的美,而是带着一种浓浓的廉价气息。
那惨白的妆面,鲜艳的口红,也遮不住的低俗。
连姣自认为比不过季溏心,但在场的这些货色,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听到朋友这样打趣,那名叫晨哥的男人竟然直接伸手搭在了连姣的肩膀上,“别瞎说,碰见了一个妹妹。”
他不知道连姣的年龄,但看起来比自己年轻,所以便称呼她妹妹。
连姣眉头轻轻皱了下,不过很快松开,不动声色的从他怀里走出来,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晨哥赶紧跟着坐下来,像是快甩不开的狗皮膏药,“我朋友就喜欢瞎起哄,你不会不高兴吧?”
连姣笑笑,很通情达理的样子,“没事。”
很快,有人举着酒杯来敬酒,作为一个才刚刚出现在场子里的漂亮女生,立刻引起了男士的关注。
只不过连姣并不能喝酒,都礼貌的推了。
任凭别人再怎么劝,她都是一脸谢绝,笑的很甜,同样的话里拒绝的态度也非常强硬。
酒过三巡,就她一个人独自清醒,果然,有人开始不爽了。
坐在最头上的一名男人走了过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直接将杯子里的酒洒在了她的裙子上。
顿时,红色的裙子湿了一大片,冰凉的液体沾到皮肤上,混合着酒精的味道,连姣站起来,用卫生纸去擦。
男人非但没道歉,反而一脸的嘚瑟,“哟,撒你身上了,看来连这杯子都看不惯你不喝酒了。”
连姣脸上依旧挂着客气的笑容,对她来说在场的所有人不过就是她今晚出来找乐子的陪衬,她压根不会在意更别提生气了。
“没事,我去洗一下就好。”说完,她朝那位晨哥看了眼,“你陪我去吧。”
晨哥求之不得,一口答应下来,“好啊,我陪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间,门关上,世界都清净了。
连姣转头问他,“洗手间在哪边啊?”
晨哥立刻热络的指了指前面,“那边,我陪你过去。”
说着,他径直往前走,连姣跟在身后,已经将对方的心思看了个明明白白,无非就是想要借着去洗手间这件事占她点便宜。
然而,或许是被戚嵘和季溏心刺激到,她竟然觉得有些心理安慰。
看啊,她也不是没人要的,只要她肯,还是有人会贴上来。
走到女厕所门口,晨哥顿住步子,视线往里面张望了一下,是没有人的,其实包间里都配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在三楼的大部分客人都不会出来上厕所。
他正想着该怎么找个理由顺理成章的跟进去,还没等想好,站在身侧的连姣已经先一步开口。
“这里面好像没人,你进去帮我一下吧,我感觉自己不是很方便。”
“可以啊,没问题!”晨哥一听这话,那叫一个激动,赶紧侧身让开一块距离让她先进。
连姣顺势走进女厕所,余光也瞥见后脚跟进来的男人将门悄然关上。
她走到洗手池边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昏暗的灯光下,精致的妆容浮在脸上,她仿佛变了一个人,那种生病的苍白感被掩埋,只剩下表面的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