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淡淡道:“你们猜的不错,我就是白虎族的人。”
听到白宸是白虎族的人,狮王几乎是第一时间挡在了冥王身前,并且警惕的看着白宸,仿佛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事实上,他也打算这么做了,如果白宸接下来有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的话!
那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击杀白宸!
可是面对他们的警惕,白宸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白宸道:“你们不用怕我,更不用担心我是奸细,因为我跟白虎族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此话一出,冥王瞬间觉得,眼前的少年,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便了一个眼色给狮王,让他放松警惕。
毕竟眼前的少年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现在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来。
但狮王仍是不放心的看着白宸:“你是第七平行宇宙的人,现在不是七大平行宇宙连通的时间,你是怎么来到第五平行宇宙的?”
“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白宸嘴角上扬:“关于我是怎么来到第五平行宇宙的,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我被他们逼的跳下悬崖之后,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至于我身上的伤,都是拜他们所赐。”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就是白虎族。
狮王说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是你的族人把你伤成这样的?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们狼族哪怕犯了错,或者是有私人恩怨,也不可能把自家族人打成这个样子。
更何况,是一向以爱著称的白虎族?
这不由得让狮王疑惑,眼前的少年人,是犯了什么样的大错?才会招致这样的对待。
狮王道:“你究竟犯了什么错,他们要把你打成这样?”
白宸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斑:“这就是我的错。”
狮王再次皱眉:“你是说,你因为身上长了这块黑斑,所以就被你的族人如此对待了吗?这怎么可能?”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因为你身上一个不可控的黑色胎记,就这么残忍的对你?
可只有冥王知道,白宸说的都是事实,因为冥王对于白虎族的了解比冥界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他知道,白虎族那帮伪君子,不过是表面看起来和善充满大爱。
但内里却是虚伪至极,而且自命不凡,自以为高洁。
在他们当中,别说身上长一大块黑斑了,哪怕身上出现那么一个小黑点,都会被他们视为异类。
轻则被孤立着长大,重则在出生之日起就会被弄死!
像白宸这样,从出生之日起,就长着一大块黑斑的人,必定从小就被视为不祥的征兆。
冥王说道:“那你的亲人呢?他们又是如何对你的?”
如果有亲人的话,还好说,在亲人的庇护之下,总能平安长大。
白宸笑道:“我没有亲人了,我的父亲在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掉下山崖,摔死了。”
“我的母亲因为承受不了父亲去世的打击,疯了,而我也差点被我的亲生母亲活活掐死!”
“什么?”
这次冥王和狮王都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如此悲惨的身世,那白宸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冥王上面想到的那一条,已经很悲惨了,没想到,白宸的经历,比他想象的要悲惨的多。
出生时身上长黑斑,又恰逢亲人因意外去世。
这一种情况是最为严重的。
因为这等同于直接将灾星的名头扣在他的头上。
能够留着一条命长大都算不错了。
至于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唾弃和鄙夷,那更是无法想象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要么疯,要么死,可是白宸既没疯,也没死,甚至还逃离了白虎族来到了第五平行宇宙。
这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让人难以置信。
而狮王看白宸的眼神中,也不由得带着悲悯: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白宸道:“因为我的母亲疯了,不适合再照顾我了,所以我被送到了集中营,在那里,我体会到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饭菜里吐口水,给我使绊子,泼我冷水,把我赶出去睡觉,殴打我,抢我食物,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我最受不了的,是他们经常骂我,是灾星,是孽种,是不祥之人。”
“那后来呢?”狮王道:“你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白宸道:“在遭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之后,我意识到,想要改变我自己的命运,就只有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我拼命修炼异能,终于将异能量提升到了0.7个黑洞,从那以后,就没什么人敢欺负我了。”
“我也因为超高的天赋被元正长老收入门下,他还在军中给我安排了职位,从那以后在表面上,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或者说我的坏话了。”
“但是背地里对我的诋毁却一刻都没有停过,甚至比从前更甚,不过对于这些,我都没有去理会。”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我的母亲了,想回到出生的地方去看看她,可是没想到,当我回去以后,却看见我的母亲受人欺辱!”
“我堂堂一个男儿,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受人欺辱?虽然她从来没有养过我,但她也是我的母亲。”
“所以,我将那群人暴打了一顿,却不慎打死了人,因此,引来守卫追捕,在此期间,他们又拿我是灾星的事情来嘲讽我。”
“也因为这个,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杀死了20多人,也因此被捕入狱!”
“在狱中,我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每天都有进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我身上,但是我并不觉得痛!”
“相反,这只会让我往上爬的心,更加坚决,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拼命的往上爬,爬到世界巅峰,爬到众生之上!”
“再后来,我从监狱里逃出来,再次杀死了一批人,这次直接惊动了雪皇鬼谷,还有我的师父元正。”
“他们一同围剿我,但我不愿意死在他们手上,我宁可自己了结自己这条命。”
“因为这么一来,我这条命至少是断送在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断送在那群伪君子的手中。”
“可是没想到,从万米高悬崖上摔下来的我,并没有死,反而穿越到了这里,或许是天意吧,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不想让我死,又或者,还想再折磨我一番。”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听到这样悲惨的成长故事,一定会眼眶湿润,十分同情白宸。
但现在,身为当事人的白宸,在讲述自身凄惨故事的时候,却是冷漠异常,甚至话语里没有一丝哽咽,一丝伤感。
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一般,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因为他的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早已对疼痛和伤感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