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想,一千来号人齐刷刷的站在你家大门外,就算什么都不说这气势也差不多也够足了,更何况还是人家摆足了架势。别的不说,单是在路上一天就最好两次汇报行程的频率,就够忍受得了。
毫不知情的聂长老还以为是人家六皇子思妹心切,只有唐悦自己是一日比一日脸更黑了。
终于,该来的总是来了。
“叫你们教主滚过来见我。”聂长老以为是自己听错,忍不住又侧了侧耳。隔着金黄的门帘,马车内悠然的飘出来一个声音。
聂长老觉得脸有点挂不住,可是转念一想,也许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严,虽然心中颇有微辞,但是还是去叫了唐悦。
如今的海沧派因为霍长老叛变,加上有一半教众派出去布局抵抗,所以可以这么说现在的海沧派基本上已经被掏空。虽说江湖中人的潜规则是不和朝廷打交道。但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唐悦的这个滚,滚得是极其慢。
从内阁走到门外,差不多磨蹭了小半个时辰。
远远只见,一片片整齐划一的锦衣卫之中,一名穿着窄袖利落的行装,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黑衣袖缀着金丝龙纹,气度逼人。
听闻身边的伺候的小太监在耳边低语,男人缓缓的回头。狂傲的眼神,目空一切傲然的眼神,还是让唐悦觉得眼皮一跳。
“妹妹,你真是让皇兄好等。”男人低沉的说着说到“妹妹”两个字的时候,仿佛是从后牙根咬出来的,嘴边明明噙着的冷笑却难掩盛怒。
唐悦搓了搓手,尴尬地只剩下赔笑:“……也,不算太久。”
男人沉闷的脸色更加骇人。
“大胆刁民!都见了六皇子还不快点跪下。”
“……”只见从男人身边忽然冲出来的人,只见那人甩了甩自己的拂尘,指着唐悦的鼻子开口骂道。
“来人啊,还不把这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给我抓住!”刘公公吆喝的一声令下,果不其然,一队精英小分队直接冲出来,上去就要摁着唐悦。
唐悦正犹豫着,要不要撕破脸直接反抗……可这一千八百多的彪悍大内侍卫,唐悦真有点吃不准。
“刘公公,”此时,那人清清淡淡的开口道:“本王和妹妹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男人却依旧冷冰冰地盯着唐悦,淡淡地挥了挥手:“来人,把人拿下!”
“……”刘公公的脸上刚朝着唐悦露出罪有应得的微笑。
“……”
“谁说她了?”此时,男人的一句话,简直是天堂和地狱。
唐悦几乎是长舒了一口气。
闻声,这可吓坏了刘公公,几乎是慌忙丢了手上的浮尘,紧忙双膝跪地近乎匍匐:“六皇子喜怒,喜怒啊,老奴真是无心冒犯,实在是看着那丫头是个山野村夫,不懂礼数,才会多嘴的,六皇子饶了老奴吧……”
男人似乎对刘公公声情并茂的哀求,一点都不甘情绪,波澜不惊的深色却异常的狠厉。
果不其然,没等刘公公高呼的哀求完,人已经被几名侍卫架走。
不多时,不远处便传来刘公公断断续续的哀求和声声入耳的掌嘴声。
这个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杀鸡给猴看!
什么都别说,她就是那个猴!
这一招,用得是快准狠。扇着刘公公脸上的那一下下,仿佛穿透空气,直接砸到她脸上。
不多时,火辣辣烧得慌。
一个多嘴的奴才都能被打得他妈都不认识,她这么嘴欠的给TA脑门上添绿,岂不是要被活生生拆喽~
阿弥陀佛……
眼不见为净。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口中本王除了是你的哥哥,还有一个人尽可夫的娘亲。”男人的目光垂目,看向唐悦的双眸。
唐悦觉得自己的右眼皮突突的跳得更快了:“那个……呵呵,我,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
男人突然揪住唐悦的领子,拉近了些:“本王听惯了谎话,多你这么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可是,如果你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本王一句话就能将你这么一个区区海沧派夷为平地。”男人吐出的气息,自然而然的压迫感,也许是心虚的作用,连自己怎么说也是个武林高手的现实给忘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暧昧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半点暧昧的迹象,反而有点像老鼠见了猫。
唐悦干咽了口吐沫。
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如果她没有理解错,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只要她能自圆其说,他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咳……怎么没见元雨柔,她人还好吗?”唐悦决定在说故事之前,先套近乎。毕竟,废话永远是人际交往的第一步。
“她自然是好的很,只是路上感染了风寒。”
“……”
“本王爷的女人,也用不着你这种低三下四的人惦记。”
邵明义只是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就让唐悦妄想拉动人际关系的对白,不得不打住。
“现在可以说了吧。”
唐悦又缓缓动了动嘴唇,眼睛却飘忽的看着身后的牛逼的队伍,心里跟明镜一样。
男主大人典型是来拆台的,一句话不顺心估计她这个小窝就得提前搬家。都说女主金手指,可是TM男主都是存世的神,还是万能神。男主为了守候不怎么强大的女主,所以不仅健壮了身体还变态了心。
“之所以,我守了这么秘密这多年,是因为我曾经被野狗追,不小心掉下过山崖,还脑子摔坏了,所以许多事情都模模糊糊,想不太清楚。”唐悦不要脸的开口,失忆、坠崖……这种桥段在任何一部狗血中都屡见不鲜,用到这里实在是太契合了。
“那要不要本王现在帮你治治?”男人说话的声音很慢,严重带着不耐烦,仿佛下一秒再说不带整体,他老人家也就是一声令下的事。
“……可我现在之所以派元雨柔下山,就是想起了以前……”唐悦故作镇定的接着道。
这一段收飞鸽传书的日子,说白了,真不是人过的。
除了觉得自己小细脖子上挂着的脑袋是越来越岌岌可危了之外,还有另一件事就是玩了命的想剧情。
男主大人的全家恨不得都想一遍……
幸好当初她不是信口开河,男主大人确实得有一个三流的狗血身世,也就是从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女主要不发挥母性光辉谁能温暖这个曾经受伤过的少男心。
好在,唐悦还算机灵,几个片段拼拼凑凑还真有模有样,再加上让纪笑白搜集的情报,这么一综合……这段台词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不怕你不听,就怕你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