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我,呜呜……”
楚芳芷哭着挣扎,但哪挣脱得开侍卫。
苏宛莹都自身难保了,在侍卫过来抓自己时,却还趁机为楚芳芷求情。
“臣妇求娘娘开恩,饶了芷儿吧,娘娘要打要杀都由臣妇一人承担,娘娘……”
“带下去!”柔妃不想听,脸色十分不好。
母女俩都哭喊着求饶,柔妃不为所动,定安侯见此,连忙跪道:
“翊王,芷儿年幼无知,冒犯了您,请您恕罪!柔妃娘娘,您菩萨心肠,别与小女一般见识,饶她一次吧!”
“定安侯!”柔妃语气沉了沉,“同样是女儿,楚二小姐辱骂颜颜的时候,你怎不为颜颜说话?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定安侯蠕动了下嘴角,却未吐出一个字,等听到外面传进来的惨叫声,无力的坐在地上。
他想不明白,为何短短两日,事情就变成这样?
若他早些另想办法救芷儿,而不是由着她们母女胡来,结果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子?
不到十板子,母女俩就疼晕过去。
侍卫进来禀报,柔妃下令将二人泼醒接着行刑。
直到五十板子打完,母女俩一身是血,苏宛莹中了毒,撑不住早就晕死过去。
楚芳芷奄奄一息,还有一口气吊着。
她恶狠狠的看着门口,终有一日,她要楚朝颜死无葬身之地,以泄心头之恨。
柔妃下令将楚芳芷押去慈照庵,苏宛莹则被定安侯带了回去。
事情解决,柔妃迫不及待的想和儿子单独聊聊,但还是顾及朝颜情绪,问她:
“颜颜,母妃想和阿辞说会话,可否请你……”
“嗯,娘娘和王爷分别许久,是该好好说说话。”朝颜眸光掠过君墨辞。
他也看着她,眼神深邃又温和,与昨夜初见时,给人的感觉不同。
似乎今日对她,少了一点锋芒。
朝颜怪异,倒也不多想,直接回了房。
柔妃禀退下人后,才拉着君墨辞坐下说话。
“阿辞,你如实告诉母妃,到底怎么回事?你当时被送回来明明已经气绝……”
说到这,柔妃心里又是一疼,她当时还到翊王府再三确认过,儿子确实没了气息,她才伤心欲绝。
“还有你既然无事,这月余为何躺在冰棺里?还让颜颜行冥婚,送你入皇陵,那些劫棺的又是什么人?”
君墨辞缄默许久才开口,“这些事情不劳母妃伤神,儿臣自会处理。母妃出宫许久,是时候回宫!”
“你这孩子,打小就这样,什么事都往心里放,自个扛着。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有人要害你,母妃若再不管,万一……”
再出现同样的事,那是要她命啊!
柔妃眼眶红了。
君墨辞眉头皱了皱,最是见不得他这个母妃哭,“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母妃勿要忧虑。”
说完,他便喊照雪进来。
照雪小心走过去,“王爷!”
君墨辞起身,“送娘娘回宫。”
照雪看了看自家板着脸的娘娘,就知道娘娘这又是被王爷赶走了。
“是!”
君墨辞转而看着柔妃,又道:“母妃,若父皇传见儿臣,不管发生何事,母妃都莫要冲动。”
柔妃愣了愣,想问什么意思,君墨辞便率先开口,“儿臣还有要事处理,便不送母妃,儿臣告退。”
“哎!你这孩子,阿辞……”
君墨辞走了,柔妃又气又无奈,有满肚子的话和思念想要对儿子说,偏生儿子长大后,就不爱听她这个老母亲唠叨了。
“娘娘,王爷做事向来有分寸,您也别太担心。”照雪劝慰道。
柔妃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以前也就罢了,可他如今成婚,还是这个性子,万一把颜颜气走,他上哪再娶一个好媳妇?”
照雪,“……”
娘娘怕是不知道,皇都多少姑娘想嫁王爷,排队都能排到城门口了。
“娘娘,奴婢不解,王妃是庶出,又是……”
照雪顿了顿,还是说,“又是灾星,就是娘娘同意王妃和王爷的婚事,恐怕陛下也不会同意。且王妃嫁与王爷,怕会惹人非议!”
“谁敢非议?”
柔妃眼神变的凌厉,“你记着,若听到谁在背后嚼舌根,就处置了,本宫看上的儿媳妇,也是他们能嘴碎的?”
照雪怔了怔,没想到娘娘会如此袒护王妃,看来是真看上眼了。
可就是看上眼,娘娘也不该把镯子送王妃,那可是夫人留给娘娘唯一的遗物。
柔妃不知照雪心中所想,怔怔的看着门外的春色,“你跟本宫最久,莫不是以为本宫冲动了?”
照雪抿唇不语,她是觉得娘娘冲动了,翊王妃人选当千挑万选,深思熟虑之后再定夺。
柔妃何尝不是深思熟虑后才认下的朝颜。
她早就开始物色翊王妃,皇都贵女见过,也了解过不少。
可不是矫揉造作的,就是心思狭隘,难掌大局,要么就是安于现状,偏居一隅的。
她要找的不仅仅是儿媳妇,还是阿辞的贤内助,能和阿辞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女子。
而颜颜正好符合她的要求。
颜颜坚韧,果敢,有狠劲,也有善良,这才是将来能陪阿辞淌过泥泞的女子。
至于是庶出还是嫡出,她全然不在意,她看重的是人品,而灾星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走吧,回宫!”
柔妃心事重重,君墨辞方才说的话,到底是让她往心里去了,总觉得不安。
君墨辞并未去处理公务,而是去找朝颜。
朝颜这会正问秋桑霁寒去了何处,但秋桑也不知,主仆正说着,君墨辞走进屋里。
秋桑看到翊王时,被惊艳的一愣一愣的,好在她看自家小姐看多了,产生了点免疫力,很快就回神。
“王爷!”秋桑连忙行礼。
“嗯!”君墨辞抬手,示意秋桑下去。
秋桑看了眼朝颜,见朝颜点头,方出去。
朝颜娴静的坐在桌旁。
而君墨辞立在玄关前,笼罩在晚霞时的逆光里,那柔和的色彩将他一身凉气给包裹了,整个人显得温暖不少。
“有事?”朝颜收回目光,自顾倒了杯水。
她眸子微敛,耳鬓两侧垂着的青丝,被窗外吹进来的清风吹的轻轻飘浮。
淡然的坐在那里,换了一袭青衣,看起来美好如画。
君墨辞深邃的眸光有了一丝变化,很快又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在朝颜对面坐下,正好瞥见她手腕上的镯子。
他眼中讶异之色一闪。
朝颜捕捉到,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对娘娘很重要?”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朝颜就没在多问了,寻思着下次见到柔妃娘娘,亲自还她。
君墨辞见朝颜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知想什么,便说,“今日之事,多谢!”
“嗯?”
朝颜抬头,看他真诚致谢,淡笑道,“既要谢,王爷是否该有点诚意?”
君墨辞,“……”
他以为她会客气一二。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