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颜的逼视下,时九钦不情不愿的张开嘴,朝颜看准机会,将药一下子全灌进他嘴里。
时九钦呛的咳嗽,浓郁的苦涩味刺激着味蕾,“楚楚,你要呛死我?咳咳!”
他幽怨的看着朝颜,“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这般粗鲁?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能不能嫁出去,不劳楼主操心!”朝颜轻哼,回到凳子上坐着,“我过来,是有事同你说!”
时九钦咳了咳,望着屋顶,没有应声,等着朝颜说话。
凤凝则麻利的收拾药碗,退了出去。
“等你伤好些,我便离开南虞!”
原本是两日后走,考虑时九钦的伤势,朝颜决定暂缓几日。
时九钦微愣,“上哪去?”
他扭头看向朝颜,对上那双淡淡的血眸,脱口就道,“楚楚,你该不会要和那个年钊琰私奔吧?”
朝颜,“……”
“我可跟你说,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别犯糊涂,不管不顾的跟他走,将来若是受委屈了,有得你哭!”
时九钦说话不带停歇,叭叭的,“他要想带你走,得先过我一关,三媒六聘,娶你回去,让他知道,你也是有人护着的,敢欺负你,我打断他的狗腿!”
朝颜,“……”
时九钦咬牙切齿,大有自家好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样子,朝颜好笑又无语。
两人虽是好友,可时九钦比朝颜年长几岁,早就把朝颜当作妹妹看待,对朝颜的终身大事极为看重。
“对了,那年钊琰什么来头?何许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婚配否……”
“时九钦!”
朝颜重重的喊了声,制止时话唠,“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胡说什么?”
时九钦眨了眨眼,望着朝颜那张清冷的娇容,极为认真的说:
“楚楚,身为男人,我最是懂男人的心思,年钊琰接近你,心思就不纯,你定要当心些,查清楚他的底细,再考虑是否嫁给他,可不能……哎!你上哪去?”
说着,朝颜突然走了,时九钦扯着嗓子喊,“我还没说完呢,楚楚……楚楚……你听到没有,凡事多留个心眼啊,楚楚……”
听到时九钦的叫喊声,朝颜置之不理,倒是不知,时九钦这般话唠!
什么私奔,嫁人,亏他说的出口。
“小姐!”
出了院子,碰到寻来的凤凝,朝颜吩咐,“去司空宴府上一趟,就说我要去天牢,让他打点一下!”
凤凝很快反应过来小姐的意图,“小姐是要去见萧蔷儿?”
“嗯!”
见朝颜点头,凤凝立马称了声‘是’,去找司空宴。
天牢重地,没有司空宴帮忙,朝颜进不去。
时九钦执着于寻找容欢,朝颜想在临走之前,帮他查查容欢的线索。
凤凝去的及时,碰到刚出门的司空宴,知晓凤凝的来意,司空宴直接拿了块令牌给她。
“凤凝姑娘!”
凤凝正欲走,司空宴喊道,“不知楚小姐这两日在做什么?”
凤凝一听,顿时没有好脸色,“小姐还有些私事要处理,用不了几日就会走,指挥使何必着急赶人?”
司空宴愣了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指挥使若没什么要问的,奴婢先走了,告辞!”
不等司空宴解释,凤凝施了礼,转身离去。
司空宴默了默,是昨夜萧怀珏问起朝颜,司空宴才打听下,不想被凤凝误会了。
朝颜早早命人备了马车等在烟雨楼后门,凤凝一到,主仆便坐上马车,去往天牢!
有司空宴的令牌,主仆顺利进入天牢。
恭亲王父女被关在一处,两人都穿着囚服,狼狈不堪。
当狱卒打开牢门,押走萧蔷儿,父女俩都慌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父王……”萧蔷儿拼命的挣扎。
眼看着女儿被狱卒押走,恭亲王扑在牢门上,嘶吼:
“你们要带蔷儿去哪?放开她,本王命令你们放开她……”
“父王,父王救我,呜呜……”萧蔷儿以为自己要被押去处死,害怕的哭了。
“蔷儿,蔷儿……”
“嚷嚷什么,给老子闭嘴!”狱卒恼怒的一鞭子打在牢门上,正好打中恭亲王扒扶着牢门的双手。
那一双手被打出鲜血,恭亲王脸色铁青,阴狠的眼神,吓的狱卒后退,骂骂咧咧的走了。
“蔷儿……”
恭亲王死死握着拳头,有血从指上滴落,落在地面的干草上。
曾经尊贵的恭亲王,此时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这一刻,恭亲王忽然有些后悔起兵和萧怀珏作对。
若没有妄动,自己和蔷儿还好好的,他还是恭亲王,蔷儿还是南虞唯一的小郡主,尊贵无双,将来还能说到一门好亲事。
可因为自己的野心,害的女儿入狱,生死未知!
萧怀珏还没下令如何处置恭亲王父女,但恭亲王清楚,反臣只有死路一条。
萧蔷儿挣扎着进了审讯室,瞧见坐在椅子上,悠悠饮茶的朝颜时,先是错愕,而后激愤!
“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你该死,该死……”
见到朝颜,萧蔷儿就控制不住的愤怒,恨不得冲过去和朝颜同归于尽,好在被狱卒死死拽着。
便是被绑在刑柱上,萧蔷儿也怒骂不止,“楚朝颜,你别得意,本郡主就是做鬼,也要向你索命!”
对于萧蔷儿的叫骂,朝颜充耳不闻,只当她是个白痴。
倒是一旁的狱头小心问,“楚姑娘,人带来了,可要上刑?”
因着朝颜拿着司空宴的令牌,又和萧怀珏有关系,狱头不敢怠慢,对朝颜十分恭敬。
朝颜,“不必,你们都出去!”
狱头诧异,没想朝颜会让他们走,也不敢多言,连忙叫上其他狱卒离开。
审讯室里,顿时只剩下朝颜主仆和萧蔷儿。
萧蔷儿瞪着朝颜,“贱人,你想干什么?支走狱卒,想对我滥用私刑不成?我就算入狱,那也是南虞郡主,你一介贱民,没资格对本郡主用刑。”
朝颜搁下茶盏,起身走过去。
冰凉的指尖捏住萧蔷儿的下颌,凉凉道:
“我只问一件事,不想受皮肉之苦,如实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