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抽出剑,鲜血喷到衣摆上,他浑然不在意,一脸的阴狠之色。
“来人,整军随本王……”
急促的脚步声忽地传来,恭亲王话未说完,便被禁军围了起来。
见司空宴从禁军后面走来,恭亲王眼眸微眯,“司空宴,你这是什么意思?敢对本王用兵,莫不是要反?”
司空宴按着腰间的佩剑,一身冷肃之气,“臣效忠的是陛下,不是王爷,何来反一说?倒是王爷,擅养私兵,是何居心?”
‘擅养私兵’四字入耳,恭亲王眸色阴沉,“你都知道什么?”
那支兵,他藏的隐秘,十几年了,就是刚死不久的陛下都不曾知道,司空宴如何知道?
恭亲王越想越不安,他敢趁机出手,就是因为手中养了一批私兵,加上霍思思这个人质,才让司空宴和朱副将听命于他。
甚至盘算着事成之后,掌握所有兵权,再除掉司空宴和朱副将……
司空宴看着恭亲王难看的脸色,冷哼,“王爷自以为算无遗漏,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你养在麓山的私兵,早已被我收服,现在,你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还拿什么和六皇子斗?恭亲王,你输了!”
“不可能!”恭亲王情绪霎时变的激动,握着剑柄的力道极重,“你如何知道麓山的事?谁告诉你的?”
司空宴冷笑不语,直接命人拿下恭亲王。
恭亲王一剑横上去,逼退几个禁军,不甘道,“司空宴,别忘了,那丫头还在本王手中,那丫头要是出了事,会是何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霍姑娘早就被人救走,你真以为,抓了霍姑娘,就能威胁到六皇子?”
不想和恭亲王浪费口舌,司空宴抬手示意,“动手,六皇子有令,反臣恭亲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事到如今,恭亲王就是想再搏一线生机,也绝无可能。
面对禁军,恭亲王的人纷纷弃械投降。
被禁军押走之际,恭亲王不甘的问,“司空宴,到底是谁在背后助阿珏?阿珏在玄沧做了三年的质子,没有任何根基,就算霍丰元借兵给他,他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扳倒怀渊?”
恭亲王心里有诸多疑惑,司空宴自然不会给他解答疑惑,不过,待见到跟着侍卫过来的朝颜时,恭亲王脑中忽地闪过什么!
“是你……是你这丫头在暗中帮阿珏?”
朝颜和君墨辞并肩而行,跟着引路的侍卫走来,霁寒和青木走在后面。
乍然被恭亲王质问,朝颜怪异的瞥了眼司空宴,司空宴也没说什么,吩咐禁军把人带走。
见到朝颜这一刻,恭亲王才想通了所有事情,想不到他和怀渊,都输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上。
他狠狠瞪了朝颜一眼,那样子,仿佛要将朝颜千刀万剐。
朝颜直接无视他,扫了眼弃械投降的侍卫,问司空宴,“恭亲王一党的余孽都肃清了?没有漏网之鱼?”
司空宴颔首,“此次宫变,南虞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怕是……”
说着顿时愣住,司空宴皱了皱眉,差点忘了她是玄沧人,自己差点把南虞的情况告诉她。
看出司空宴的顾忌,朝颜没再多问,倘若她有别的心思,就不会帮萧怀珏了。
“对了,六皇子人在何处?他的伤如何?”司空宴又问。
当时鞭笞萧怀珏,为了瞒过恭亲王,司空宴并未留情,只是把控着力道伤了萧怀珏的皮肉,并未动及筋骨。
尽管如此,萧怀珏那一身伤也得养上一段时间。
“他在烟雨楼,伤无大碍,晚些,指挥使可派人去接!”朝颜淡道,“事情既然都解决了,那我先走了!”
“楚小姐请留步……”司空宴忙叫住朝颜,瞥了君墨辞一眼,才道,“可否移步说话?”
朝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司空宴,才点头应允,这时,君墨辞拉住她。
“我在这等你!”
“好!”她轻应了声,君墨辞方松手。
两人也没走太远,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说话,君墨辞的目光一直落在朝颜身上。
四下无人,司空宴便直言,“楚小姐,多谢您这一路的相助,南虞内乱虽已平定,但朝中诸事繁忙,无暇招待楚小姐,若是楚小姐想回玄沧,司某一定派人护送楚小姐回家!”
朝颜看着司空宴久久不语。
自己早已和定安侯府断绝关系,又和君墨辞和离,在玄沧,早就没家。
她不信司空宴没查过自己的底细,此番说辞,只是想请她离开南虞罢了!
朝颜蓦地笑了,司空宴眉梢微拧,饶是他见过不少尔虞我诈,也看不懂眼前少女的心思。
司空宴方想开口,朝颜便问,“是萧怀珏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司空宴默了默,沉声说,“与六皇子无关,是司某的意思,司某不希望六皇子在儿女情长上投入太多心思,六皇子是南虞新主,势必要以江山为重。”
顿了顿,司空宴诚恳的表明歉意,“楚小姐,抱歉,这个时候请你离开是司某的不是,楚小姐想要什么尽管提,司某尽量办到!”
“呵!你倒是坦诚。”
朝颜踱了几步,望着湖中娇艳的睡莲,淡然说:
“指挥使大可不必忌惮我,本来我也不会留在南虞,对萧怀珏,更是没有非分之想,此番助他回南虞,只是还一个恩情罢了!”
朝颜大概猜到了司空宴的顾虑,司空宴怕三年前的事重蹈覆辙!
怕她成为第二个冷初棠,影响萧怀珏的大业!
“恩情?”司空宴一脸迷茫,不知话里的深意。
朝颜也没有多说的意思,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已经了结的干干净净。
她在师傅坟前起过誓,了结恩怨便回栖梧山,终身不下山。
司空宴的担心,是多余的!
朝颜走出亭子时,司空宴突然喊,“楚小姐……”
朝颜脚步微顿,便听司空宴歉意道,“它日有缘再见,司某定当为今日之事,赔罪!”
“不必了!”
朝颜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想和萧怀珏再有牵扯,亦没有再见司空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