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被偷袭,亏得躲得快,只伤了一只胳膊。
“贱人!”
见偷袭自己的是蝶衣,萧怀渊勃然大怒,喝令周身侍卫杀了蝶衣。
蝶衣一身伤痕,脚步虚浮,朝颜一眼便瞧出她受了重伤,大底没从那女子手里讨到什么好处。
不过,没见那女子,想来人死在蝶衣手里了。
咻咻几声,蝶衣打出数枚暗器!
准确无误的射杀那些侍卫!
萧怀渊有金丝软甲护身,她的暗器伤不到。
是以,她捡起地上的剑,和萧怀渊以命相搏。
“贱人,你找死!”
萧怀渊狠戾无温,狠辣的招式连连劈向蝶衣,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朝颜咳了声,萧怀珏紧张的扶着她,另一只手提着剑,“初棠……”
“咳!我没事!”
朝颜扫了眼混乱的场面,原本围杀君墨辞的高手,现在只剩三人,有时九钦帮忙,君墨辞动起手来,游刃有余。
萧怀珏见朝颜瞧着君墨辞,眼神深邃了几分,他一直怀疑君墨辞的来历……
朝颜没察觉萧怀珏的异样,催促他,“司空宴手中有虎符,你去找他,以虎符号令三军,让那些人罢手!”
“那你……”萧怀珏看她脸色微白,不大放心留她一人在此。
朝颜轻轻拂开他的手,“死不了!”
冷静的血眸凝视着他,“是时候结束这场博弈,萧怀渊大势已去,该你出手了!”
“好!”萧怀珏郑重点头。
然,不待他去找司空宴,萧怀渊打飞蝶衣,一跃到石狮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都给孤住手!”
暗含内力的声量扩散出去,厮杀声瞬间止住,萧怀渊高举着‘虎符’,眉头拧了下,手中的触感有些不对。
瞥了眼熟悉的虎符,顾不得多想,他厉喝,“三军听令,孤命你们,斩杀乱臣贼子萧怀珏,司空宴!”
虎符一出,就连上骑营和朱副将等兵,都静默了。
按军令,他们得遵虎符之令,但现在……
上骑营是司空宴带出来的,便是虎符也不能号令他们,而朱副将本就是萧怀珏阵营的,自不会反叛。
唯有三军听从号令,将兵器指向司空宴和萧怀珏。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迅速猛烈。
眨眼间,击落萧怀渊手中的‘虎符’!
众人一看,‘虎符’断成两半,竟是假的,大吃一惊。
“孤的虎符,怎么会……”
萧怀渊不可置信,自己都没想到,虎符被人换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朝颜,朝颜却一脸漠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瞧着远处持着弓箭的武成侯。
看来,武成侯已经下定决心,支持萧怀珏。
“萧怀渊手中的虎符是假的,他大势已去,不过做困兽之斗,尔等还不趁早弃暗投明,归顺六皇子!”
武成侯站在人群中,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里,使得三军和众臣踌躇不决。
“三军听令……”
一声疾呼倏然响起,又见司空宴拿出真正的虎符,冷喝,“弃械罢手,饶尔等不死。”
武成侯在军中有威望,司空宴又是上骑营指挥使,加之朱副将代表的是威远将军霍丰元,三军便不再犹豫,纷纷弃械。
事实上,他们也是看太子没有逆转乾坤之势,才临阵倒戈,不想枉送性命。
现在,萧怀渊只剩下江奕和一众亲随,加起来才几千人,如何与数十万大军对抗?
“你们……一个个竟敢都背叛孤……”萧怀渊怒不可遏。
萧怀珏走出去几步,冷冷盯着他,“萧怀渊,别忘了,你的储君之位如何来的?你弑兄弑父,德不配位,就是坐上皇位,终不得人心,你现在收手,还能保你身边那些人的性命。”
“收手?这天下是孤的,孤才是太子,是储君,你,还有你们,都是乱臣贼子!孤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萧怀渊乱舞着手中的剑,怒火攻心,完全丧失理智,命令江奕等人杀了萧怀珏。
这一次,江奕和众侍卫没动。
他们全都负伤在身,人数不足,不过以卵击石,何必送死。
连自己人都背叛自己,萧怀渊气的破口大骂每一个人。
咻的!
一枚暗器袭来,射穿他的发冠。
紧接着,一道黑影将他从石狮上扑倒下去。
“砰!!!”
萧怀渊披头散发,重重砸在地上,砸的身下的砖石都松动了些许。
他闷哼一声,抬手便要打开身上的蝶衣,倏地,脖颈上一阵刺痛,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贱人,你……”
萧怀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了蝶衣重重一击。
噗的!蝶衣倒在地上,当即吐了口血。
萧怀渊脖颈上扎着暗器,感到生命流失,他恼怒的提着剑站起来,一剑刺向蝶衣。
突然,一柄利剑刺穿他的身体。
手中的剑掉落,萧怀渊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想要回头看看,最终无力的曲下双腿,跪在地上,垂头咽气。
死前那一刻的念头,萧怀渊是不甘的!
蝶衣艰难的抬起头,便见小姐站在萧怀渊身后,冷冷的松开刺穿萧怀渊身体的剑,一步步走过来。
“小……姐……”
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蝶衣口中发出,这次,她说的不是腹语,已经没力气。
她也只能做到喊声‘小姐’,其它话便没法再说。
她用染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下一行血字:
‘奴婢终于杀了萧怀渊,替姐妹们报仇,小姐,奴婢对不起你!’
字落,她仰起头看着小姐,凄凉一笑,猛地一掌拍向天灵盖。
“砰——”
“蝶衣!”
蝶衣倒下去的那一刻,澜音惊呼着跑过来,而朝颜薄凉的瞧着蝶衣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你怎么那么傻,何必寻死!”
澜音托着蝶衣的脑袋,哽咽了声,虽恨蝶衣,可看她死在自己面前,终究不忍。
凤凝站在小姐身后,一言不发,眸色却略显黯然。
蝶衣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无力的垂下手。
那片刻,她看了眼小姐,奢望得到小姐的原谅。
可朝颜始终不说一句话,血眸中只有无尽的冷意。
事成定局,南虞新主是谁,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正当众臣欲跪拜新任君主时,一声厉喝从他们身后传来。
“司空宴,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