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司空宴和老六回来了,就能救你?孤告诉你,和孤作对的,不管是谁,都得死……”
萧怀渊怒红了眼,脸色扭曲。
南帝张着口,发出呃呃的声音,似是嘲笑萧怀渊无能。
萧怀渊顿时被激怒,一拳挥在南帝脸上,生生打出南帝一口血牙。
“呃呃……”
南帝痛苦的哼着,萧怀渊仍旧一拳拳的砸在他脸上。
“老东西,别以为孤不敢杀你?该死……你和老六一样,都该死……”
“殿下!”
魏公公瞧着发狂的萧怀渊,惊骇不已。
“殿下息怒,您再打下去,陛下就没命了,若是被指挥使知道,于殿下不利,殿下三思啊!”
砰!
萧怀渊砸下最后一拳,才松开南帝,此时的南帝,鼻青脸肿,满口是血。
而打他的亲生儿子,薄凉的瞧着他,非但没有罪恶感,还一脸的狠戾。
“请太医!”
无情的丢下三个字,萧怀渊整理了下衣袍,转身出去。
南帝看着他的背影,青肿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早知四子狠辣,畜牲不如,他当初就不该把老六送去玄沧为质!
南帝后悔了,六个儿子当中,他最为看重的就是四子萧怀渊。
因此,当初几个儿子争储,他坐视不理,有意扶萧怀渊坐上储君之位。
不料,萧怀渊夺储成功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取代他这个皇帝,为了皇位,连他这个父皇都下毒手……
魏公公吩咐宫侍去请太医,转头就见南帝一脸悔恨的模样,嗤了声,“老奴劝陛下还是听殿下的话,早日交出玉玺,免吃苦头!”
堂堂一国皇帝,沦落到连个阉人都能踩一脚,南帝虽心中生怒,却无可奈何。
他只盼望着,司空宴能助六子破城而入,拿下那个不孝逆子,如此他还能活下来。
萧怀渊从勤政殿出来,江奕就来禀报,说司空宴出府了!
“去了何处?”萧怀渊问。
江奕,“不知,暗卫跟丢了。”
眼看殿下瞬间变脸,江奕又道,“属下猜测,司空宴或许是去见六皇子,现下六皇子和朱副将的兵马就驻扎在城外。
司空宴几次助六皇子躲避属下的追杀,又拒绝殿下抛出的橄榄枝,想必是要投诚六皇子!”
萧怀渊哼了声,“他以为老六是个良主?孤会让他知道,他的抉择有多愚蠢!”
回到府中,萧怀渊就去了蝶衣那里,但人还没进屋,下人来禀,说是恭亲王求见。
恭亲王素来安分守己,从不过问政事,手中更是没有一兵一卒,无权无势的。
所以萧怀渊对这个皇叔从来不当回事,也不来往,倒是没想到恭亲王会来找他!
“告诉蝶衣,孤晚些来看她!”吩咐婢女一声,萧怀渊转身走了。
彼时,蝶衣从屋里出来,冷眼瞧着离开的萧怀渊。
婢女方回头,见蝶衣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姑娘,您身子不好,怎么起来了?”
蝶衣一言不发,将婢女打发走,便捂着胸口闷哼了声。
上次被朝颜打伤,蝶衣受的内伤很重,养了几日也只是好转些许。
在门口站了会,蝶衣走出院子,趁没人注意,悄然离开太子府!
…………
“君墨辞,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空旷幽静的官道上,朝颜被君墨辞禁锢在怀中,两人同骑一匹马。
马儿疾驰的很快,呼呼的风声吹在耳边,朝颜一脸霜色。
佳人在怀,君墨辞却是心情大好。
“去了就知道了!”
朝颜不悦,若非他昨晚陪了自己一夜,又费心写下那段安慰她的话,她早就将他扔下马!
在官道上走了一会,君墨辞改道走小路,半个时辰后,两人骑着马儿到了一处开满野花的山顶。
“颜颜,我们到了!”
君墨辞率先下马,伸手想要接朝颜时,朝颜自顾跃下马背,动作干脆利落。
这丫头当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他!君墨辞失笑,跟着朝颜走到断崖边上。
两人并肩而立,放眼望去,是整座皇城的全貌。
登高望远,能使心胸开阔!
俯瞰着天边一切景物,朝颜阴郁的心情,仿佛被迎面而来的清风吹散了不少。
“为何带我来这?”
她不解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君墨辞望着天边翱翔的几只鸟儿,说道,“这里叫断魂崖,也叫送魂崖。
每当有亲人逝去,南虞百姓就会来此,将逝去之人的骨灰,撒在风中,让逝者的灵魂自由,去往他们想去的地方!”
说罢,他看着朝颜,目光深深。
“颜颜,我知道秋桑那丫头对你很重要,她若在天有灵,必然不愿见你伤怀,你心中有她,她便一直都在。”
他的话回荡在耳边,朝颜怔了怔。
她难过的不仅仅是秋桑,而是秋桑的死,让她想起了师傅和望月宫众姐妹!
不得不说,君墨辞此举,安慰到了朝颜,她眉目间笼罩的阴霾散了不少。
“秋桑是孤儿,云溪镇并非她生长的地方,或许,以南虞百姓的方式安葬她,也好!”
朝颜寻思着明日将秋桑的骨灰带来此处,撒在风中,让秋桑的灵魂随风而去,自由自在,不在有所束缚。
君墨辞忽地说他将秋桑的骨灰带来了,朝颜愣了愣,便见他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打开后将那熟悉的小坛子抱了过来。
“你……”
朝颜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如何料到她会这般做的?
似乎知道朝颜想什么,君墨辞温声说,“我打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便想你兴许会按照南虞人的方式安葬秋桑,就偷偷带来了!”
知道朝颜会安葬秋桑,君墨辞一早就出门了解南虞地形,想帮朝颜寻个好地方安葬秋桑,偶然听百姓说到这个地方,就带朝颜来了。
许是他的细心体贴,让朝颜冰冷的心湖,生出一股暖流,对他也不那么厌烦了。
打开坛子,抓起秋桑的骨灰,扬手撒在风中。
她希望那丫头,来世遇到个好人家,过着自由平凡而幸福的一生,再无灾痛。
回到烟雨楼,已日薄西山!
朝颜方进门,一名小厮匆匆来禀:
“楚姑娘,您可算回来了,您身边那位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