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朝颜态度狠绝,纪冬儿急了。
她拽紧萧怀珏的袖子,嘴里呜啊着什么,眼泪簌簌而落,极度的委屈可怜。
萧怀珏眼底掠过一抹不耐之色,抽回袖子。
“朝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给纪姑娘解了毒,我便请她离开,以后不会再有人烦你!”
萧大哥要赶她走,那怎么行?纪冬儿倏地跪下,拉着萧怀珏的衣袍,“唔唔……”
纪冬儿呜咽着,满面泪痕。
朝颜漠然的瞧着,看懂了纪冬儿的意思,是求萧怀珏别赶她走!
“你赶不赶她走,是你的事。倘若她再生事,我会杀了她!”
朝颜语气森森,接触到她的血眸,纪冬儿颤了颤,呜咽声更大了。
萧怀珏眉头一皱,忍着厌烦说,“纪姑娘,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放心,我会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到了下个城池,请纪姑娘离开!”
“唔唔……”
不要,我不走,萧大哥,你别赶我走!
纪冬儿拼命的摇头,嘴里不断呜咽着。
朝颜眸色沉了沉,“吵!澜音,扔走!”
“是,小姐!”澜音立马起身,撸起袖子走向纪冬儿。
纪冬儿连忙躲到萧怀珏身后,萧怀珏看朝颜不会拿出解药,只能先将纪冬儿拉走。
“跑的挺快!”澜音哼了哼。
远处坐在马车外边的霍思思瞧了朝颜一会,目光又看向萧怀珏和纪冬儿。
这时,朱副将拿着水囊走过来,板着一张脸道,“六皇子和大小姐有婚约在身,还当着大小姐的面,维护别的女子,岂有此理!末将去找他,替大小姐讨要个说法!”
“朱叔叔!”霍思思连忙叫住朱副将,“别去。您知道的,都是爹爹自作主张,硬将我和六皇子绑在一起,我并不喜欢他。”
说着,霍思思看向那边和纪冬儿说着什么的萧怀珏喃喃道:“六皇子想要喜欢谁,都是六皇子的事,我不在意!”
朱副将眉心拧了起来,而后叹了口气,“将军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纪冬儿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伤色。
她的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是霍丰元当爹又当娘的带大她,她一直生活在边关。
边关条件疾苦,又随时有外敌入侵的危险,所以霍丰元一直想给女儿寻觅良婿,带女儿离开边关。
只是多年来,未曾找到合适的人选。
而萧怀珏的出现,正好解决了霍丰元的担忧顾虑。
他愿意助萧怀珏夺权,只求事成之后,萧怀珏能给女儿一个安稳的未来。
…………
“楚姑娘,再走两日就到皇城,届时不知楚姑娘有何打算?”
余又白走到朝颜这边,手中握着扇子,端着一副温和的模样。
裴晔抱着剑站在他后头!
朝颜喝着玉竹泡的茶,没应他,倒是轻燕说,“余公子,你该不会还要再跟着小姐混吃混喝吧?”
余又白嘴角抽了抽,“轻燕姑娘,我给了钱的……”
轻燕白了他一眼,似乎说‘是吗?’
余又白跟了朝颜一路,眼看快到南虞皇城,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没拿到,不免着急。
家中给他定了亲事,他得尽快回去解决!
余又白正想着这事,朝颜忽地说,“余公子,我这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跟着也无用。”
余又白心下诧异,她知道他要什么?
“楚姑娘,我……”
说着立时顿住,余又白温润的神色间掠过一抹历色。
便是澜音凤凝轻燕都站了起来,各个一脸冷肃。
玉竹一看几人的反应,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她默默靠近朝颜,虽然刺杀的事这一路经历不少,可还是怕的。
就在此时,远处的朱副将一声历喝,“保护六皇子和大小姐!”
顷刻,铿锵的刀剑声响起,只见数十黑衣人从林中窜出,杀进士兵中。
还有一部分人冲着朝颜所在的地方杀来,澜音凤凝轻燕旋即杀出去。
就是裴晔,以及和马儿待在远处的书尘都动手了,而余又白立在朝颜前边未动。
他回头瞧了眼,见朝颜还有心思喝茶,不由失笑。
进南虞皇城这一路,他们遇到的刺杀无数。
余又白就没见朝颜紧张过,始终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来的不是杀手,而是几个小毛贼。
朝颜指腹擦着杯子,目光落在厮杀的人群中。
以那狗东西的性子,临近皇城,应该会全力一击,不让萧怀珏进城!
朝颜扫视着四周,坚信刺客不止这些人。
忽地,一阵唰唰声从林中传来,杀气强烈。
“楚姑娘,小心!”
数枚暗器以迅雷之势从林中射来,余又白反应很快,及时出手打落几枚暗器。
然,他的手臂还是被一枚暗器擦伤。
“啊!!!”
朝颜一把将玉竹拉开,那暗器堪堪擦着玉竹面颊过去,吓的她脸色发白。
瞥见落在地上蝴蝶形暗器,朝颜眸光骤冷,猛地抬头看去,见数名黑衣刺客持剑飞奔而来。
彼时,旁边的余又白身形一晃,已经迎上去杀敌。
四周处处是杀机,和刀剑相击的声音。
朝颜立在树下,望着从林中飞来的黑衣女子。
女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眸,便是看不见模样,朝颜也认出了她是谁。
对于身边的几个丫头,朝颜太熟悉不过。
“你就是楚朝颜?”
这声音与正常声音不一样,朝颜听出来了,女子没有开口说话,用的是腹语。
女子打量着朝颜,见朝颜不说话,眼中历色浮起,几枚暗器落在手中,扬手就要打出去。
突然,幽冷的话音传来,“蝶衣!”
听到这两个字,蝶衣整个人僵住,瞪圆了瞳孔,发出一声腹语,“你……”
这女人怎会知道她是谁?
忽然,蝶衣发现朝颜有些熟悉,那女人的眼睛,气质和小姐太像了。
这么一想,蝶衣眼前仿佛有一道影子和朝颜重叠在一起。
她惊恐的后退几步,握着暗器的手在颤抖。
不,不可能是小姐,小姐已经死了!
看着惊慌失措的蝶衣,朝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在萧怀渊身边待久了,连小姐都认不出来了?嗯?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