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卢婉儿吃掉最后一块牛排,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满足。
“吃饱了?”卢浩洋问。
“好饱,从来都没吃的这么饱过。”卢婉儿笑着点了点头。
这句话倒不夸张,卢家基本上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很多时候吃饱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求。
这时,卢浩洋发现其他客人都看着他们。
他们眼里有某种期待,尽管这个期待和他们毫无关系。
刘鹏走了过来,他把账单扔在桌上,说道:“牛排加上一些甜点,你们这餐总计25052元。”
他从来没觉得卢浩洋真能拿出这么多钱,一个连吃馒头都费劲的穷鬼,能拿出两万五千多?
他不信!打死他也不信!
卢浩洋拿起账单看了一眼,对着桌上的盘子逐一核对。
刘鹏见状笑了,很轻蔑的笑。
“不用看了,我们琥珀牛排屋不会讹人。”
“账单上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如果你想质疑咱家的东西太贵,那不好意思,咱的东西本来就贵。”
卢浩洋根本没搭理刘鹏,对账单是他的习惯,从小到大,买什么东西都要对账单。
账单无误,卢浩洋拿出手机,说道:“没问题,结账。”
“你要结账?”刘鹏懵了。
“难道刘店长是要请我们吃这餐吗?”卢浩洋看着刘鹏问。
“请你?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刘鹏道,“只是你,卢浩洋,你想用什么结账?”
卢浩洋笑了:“除了钱以外,莫非还有什么其他东西也能结账?”
刘鹏咬了咬牙道:“呵,还没装够呢?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有钱吧?”
说完,他又看向卢婉儿:“你哥最近撞脑子了?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卢婉儿怒瞪了刘鹏一眼。
这时,有看热闹的客人起哄道:
“刘老板,人家要结账你就给人家结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样子,也是怪怪的嘞!”
“他有没有钱,结了账,那不就清楚了吗?”
刘鹏又咬了咬牙,很气。
不过他是刘店长,他不能生客人的气。
他看着卢浩洋道:“刷卡还是威信?”
“威信。”卢浩洋说完拿出手手机扫码付款。
“威信到账,25052元!”刘鹏的手机传来支付成功的声音。
餐厅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卢浩洋的笑话,所有人都不觉得卢浩洋能付得起钱。
但是,这个穿着破洞衣服,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屌丝的男人,还真就把钱付了。
众人的目光随即转移到了刘鹏身上,因为现在刘鹏成了笑话。
刘鹏傻了,他想不到卢浩洋竟然真的有钱。
“刘老板,看看手机确认一下吧,可别一会儿又说我没付钱。”
卢浩洋笑了,很轻蔑的那种笑。
“浩洋,你怎么……怎么突然就……就有那么多钱了?”刘鹏震惊到有些结巴。
“我有钱很奇怪吗?”卢浩洋问。
“难道不奇怪吗?”刘鹏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你……你明明……很穷的啊?”
“有钱人在有钱以前不都是穷人吗?”卢浩洋道。
“喂喂,刘老板,别扯这些没用的。”
“刚才的赌注你可别忘了,我们还都等着呢!”
起哄的人又开始起哄,起哄声比刚才还大。
一听赌注这个词,刘鹏懵了。他脑袋空空,脚有些发软。
刚才的赌注是,若是卢浩洋给不起钱,那他就报警把卢浩洋抓走。而倘若卢浩洋能给得起钱,那他就要吃屎。
卢浩洋已经把钱给了,所以接下来,他要准备吃屎。
一想到自己要吃屎,他恶心的不行。
“那个……大家先安静一下,能听我说两句吗?”
刘鹏知道自己必须要说几句,否则那屎他吃定了。
大家安静,都等着看刘鹏要如何表演。
“我和浩洋其实是在一条街住的邻居,我俩从小就在一起玩。”
“刚才那个赌注只是随便一说,是我们在开玩笑。”
“要是浩洋输了,我也不会报警抓他的嘛。所以这个赌注,还请大家不要太上心。”
“你说对吧?浩洋?”
没有办法,刘鹏只能打出感情牌。
他说完便看着卢浩洋,希望卢浩洋能给他一个面子。
听了这番话,卢浩洋又想笑。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从不给别人面子,但却在需要面子的时候希望别人给他面子。
这种人,不会真觉得自己的面子很大吧?他说给面子,那就要给他面子?
卢浩洋不是受了欺辱不还手的人,谁没给他面子,他也不会给谁面子。
“我和刘店长确实是邻居,我也很了解刘店长。”
“刘店长向来都是守诚信的人,刘店长说了自己可以吃屎,那我相信,他是真会吃屎。”
“你说呢,刘店长?”
刘鹏面色铁青,被卢浩洋这么将一军,他已经无话可说。
“是呀是呀!我们都觉得刘店长是守诚信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经常来这,给刘店长捧场的嘛!”
“刘店长说话可是算数的,刘店长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好店长!”
见卢浩洋不给刘鹏面子,餐厅里的客人狂喜。
他们从没看过有人在现场吃屎,但现在有机会看了。
他们自觉自己是有高素质的人,但有人要吃屎,他们还是想看。
虽然一想到人吃屎就恶心,但这些人宁愿恶心,却还是要看。
刘鹏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他后悔了,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
他想逃,可一旦逃了,这个店长也铁定没了。这是他三年的心血,他拼死换来的职位。
所以,他无法逃。既然无法逃,那他只能吃屎。
他幽怨地看着卢浩洋,希望卢浩洋能给他一个台阶。
可卢浩洋并不想给他台阶,因为有的人,不配有台阶下。
刘鹏也没了办法,他一咬牙说道:“行!我刘鹏说话一向算话,不就是吃屎吗?这有什么难的!”
可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发现这件事确实有难度。
吃不吃屎暂且不说,屎从何来这本就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