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股票和慕容雪这个人一样，很「死」！
看着是「活」的，但又却像是死掉的股票。
西川长虹、圣能精密、夏工股份……
这些票都是从高位跌下来以后，在地板上趴了至少五六年的股票。
且到现在为止，都不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任何上涨的可能。
卢浩洋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走回刚才的椅子坐下，看着慕容雪道：“天玑，你不会就是这些股票背后的庄家吧？”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卢浩洋问出来，无非是想要一个更确定的答案。
既然慕容雪让他选择这些股票作为挑战，那她肯定就是在控盘这些股票。
换句话说，这些股票之所以长年冰冷，其原因恰恰就在于控制这只股票的人是一个活如死鬼的人。
“是与不是，还用问吗？”
“这……”卢浩洋微微摇头，“我说天玑，你操盘这些股票有什么意思啊？这些低价股不涨不跌，你是能控盘，但你也不赚钱。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些股票上？”
“我何时说过炒股是为了赚钱？”
“不为赚钱，那你为了什么？”卢浩洋不解，“众人来股市，皆为利益。你若不是为钱，又何必炒股？”
慕容雪盯了卢一会儿，咧嘴邪笑了两声，只说了两字：“折磨！”
卢浩洋一愣，没听明白：“折磨？啥意思？”
“你难道不觉得，折磨那些愚蠢的散户，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吗？”
“让他们求涨不能，求跌无路，既不能高抛，也不能低吸。一旦套牢，就几十年套死，这种绝望的死寂，你难道不觉得有趣吗？”
“咯咯咯！”
慕容雪说着说着竟然笑了！
这笑就像寒冬里的冷雨，雪上加霜！
卢浩洋不禁又打了个寒颤，不仅是因为冷，而且因为这女人可怕！
这慕容雪的心态也太扭曲了吧？炒股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折磨散户？
看着别人不赚钱，被套一辈子，她就能那么开心吗？
“天玑，你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卢浩洋深深舒了口气感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过于扭曲了。”
“但是，那些人难道不应该痛苦吗？”慕容雪看着卢浩洋，反问道。
“什么意思？”
慕容雪又邪笑了两声，说道：
“那些人啊，都是自命不凡的韭菜，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股市改变命运。”
“但其实，那些人真的就是苦命人啊！他们看不清自己！”
“而我，他们的恩人，就是来帮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神！”
“韭菜一辈子都是韭菜，韭菜一辈子都是套牢的命！”
“他们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也就是我天玑的功劳。”
“如此好事，难道我不应该以此为荣，以此为乐吗？”
如此强词夺理，卢浩洋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但话说回来，天玑这些话也不是全错。在股市里，绝大多数人确实都是韭菜，也确实有很多人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认识。
但是，就算那些人无法认清自己，就需要你来帮他们认清自己吗？
“天玑，你这是胡诌！”卢浩洋直言道，“折磨就是折磨，不要用拯救来装饰。你折磨别人，你就是魔鬼，而不是什么拯救韭菜的神！”
慕容雪摇了摇头，她靠着椅背说道：
“误解我的人不多你一个，你这种韭菜，又如何能懂我的良苦用心？”
“算了，其他的话不用多说，你只需选择一只股票挑战我即可。”
卢浩洋压根就没兴趣懂她的良苦用心，他来找她只是为了挑战。
刚才说那些话，也就是搭个话而已。
既然天玑如此催促自己，他反倒是开心。
“我就选西川长虹这只股票。”卢浩洋道，“那你具体说说，我如何做才能算你赢。”
“很简单，改变这只股票目前的趋势。如果你能改变，那你就赢。”
闻言，卢浩洋眉毛一皱。
改变趋势不是不可能，但像这种十几年都趴在底部的股票，改变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改变不难，但这些股票压抑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又岂是说变就变？”
“时间我不限制你，你若是五年后改变，我依然算你赢。”慕容雪道。
“你……”卢浩洋有些无语，“天玑，你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吗？”
“是你要来挑战的，既然要挑战，那就必须接受我的规矩。”慕容雪道，“如果你接受不了，你走就好了，毋需多言。”
说罢，慕容雪便起身朝办公室的里屋走去。
这个办公室里面还有个房间，那可能是慕容雪的休息室，也有可能不是。
慕容雪既然走了，卢浩洋自然也就走了。
他快速离开了这个寒冷至极的营业厅，出去时他困惑地又看了眼站在大厅的徐红霞。
一身夏季工作服，很得体地站着……她难道不冷吗？
回家后，孟佳琳还没回来。
卢浩洋直接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浏览起西川长虹的各种信息。
这是一只老牌股，上市的时间已经很久。曾经疯狂过一波行情，股价最高点到达过66元的高度。
可如今其股价，不过2元多。
从66元到2元，这其中的落差令人唏嘘！
而在那波炒作之后，其股价似乎就像冰封了一样，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这一趴，就是7年！
如果有人在当时最高点买入，7年过了，不仅一分钱不挣，本金还亏损了90%往上，这是多么的惨烈？
7年，一个人有几个7年的时间，又等待得了几个7年？
股市里常常有种声音，炒股要以年计算，甚至要以几十年计算。
可这几年或者几十年，其实已经占据了你人生的几分之一甚至是全部？
若是还买到一只烂股，那人生大半辈子就会拖累在股市上。
卢浩洋越想越觉得慕容雪残忍，她如此压榨股价，折磨散户，其实和要了这些股民的命没有区别。
但这又不能全怪慕容雪，股票交易，风险自负，每一笔操作都没人逼着。就算被折磨，很大程度上也是韭菜自己的问题。
当然，卢浩洋是没有更多时间感叹股市残酷的。
他现在的任务是找到改变西川长虹趋势的方法，只有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他才能离那些真相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