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长栓发了话，警察也在盯着，一眼看来结果已定。
季国泰当机立断，没有任何犹豫，答应马上搬家。
他请了村民帮忙，两天的时间，就把房子清理好了。
搬完之后，他还挨家挨户地到帮助他搬家的村民那里道谢，诚心实意地感谢大家，挽回了不少名声。
季轻然带着白秀菊和季轻焕，终于回到了自家的房子。
……
时间滑进腊月，河面已经上了冻。
路上滴水成冰。
季轻然将几件现代的保暖内衣和羽绒服改装后，给季轻焕和白秀菊穿在了里边。
两人都觉得这个冬天比往常要暖和。
吉山省位于华国最东北部，低温可达零下四十多度，冬天流行烧火炕。
火炕不只是炕暖，墙体也会发热。
原身家的砖房是政府派专人特意修建的，村里人都感受到了好处。
后面有人再起砖房，就按照原身家的房子来盖。
可这样修房子，冬天虽然好过，所需钱财却甚多，这也是应彩娥觊觎原身家房子的一个很大原因。
这一日，季轻然下了工就往河边走。
河水结了冰，冰层虽厚，但河水却十分清澈，能够清晰地看到鱼在水底游来游去。
不少村民来砸冰抓鱼。
季轻然的空间里有一条河的鱼，都快装不下了。
她打算以村里抓鱼为借口，将空间里的活鱼卖出去，一个冬天应该能卖不少钱。
刚拐过山脚，她就听到了一声呻吟。
季轻然侧耳细听。
确实有人，好像是受了伤。
“樊婶子？你怎么了？”
虽然女人包着头巾，但季轻然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樊婶子扭了腰，还摔折了腿。
她完全直不起身来，只能偏头看向季轻然。
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条早已冻僵的鱼。
季轻然蹲下身，查看樊婶子的情况。
樊婶子的确懂医。
“不用看了，”她言简意赅地道：“我的左腿摔断了走不了路，腰扭得厉害也使不上力，只能麻烦你把我扶回去。”
扶她回去，她的腿还要使劲儿，会加重伤势。
季轻然果断地道：“樊婶子，我背你。”
季轻然体型偏瘦，樊婶子可能她季轻然根本背不动自己，才没说这话。
“看着柔弱，没想到你的力气还挺大。”
季轻然背着樊婶子，脚步轻快地将她送回了家。
樊婶子拿出自制的膏药。
季轻然先按她的指示，帮她把腿绑到了夹板上固定好，又给她涂抹了药膏。
“手脚麻利，倒是有学医的天分。”
阴差阳错，之前将季轻然赶出门的古怪樊婶子，竟然答应收她为徒了。
“多谢樊婶子，我一定会用心学习的。”
一个冬天，季轻然都在学医中度过。
樊婶子的医学知识很庞杂，中医西医都懂，尤其擅长针灸。
季轻然和她往来次数多了，越发觉得她不像个乡下人。
但她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她自己。
樊婶子没有藏私，对她倾囊相授，季轻然也投桃报李，只字不提樊婶子的怪异之处。
最近，她都没有时间进城。
而连崇山刚入武装部，忙着处理新工作，也没有闲暇来和她讨要报酬。
她托邱少机带话给连崇山，说他帮忙的事她一直记在心上，等天气暖和些就去找他。
两人直到过年，都没有见过面。
……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三月之后，天气暖和了许多。
扈山屯有人结婚，请白秀菊去赴宴。
扈山屯一共有六个大队。
因为支书扈长栓住在这里，季轻然他们这一片就成了一队。
白秀菊腿脚不方便，六队又离得太远，季轻然就代她前来吃席。
几个大队的人，年长一些的，村民们都认识。
但年轻人里有不少生面孔，季轻然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找到关于这些人的信息。
院子里搭了塑料帐篷，还点了暖盆。
冬天的衣服大家都没脱，酒酣之时，不少人头上都冒出了热汗。
男女老少互相敬酒，推杯换盏。
小孩子们绕着桌子跑来跑去。
女人们的呵斥声、提醒声不绝于耳，场面既嘈杂又热闹。
季轻然和王芬芬坐在一起。
两人正在讨论新娘新郎的结婚衣服，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你就是季轻然？”
三个姑娘站在不远处。
中间的一个，皱着眉头撇着嘴，盯着季轻然看。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前阵子失踪了？”
那姑娘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
“你如今身家不清白，名声也有了妨碍，你就在你们一队好好地待着，不要来我们六队勾勾搭搭！”
“你胡说什么！”
王芬芬鼓起眼睛骂道：“哪里窜出来的野狗？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别人就一通狂叫，不知所谓！”
“自己不检点，还不让别人说？”
左侧的一个姑娘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你们连狗都不如！”
“你……”
季轻然拦住了暴怒的王芬芬。
“我都不认识你，你说话要讲证据，否则就是诬陷，我勾搭了谁，你倒是说说。”
“哼！你自己干过的事，你心里有数！”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四处勾搭男人。”
中间的姑娘恨恨地道：“那么多人，还需要我扳着指头给你数吗？”
“哦，我明白了！”
王芬芬提高嗓门儿，大声道：“原来是嫉妒我们小然姐长得漂亮！”
“是不是你们队里的男人根本瞧不上你，你才心生嫉妒，故意来败坏她的名声？”
“我呸！长得不好，你找你爹妈去啊！”
王芬芬骂道：“脾气性子还这么差，换了我是男人，我也不要你！”
这话大概是捅到了几个姑娘的痛处。
右边的姑娘一言不发，直接扬起胳膊，朝王芬芬脸上打去。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这姑娘被人架住了。
季晓惠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拦住了要打人的姑娘。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居然会帮季轻然？
“晓惠，你家的房子不就是被她抢走的吗？你还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