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表明连小珍参与了毒杀连周河的行动。
她只是去见了袁树明。
这并不犯法。
但连周河的供述里,却提到了连小珍和魏长娣的谈话。
他吃了季轻然的药,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
魏长娣听到这事,抖成了一笼。
“他当时……真的是醒着吗?”
周安东将一个药包扔到了桌上。
“这才是袁树明给你的药!”
“知道这是什么吗?高浓度砒霜,服之必死!”
“幸亏连周河吃的不是这种药,不然的话,你现在也是个死刑犯!”
“这,这……有人换了我的药?”
魏长娣更害怕了。
居然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百密必有一疏,你以为你们谋划万全、无人知晓?真是可笑!”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要妄想你们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魏长娣的精神彻底崩溃,瘫软成了一团。
为了季轻然的安全,派出所在办案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她。
柴队长私下对季轻然和连崇山做出了表扬。
“我已经去信省厅,为你们请功。”
“你们一直都是咱们松安县的英勇市民,这回再立大功,省厅一定会好好地褒奖你们!”
两个人和柴队长客气了一番。
“小然,你怎么想到要给连周河换成那种药?”
周安东一直好奇这事。
季轻然解释。
“我之前就在饭盒袋子里找到了袁树明给魏长娣的药粉,你们知道我也会点医术。”
“我粗略地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是砒霜,于是我就把药给换了。”
“至于那种让人醒不过来的药,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县医院的老张大夫也知道。”
她经常帮樊锦绣送药给老张,两人已经十分熟悉。
老张精通中药,季轻然时常和他讨论,她还专门拿了做好的粉末,和老张请教过。
老张大为赞赏。
这事警察一询问,就能查得到。
“厉害!”周安东赞不绝口。
“多亏了你这神药,才让连周河识破了她那媳妇和闺女的假面目,要不然,咱们不定还要费多少口舌他才会相信呢!”
以连周河的性子,确实如此。
不是亲身经历,他绝对不会相信他眼里人美心善的魏长娣,会想要毒死他。
而且,连小珍居然不是他亲生的。
乔乐生看了一眼旁边的连崇山,推了周安东一把。
周安东闭上了嘴。
连崇山笑道:“生哥,没关系,他眼睛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早就习惯了。”
乔乐生颔首,拍了拍连崇山的肩膀。
案子告一段落,季轻然又恢复了天天上学放学的正常生活。
连崇山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季轻然大大地松了口气。
搬开了压在心头的大石,改变了连崇山的命运,让她的心情松快了许多。
就连凛冽的寒风,也没让她的笑脸减少一分。
连崇山对她的兴高采烈莫名其妙。
但季轻然能开心,他也很高兴。
连崇山就没有多问。
……
“小然,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门口有人?”
战婶儿拉住季轻然,小声询问。
季轻然一惊。
又有人跟踪?
难道是松安县的人贩子没抓完,知道了其中端倪,想要来报复他们?
季轻然的大脑高速运转,一瞬间想了多种可能。
“小然,怎么了?”
“婶子,我没发现有人,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异常?”
季轻然眉头紧锁,严阵以待。
战婶儿愣住了。
“小然,你干嘛这么紧张?”
有坏人,还是犯罪团伙,她能不紧张吗?
“不就是山子那个亲爹,这几天老在门口晃悠,我都看着他好几回了。”
战婶儿问道:“你刚才过来,有没有看见他?”
连周河?
“婶子,你说的有人……就是指他吗?”
“对啊!不然还能是谁?”
嗐!
吓她一跳。
敢情白紧张了。
季轻然吁出口气。
“我刚过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他过来,是想找山哥?”
“他也没有进来,就在门口晃悠,所以我才觉得烦呢!”
小饭馆私下营业,不是熟客的生意不做。
一个大男人天天在门口晃悠,难免不让人起疑。
“我本来打算今天要是再看见他,就和他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又没见着他了。”
战婶儿摇头叹息。
“婶子,你觉得……连周河还好吗?”
“好啥呀!”
“胡子拉碴,衣服也皱皱巴巴。”
战婶儿撇嘴道:“手里拎着个酒瓶子,可能没少喝,走路都带飘的,看那情况,受的打击不小。”
战叔那天晚上就在医院里。
警察的动静那么大,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季轻然就把事情简单地讲了一遍。
人贩子的事情没提,着重讲了连崇山、魏长娣和袁树明之间的爱恨情仇。
战婶儿听得直咂舌。
“要我说,他也是遭了报应。”
战婶儿一点都不同情连周河。
“山子还那么小,他就把他扔给了外婆去养,这么多年不闻不问,自己倒是娶了新人,还替别人养闺女养得乐开了花,我看啊,他就是活该!”
季轻然点头,十分赞同。
“听说他天天借酒浇愁,出院后一直没去单位上班,领导找他谈话,他还喝了酒和领导顶了起来,镇上已经把他开除了!”
丢了工作啊?
还是活该。
季轻然道:“这惩罚仍然太轻!”
“没错!”
战婶儿拍了拍手,又皱起眉头。
“你说山子心里,会不会不好过?”
要是以她的性子,真是巴不得连周河再倒霉一些,她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但是连崇山重情重义,心里肯定不好受。
不过,他这么多年应该早就习惯了,也不需要别人安慰他,毕竟,一直纠缠他的人都倒了霉,怎么看,这都是该高兴的事。
“婶子,山哥你还不了解吗?他没有那么脆弱,放心吧!”
……
“确定是这边?”
“没错,那丫头放学后总和一个男人骑三轮车去碱水乡送东西,这里是必经之路。”
“行,等她出现,我们就动手。”
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