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当他不存在吗？
连崇山的牙根都快咬断了。
臭丫头，还真答应了。
连崇山差点没忍住就冲进堂屋里去，是白秀菊后面的话，让他及时停住了脚。
“小然啊，奶奶不是逼你成亲，你就去见一见，要是不喜欢也相处不来，咱们就算了。”
“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一定要真心认可对方才行。”
“一辈子很长，一定要个你喜欢的人，才能过得下去。”
白秀菊的关切爱护，在这些话里表露无疑。
季轻然的眼角有些湿润。
大苗婶也拿帕子抹了抹眼睛，“是啊，小然，你奶说得对！我们都是想你过得好，一辈子顺心顺意！”
“我明白，谢谢大苗婶，麻烦你了。”
“等安排好后，你再通知我一声。”
“行！你等我的消息！”大苗婶高高兴兴地走了。
白秀菊进房里去看季轻焕。
季轻然出了堂屋。
院子里没有人。
她走到了东厢房边上。
连崇山还在睡呢？
想来是跑车过于辛苦，一直没有休息好，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季轻然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啊！
他倒要看看。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十全人物，哪里冒出来的龙子凤孙，竟然敢和季轻然相亲！
连崇山磨了磨牙。
……
学校中秋放了一天假，又上了三天课后，就到了周末。
大苗婶雷厉风行。
见面时间定在了星期六下午。
白秀菊让季轻然换了一身新衣服。
她的两条麻花辫也重新梳过，还绑上了带塑料彩珠的红头绳。
白秀菊满意之后，季轻然才出了门。
这也太累人了。
季轻然一边吐槽一边蹬车，很快到了县城。
大苗婶说在供销社门口等。
她将自行车停到了一旁。
“小然，这边！”
大苗婶从前面的路上过来了，看见季轻然，她招呼一声。
季轻然走了过去。
大苗婶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年纪女人和大苗婶差不多岁数，看到季轻然，她眼睛一亮。
“哎呦，长得真标致！”
“怪不得嫂子和我打包票，说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这可不就是嘛！”
她身后跟着个年轻人，似乎也没料到季轻然如此颜色，愣了一下。
“小柯，怎么样？”
女人捂嘴笑道：“满不满意？”
年轻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巧婶儿……”
“哈哈，婶子不逗你了。”
大苗婶和巧婶儿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男人叫柯淮州，是纺织厂的一个干事。
他不做工人的那些生产活计，专管厂办的宣传事宜，算是个文职。
大苗婶给巧婶儿使了个眼色。
“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能说到一起去。”
巧婶儿咳了咳，接着道：“我们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两个去走一走。”
她指了指河边的方向。
“那边有不少小年轻溜达，你们也去那里吧。”
柯淮州应好。
大苗婶嘱咐了季轻然几句，就拉着巧婶儿离开了。
“咱们就到那边去吧。”
季轻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沿着大路往前走。
河边确实有不少人。
有拉着手散步的情侣，带着小孩子出来放风筝的家长，还有老年人聚在一起下棋。
正好。
人少了太尴尬。
柯淮州带着季轻然到了河边。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人扯了一下。
季轻然转身。
原来是一个小孩子跑过来捡东西，不小心碰到了她。
他捡起地上的皮球，掉头就跑。
季轻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扑通！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季轻然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
咦？
人呢？
柯淮州怎么不见了？
一个人在水里扑腾，看样子是会游泳。
他掉进去也没多远，正奋力朝岸边游过来。
季轻然定睛一看。
柯淮州？
怎么一回头的工夫，他就掉到河里去了？
季轻然赶紧找了根棍子，将游到岸边的柯淮州拉了上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
幸亏眼镜有绳子系着，还挂在柯淮州脖子上。
十月的天气，这会儿的气温大概在十五度左右。
风一吹，将柯淮州冻得瑟瑟发抖。
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体型偏瘦。
水里这么一泡，整个人和落汤小鸡差不多，有点凄惨。
“阿嚏！”
柯淮州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季轻然道：“这里风大，容易着凉，你还是赶紧回家换衣服吧。”
周围有不少百姓，嘀嘀咕咕地看热闹。
柯淮州点头，“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咱们下次再约。”
“以后再说。”
不远处有人喊道：“要不要三轮车？”
“你坐三轮车回去吧，这样快一些。”
“行，麻烦你了。”
季轻然喊了三轮车过来。
柯淮州想说些什么，但一直打喷嚏，眼泪鼻涕都止不住。
“别说了，快走吧！”
三轮车拉着柯淮州离开了。
季轻然转了个圈，往四周看了看。
他怎么掉到河里的？
太奇怪了。
这人可真够倒霉的。
但还好，相亲就这么结束了。
季轻然朝供销社走去。
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几个人才从大树后面探出头。
“山哥，小然没发现吧？”
连崇山摸了摸下巴，回道：“应该没有。”
郝沙田拍了拍三子的肩膀，“你小子不错啊，身手很灵活！”
“那是，不看我和谁学的！”
“马屁精！”邱少机鄙夷了三子一句。
“哥哥，再给我一块儿糖！”
一个小孩儿跑过来，扯住了连崇山的袖子。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再给一块！不然我就去告诉那个姐姐，说是你让我拽她的衣服！”
“嗐呀！”连崇山捏了捏小男孩儿的脸，“你小子还敢威胁我？”
小孩儿不服气地朝连崇山瞪眼睛。
“行吧，你之前干得不错，再给你一块儿！”
连崇山拿了糖出来。
小男孩儿刚要去接，连崇山又缩回了手。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要保密，我记着呢！”
“行，给你！”
小孩儿一把抢过糖，跑开几步，对连崇山做了个鬼脸。
“这小子！”
邱少机问道：“山哥，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