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染愣在了当场：“皇叔……你刚刚说……什么？”
龙九渊半跪在她面前，深邃的眼眸中有点点光芒萦绕，他神情坚定而专注，冷峻如松雪一般的眉眼间满是温柔。
“你之前劝诫过我，说做人不能太死板，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夫君多个家。如今你和云墨有缘无份，那不妨就把目光放得开一些。”
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些，好以这样的方式来掩盖心中的紧张。
“把目光放得开一些，”凤非染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皇叔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喜欢一个人太累了，不妨多喜欢几个？”
龙九渊呼吸一凝，眼看凤非染真的在思量，生怕她那脑回路弯到不知名的地方去，连忙开口将她的思绪扯住。
“你现在有心思多喜欢几个？”
凤非染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没有，云墨，呜呜，我的心啊，它拔凉……”
龙九渊借机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咳咳，别凉了。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忘不掉云墨没关系，你把我当成云墨，我来帮你治愈情伤。”
凤非染吸了吸鼻子，没精打采的看过去。
“可是皇叔你和云墨都不是一个类型，我没有一点代入感。”
“怎么会呢，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带入不了？”
“那云墨能为我做的事情，你也做不到啊？”
龙九渊语气坚定：“我能，但凡你说，我就能做到！”
凤非染表面没精打采，心中已经激动的不行了。
哈哈哈，老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她，凤非染，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凤非染轻轻地抿了抿唇，面上一片怀念之色：
“云墨性子温柔，从来都不会对我大声说话，也不会勉强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温柔吗？”
“但是你每天都逼我读书。”
“那以后我不逼你读书了。”
凤非染眼神微微一亮，继续道：“云墨还会遵守三从四得。”
龙九渊不由得一愣：“三从四德？”
他只听说过女子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另外还要注重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联合起来就是三从四德。
男子的话要怎么做？
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凤非染解释道：
“皇叔是不懂吗？那我帮你解释解释。这三从就是，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命令要服从，娘子说错要盲从，另外还有四得，娘子梳妆要等得，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生气要忍得，娘子生辰要记得。”
龙九渊神色有些迟疑：“你确定这三从四得，云墨都答应你要遵守了？”
这小骗子明显的夹带私货了！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
“呜，”凤非染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啜泣了一声，“我就知道，这世上只有云墨是最特别的，也只有他会这般宠着我，他不光宠我，他还长得俊美。世上男人千千万，只有云墨最好看。云墨，我的云墨，没了你，我可怎么……”
“我答应！”
龙九渊顾不得再思量，直接答应了下来。
凤非染抹着眼泪抬起头来：“皇叔，你可别勉强，省得以后后悔，倒过头来和我翻旧账，到时候……”
“没有勉强，我自愿的，别说什么三从四得，你想要的，你想做的，我通通答应！”
“这不好吧？”
“怎么会不好，明明好的很。”
“那万一你后悔了……”
“我给你写契书，然后签字画押，白字黑字的，总能让你安心了吧？”
凤非染心中快要乐疯了。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哼哼，皇叔你这个大骗子，你也有今天！
她心中越是得意，表面上就越是迟疑：“那传扬出去，别人会笑话皇叔你没有面子的。”
龙九渊满眼的认真，见她话语中依旧带着哭腔，急的额头都快冒汗了。
“我不怕，我要你，不要面子！”
“这……”
见凤非染仍旧犹犹豫豫，龙九渊直接起身走到桌案后面，拿起毛笔便开始拟定契书，仔仔细细把能够想到的地方写满了两张纸，这才送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立马签字画押。”
凤非染仔细打量着纸张上的内容，发觉卖身契都没有纸上写的这般苛刻。
皇叔可真是把能想到的不平等条约都写上了。
“皇叔，你真的想好了吗？”
龙九渊认真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都想好了。罢了，我先签字画押，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直接在后面慢慢写就是了。”
说完，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私印，直接盖在了纸上。
凤非染接过，轻轻的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干脆利落的将契书收到了乾坤戒中，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嘿嘿，成了！
龙九渊认真的望着凤非染的眼睛：“现在信我了？”
“皇叔，我刚刚忘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
“还有什么？”
凤非染一脸期待的望向他：“云墨最喜欢叫我姐姐了，你也能叫我一句吗？”
龙九渊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身体彻底僵硬在了原地。
姐……姐姐？
装作云墨的时候，姐姐叫的毫无负担，可现在换成了自己真正的模样，这两个字却犹如千钧重，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我……”
凤非染脸上的期待一点一点的消散了下去。
“不可以吗？唉，是我强人所难了。”
说着，她再次躺到了软榻上，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睁着眼睛看向半空，目光一点点变得空洞无神，声音都跟着虚弱了下去：
“这世界上有两个我，一个没对象，另一个也没有对象，大抵是因为我不配了，以前的我双手插兜，目光轻蔑的看着天下所有的单身狗，如今的我只能待在角落，看着其他情侣成双结对的路过……”
龙九渊神色紧绷，深邃的眼眸已经被窘迫填满，耳根更是红的彻底，低声开口：
“姐……姐姐……”
“嗯？有人说话吗？好像没听清？我有两个耳朵，一个没听清，另一个也没听清，大抵是你叫的这句姐姐声音太小了。”
龙九渊深深的吸了口气，暗自握紧了拳心，硬是带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
“……姐姐！”
凤非染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唇角。
“哎！”
怎么说呢？
爽！
面对皇叔，一时调戏一时爽，一直调戏一直爽！
怎么办，有点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