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朝廷官员被杀,一切已成定局,百姓们心中的仇恨平息,逐渐开始散去。
龙九渊调遣人手护送着这些人离开平城,以免路途遥远,中间再出现什么意外。
天玄宗这边眼看着是彻底插不上手了,便前来求见龙九渊和凤非染,意图告辞离开。
结果不仅没见到人,反倒直接被房顶、周武请到了一处新建造出来的院子里。
“房护卫,我们这一趟出来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也是时候该回到宗门,向宗主复命了,如果王爷和凤小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商议,没时间见我们,我们径直离去就是了。”
房顶扫了一眼无眠,面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管事不要那么着急,大小姐说四大宗门远道而来,怎么也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所以就请天玄宗的诸位暂且住到这里,等天丹宗和天衍宗的人到来之后,大家聚在一起,好好的热闹热闹。”
无眠脸色微变,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让他们四大宗门聚在一起热闹?怕不是要把他们聚在一起好好收拾、整治。
“我们天玄宗和其他宗门之间往来并不密切,倒也没有什么聚的必要……”
房顶笑得越发和善了:“有没有必要,那也是我们大小姐说了算,管事以为呢?”
“如此,那就叨扰了。”
房顶离开,天玄宗弟子立马聚到了无眠的身边,很多人走得太快,牵连到了伤势,疼得一阵子牙咧嘴。
“管事,那房顶也太嚣张了,凤非染此举,哪里是让我们和其他三大宗门相聚,分明是变相的把我们扣押在这里。”
无眠打量一眼房间。
房间是新建造的,明显带着一股潮气,布置的颇为朴素,除了必备的桌椅板凳之外,就剩下那张格外显眼的大通铺了。
“还没看明白吗?那位凤小姐是早有准备,连床都给我们备好了。”
这大通铺靠着墙根连成一片,睡个十几、二十人不成问题。
天玄宗弟子们有些惶恐不安。
“可是管事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天玄宗是为了追查宗门叛徒,也答应了要捐献银子,还把我们留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无眠也想不明白,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慢慢看吧,而且留在这儿,也不是全无好处。”
“管事的话,弟子有些不明白,还能有什么好处?”
“之前动手的时候,注意到那些玄宠了吗?”
“您的意思是说……”
无眠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变得颇为深沉。
“那些玄宠一水的高阶灵兽,而且一个个凶猛无比,瞧着比正常的高阶灵兽还要强出几分。”
“那季望舒可真是厉害。”
无眠轻轻的转了转拇指上套着的翠玉扳指,嫌弃的看了一眼那些弟子。
“你们也该好好的动动脑子,即便那季望舒徐驯兽的本事出神入化,可他不过只是个高阶玄士,就算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驯化那么多的玄宠。”
“如果不是季望舒的话,也没听说凤非染身边跟着第二个玄宠师啊,而且那些玄宠周围玄力波动明显,分明有不少是刚刚进阶过的,也只有季望舒那种能够驯化出完美适配度的玄宠师,才有能力在契约之时,促使玄宠晋阶。”
无眠皱了皱眉心:“我也没想明白,不过总感觉颇为蹊跷,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观察,不要惹是生非,如若不然,天玄宗不介意再多处置几个叛徒。”
“是。”
话音刚刚落下,房门外便传来了动静。
无眠打开房门一瞧,忍不住眼皮一跳。
梅如花正领着人用架子抬了天器宗的人往右侧的房间里送,见到了他,还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无眠管事都安置好了?房间内东西够用吗?若有什么缺的,一并告诉我,我让人去布置。”
无眠看了看天器宗的众人:“房间内东西齐全,并无什么欠缺,只是不知道白英等人怎么都晕过去了?之前见到的时候,不都还醒着吗?”
“天器宗的诸位性格倔强,拒绝了我们的帮忙,非要自己走着过来,结果走在半路上,一不小心掉坑里了。”
“掉坑里也不至于都摔晕了吧?”
梅如花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这不也是赶巧了吗?他们前脚掉坑里,后脚我的玄宠紫瞳云翼虎脚下一滑,也摔进去了。”
紫瞳云翼虎甩着尾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往院子中心一坐,弹出一根指甲就开始剔牙,一边剔,还一边斜着眼睛神色不善的盯着无眠等人。
“吼!”
【你们瞅啥?】
无眠脸色略有些僵硬:“呵呵,天器宗的人果然不懂事,不像我们天玄宗,老老实实的,从不给人添麻烦。”
他当初在秘境中,可是被逼着发过誓,绝不会对付紫瞳云翼虎,以及它的契约者梅如花的,更何况即便他想对付,也没那个能耐。
其他天玄宗的弟子们也连忙赔笑。
巅峰级别的高阶圣兽,他们惹不起。
梅如花笑得十分客气,把天器宗的弟子们扔进房间,带着紫瞳云翼虎扬长而去。
等人走后,无眠连忙到房间内瞅了瞅白英等人的状况,不由暗暗倒吸了口凉气。
原本这些人挨了一顿揍,已经是身受重伤,现在基本上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而且就连身上护身的法衣都被全部扒光了。
惨!
太惨了!
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
还好他之前脑子转得快,不然必定会落得和这些人一样的下场。
城中心,距离朱砂丹桂不远处的地方,扎起了一座格外高大的营帐。
凤非染坐在营帐内的软椅上,满眼期待的看着龙九渊算账。
“皇叔,算清楚了吗?那些破损的玄器能够换成多少银子?”
龙九渊将手中的单子合上:“玄器破损的比较厉害,价格上大打折扣,也就十几万两差不多了。”
凤非染瞪了龙九渊一眼。
“皇叔,我知道你心黑,可你不能黑的如此五彩斑斓啊,你之前还说玄器格外贵重,价值连城呢!那么多加起来,怎么可能只有十几万两银子?”
“完好无损的玄器自然贵重,可天器宗的那些都已经被毁坏了,找人修补也要花费大量的银子,还有的赚就已经很好了。”
“那我不卖了,东西给我留着。”
“你留着有何用?当破烂存着?”
凤非染还在心疼逝去的小钱钱,有气无力的回答:
“是啊,别人六七十岁捡破烂,我现在二十岁就开始捡,少走四五十年弯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