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晶巨鼋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嘴巴里的两条小锦鲤跳得越发欢快了。
它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面前的湖水中冒出来一个透明的装了一半水的泡泡。
玄金巨鼋嘴巴轻轻的碰了碰泡泡，两尾红艳艳的小锦鲤便跳进了泡泡里，欢快的在其中追逐游戏。
“哇！”
肉肉和糖糖已经彻底看呆了。
“好厉害啊！”
水泡泡飘起来，正好落在肉肉和糖糖的脑袋上方。
肉肉连忙跳起来，把水泡泡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戳了戳，那水泡泡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格外有弹性。
糖糖看的目不转睛，小脑袋凑的极近，小巧的鼻尖正好碰到泡泡。
里面摇头摆尾的小锦鲤立马游过来，隔着泡泡，轻轻的亲了亲糖糖的鼻子。
“唔！”
糖糖激动的捂住了嘴巴，大眼睛亮晶晶的。
“娘亲，小鱼喜欢糖糖！”
“嗯，娘亲看到了，小鱼很喜欢你和哥哥。”
凤非染看向玄金巨鼋，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抬手轻轻覆在了玄金巨鼋的脑袋上，掌心灵力闪过。
玄金巨鼋身上的业力已经消失，不过业力常年缠身，对它造成的伤害并没有恢复。
从外表看，它身上的伤口已愈合，可身体内部却虚透的严重，而且常年对抗业力，也极大程度地消耗了它的寿元。
也幸好是碰到了她，以灵力可以修复那些暗疾。
玄金巨鼋感受到了凤非染掌心的灵力，仅仅停顿了片刻，便向后退去。
凤非染掌心落空，灵力顿时无处可送。
她有些诧异的看向玄金巨鼋：“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玄金巨鼋晃了下脑袋，嘴巴动了动，发出了一道无声的嘶鸣，黑色的眼睛安然而平静。
凤非染望着它，忽然间就领悟了它的意思。
“我明白了。”
陈管事却是一脸茫然：“凤小姐，您能和玄金巨鼋沟通吗？它想要说什么？”
“玄金巨鼋身上的业力已消，不会再受疾病困扰，不过它的寿元也不多了，我想要帮助它，它却拒绝了。”
陈管事睁大眼睛，立马出声哀求。
“为什么要拒绝？凤小姐，我愿意付出报酬，不管需要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希望凤小姐能够帮帮它。”
“玄金巨鼋身上所承担的业力是所有天衍宗的弟子凝聚而生，现在，它身上的业力消散，却是因为有诸多百姓善念祈祷，而不是凝聚业力之人付出了代价。”
凤非染目光悠远。
“你们天衍宗只知道天机可被探查，却不知道大道至公！因果从来不会饶过任何人，玄金巨鼋没事，而造就了那些业力之人，却要为此付出代价。你身为它的主人，也会被牵扯其中，甚至首当其冲。”
陈管事愣了愣，并没有即将大难临头的慌乱，反倒是神色平静的点头。
“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是我把玄金巨鼋引荐入了天衍宗，让整个巨鼋族群承受了不该属于它们的痛苦，如今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我咎由自取，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凤非染凝视着眼前的人：“哪怕你因此活不了多久，也不后悔？”
“不后悔，只希望凤小姐能够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把我和玄金巨鼋之间的契约剥离，还它一个彻彻底底的自由！”
凤非染看了看玄金巨鼋：“当初你把玄金巨鼋带入天衍宗，并没有顾及到它的意愿，如今又要再次自作主张，擅自解除契约？”
陈管事扭头看向自己的玄宠。
玄金巨鼋正用眼睛怒视着他，见他扭头望过来，低头含了一大口的水，噗地一下吐了陈管事一身。
陈管事愣了愣，猛地红了眼眶。
“你……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刚刚契约，我人笨，修行的也慢，你总是用这种方法来逗我开心，虽然有时候大冬天被浇一身的水，实在是有些凉……”
说着，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凤非染看着这主宠两人，暗暗的叹了口气。
“主宠契约受天地规则所承认，契约的时候，玄金巨鼋是真心实意的把自己的忠诚和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上，哪怕它经历了业力折磨，仍旧不后悔。”
“而且巨鼋通灵性，它能够感知到你命不久矣，所以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想要与你生死与共。”
陈管事听到这话，双膝一软，蓦然跪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那么傻？我把你害的还不够惨吗，你还管我做什么？不管我有什么样的下场，那都是我该得的，你陪着我做什么？真是个傻子！”
玄金巨鼋看到了陈管事伤心的模样，脑袋微微摇晃了下，身前又飘起来一个透明的水球，它用脑袋拱着，送到了陈管事的面前。
陈管事愣愣的想要抬手去接，然后水球啪的一下碎开，再次浇了它一脑袋的水。
玄金巨鼋开心了，在水里滑动着四肢，水花四溅。
肉肉把怀里装着金鱼的泡泡递给自家妹妹，一脸眼巴巴的看向了湖面。
凤非染瞧见了，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想下去玩儿？”
“嗯嗯，娘亲，可以吗？”
“自然可以。”
凤非染将肉肉抱起来放到河堤围墙上。
肉肉迫不及待的就要往水里跳。
玄金巨鼋吓坏了，连忙游回来，用嘴巴叼住了肉肉身后的衣服，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龙九渊心中一揪：“天气寒凉，怎么让肉肉下去了？”
“皇叔放心吧，肉肉不怕冷。”
凤族天生自带火焰护体，虽然肉肉现在还没有觉醒凤凰真火，但这点凉意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肉肉不仅不怕冷，而且还喜欢亲近水源，在水里来去自如，这一点在小时候就有体现，当初她还猜测过很多次，最后得出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那就是，她家肉肉有可能是条水长虫。
龙九渊仍旧放心不下，不过想到小骗子在大事上从来不马虎，也绝不会把肉肉和糖糖置身于危险之中，只能压下担心，看向湖中。
肉肉这会儿已经不顾玄金巨鼋的阻拦，从它的后背上跳入了水中，正扑腾着小腿，在水里表演着花式游泳，笑得分外开心，甚至那动作比在岸上还要利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肉肉下水之后，整个湖面都清澈了许多。
龙九渊放下心来，弯腰将糖糖抱起：“糖糖也喜欢水吗？”
糖糖眨了眨眼睛，微微摇了摇头：“湿漉漉的，糖糖不喜欢，糖糖喜欢金子，现在也喜欢小锦鲤！”
“那我们就在岸上等哥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