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非染咬牙切齿的模样,龙九渊立刻意识到她想歪了。
“不是,其实容安王对我挺好的……”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小骗子对龙九渊这个身份心生抵触。
凤非染叹息一声,拉着云墨的手,一脸心疼的望着他。
“云墨弟弟,你就是太单纯了,完全是被黑心皇叔骗了,还帮着他数钱呢,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讨个公道!”
“其实……倒也大可不必……”
“那怎么行,放心吧,姐姐吃不了亏!”凤非染拍了拍龙九渊的手,“那你先在府中陪着肉肉和糖糖,我去一趟沈家,很快就回来。”
“……好。”
凤非染匆忙离开,龙九渊抬手揉了揉额角,只觉得阵阵无奈。
也不知道小骗子会如何报复“黑心皇叔”,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决心不再多想,龙九渊陪着肉肉和糖糖安置好了金砖,便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之中玩耍了。
凤非染这边带了房顶和刘义,一路来到了沈家。
府邸依旧是原来的那座府邸,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闹。
大气的朱漆大门上方,已不见那巍峨的沈府牌匾,只留下了些许灰尘印记。
凤非染冷眼瞧着,神色平静,无波无澜。
房顶上前敲门,大门很快打开,见到凤非染,开门的管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见过凤小姐。”
凤非染迈步走进大门,门内风景依旧,地面上却有不少落叶,就好像突然衰败的沈家,处处透露着一股凋敝之气。
“带路,我要去见陆氏。”
管家不敢阻拦,只能在前面默默的带路,沈家一片安静,想找人给沈志安和沈青眠送个信都做不到。
昨天晚上沈志安被免职罢官的消息传来之后,府中招揽的那些玄修直接破开了沈家的库房,抢夺了里面所有的物资,之后一哄而散。
其他的下人本还心有顾忌,可见到这样混乱的场面,也直接是恶从胆边生,直接冲入了沈志安的书房,找到卖身契之后,收拾东西,纷纷逃离。
眨眼间,原本枝繁叶茂的沈家,瞬间树倒猢狲散。
凤非染跟着管家来到了一座上锁的院落门前。
“凤小姐,皇上下旨,将陆氏关在此处自生自灭,而且陆氏已经疯癫,未免惊扰到小姐,要不然您还是别进去了……”
“皇上下旨将陆氏关在此处,又没说不允许人探望。房顶,开锁!”
“是。”
房顶挥出一道玄力将锁头斩断,推开大门就要率先进入,却被凤非染开口拦住。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就好。”
“是,大小姐,注意安全。”
凤非染走进院子,还未靠近房间,便听到了压抑的哀嚎声。
她抬手推开房门,脚步蓦然一停。
房间四周的窗户都被木条封死,因此房间内十分昏暗、沉闷,还充斥着苦涩的药味以及阵阵血腥之气。
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半躺在地上的陆氏蓦然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瘆人。
“你来了……”
陆氏声音沙哑的开口。
凤非染走了进去。
这处院子便是之前沈青黛常住的,在原主的记忆中,沈青黛不仅性格跋扈,还格外的注重享受,院子里的摆设一应都要最好的,且她最喜欢金玉之物,房间内奢华无比。
可如今,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最简单的桌椅床榻,十分简陋。
“我倒是好奇,你都被关的这样死了,竟然还能传递消息,找我过来?”
陆氏强撑着,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想要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却感觉胸口一痛,差点没当场一口血吐出来。
她缓缓的吸着气,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我做了那么久的丞相夫人,手中多少还有两个能用的人。”
凤非染扫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青黛,目光平静的落在了陆氏的身上。
“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求你帮我保住沈青黛,且治好她。”
凤非染扭头就往外走。
陆氏下意识的追了两步,身体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在蚀骨散的作用之下,她浑身的骨头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此时全靠着一股执念撑着。
“站住!”
凤非染转过身来,眼底一片厌恶。
“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你应该学乖了,没想到还是如此不知深浅,沈青黛会变成今日的模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也是你们母女两人作恶太多的缘故,你以为我会救她?”
“我可以和你做笔交易。”
“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你母亲的死因!”
凤非染蓦然抬眸,潋滟的凤眸之中,刹那间闪过一抹凛冽之色。
“我母亲难道不是生产之后虚耗过度,又感染风寒,不治而亡吗?”
“呵,”陆氏嗤笑一声,“这话也就说给你听听,你也不想想,你母亲活着的时候,你父亲凤华年已经成为高阶玄师,凭借着他的人脉和资源,难道还治不好一场风寒?”
“你知道原因?”
“我可以告诉你,且保证这个消息绝对物超所值,但你也得答应我,保沈青黛不死。”
凤非染眉心一紧:“沈青黛现在已经瘫痪,醒来之后也会一直卧病在床,她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轻松,你却还要我保下她?”
“蝼蚁尚且偷生,即便知道青黛的状况,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凤非染眸光一转,便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我保她不死,你现在可以说了。”
“凤非染,你说得出,就要做得到,如若不然,哪怕我化成了恶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你活着我尚且不怕,更何况是死了?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功夫,我的时间宝贵的很,你若不说,小心我随时反悔。”
陆氏暗暗的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凤华年故意的。”
凤非染眼神猛的一厉:“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胡说八道的?谁不知道我父亲对母亲情根深种,一生只迎娶了她一人?”
“哈哈哈,凤非染,感情之事,是可以作假的,这你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