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开。
在这个紧要的关口,出现了这等大事,影响着实恶劣。
皇帝神情严肃:“禁军统领何在?”
“末将在。”
“你立刻带领禁军出宫,接替顺天府差役,将有香气弥漫的地方彻底围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是。”
皇帝说完,歉然的看向了天衍宗和天玄宗的人。
“两宗贵客前来,又有盛天朝使臣来访,本应该畅快宴饮,却不料突发变故,事情牵扯到了许多无辜百姓,朕不能坐视不理,决定亲自前去看看,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行弥补。”
陈管事松了口气,他现在更为担心玄金巨鼋的状况,宴会结束正合心意。
他正欲开口告辞,却不料三长老依旧没有放弃和凤非染斗法的决心。
“皇上,事情已经如此明了,你还不相信老夫的推算吗?”
皇帝本来都要下台阶准备出宫了,听到三长老的话,蓦然停下了脚步。
“三长老想说什么?”
“玄金巨鼋发出示警,已经明确告诉了皇上,凤非染就是会给整个大雍朝百姓带来浩劫的灾星,可是皇上却不信,被一些简单的御兽手段所欺骗,竟相信凤非染救下的那一只小麻雀是神鸟?简直是荒唐至极!”
“皇上仔细瞧瞧那只鸟,那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麻雀罢了!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神兽凤凰?上天给的示警皇上不信,自然就会用其他的方式,来让皇上信服了!”
凤非染没有理会三长老的抹黑,思绪快速运转,思量着刚才消息爆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人的神色。
天衍宗和天玄宗的人神色略显诧异,明显此事在他们的预料之外。
官员们有的焦急,有的疑惑,有的事不关己……表现也都正常,唯有沈志安和沈青眠神色太过于平静了。
凤非染朝沈青眠望了过去,目光渐渐转冷。
沈青眠学着凤非染刚才的模样平静回望,只不过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得意,暗暗的扬了扬唇角。
这世上会提前布局的,可不止你凤非染一个。
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比一比,看看谁的心计更胜一筹!
皇帝听到三长老的话,脸上一片冰寒。
“三长老的意思是,永安将军府四周出现的那股异香,就是上天的另一种示警?那五百余名暴毙的百姓,就是在告诉朕,凤非染会为大雍朝带来浩劫?”
三长老紧闭着眼睛,一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干瘦的脸上眉心满是沟壑,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老夫听到了无数无辜冤魂的哀鸣……他们都是因为皇上听信谗言,错把灾星当福缘,才会因此丧命。这一次的事情,皇上您也有错!”
沈丞相一派的官员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皇上,那可是五百余条人命啊!”
“凤非染,你之前说我们没有证据污蔑你,如今这么多人命摆在面前,这份证据够不够重?”
“皇上,微臣建议,立刻处死凤非染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以此来平息上天之怒!”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官员们纷纷下跪,一个个义愤填膺,大有一副凤非染不死就天下难平的架势。
龙九渊眸光深沉,精致的薄唇带着凛冽的弧度。
他在搬到将军府隔壁不久,就暗中派遣了人手,将所有普通百姓驱散,现在四周居住的人,全部都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伪装成了寻常百姓的模样。
现在却一下子都没了?
“确定周围的百姓全部都死了吗?”
护卫重重点头:“回禀容安王,确认里面的人都死了。”
龙九渊心中划过一抹冷冽的杀机,同时升起了浓浓的戒备。
他不仅在四周布置下了人手巡防,还暗中启用了阵法,就是防备有人暗中捣鬼,算计凤非染和两个孩子。
没想到不仅没有防住,还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人手。
他的人最低也是中阶玄士,要下毒同时毒死这么多人,这布局之人的手段绝对非同小可!
“皇兄,本王的住处就在永安将军府的隔壁,之前从未察觉到丝毫的不适,也未发现永安将军府有任何异常。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还是不要如此武断的下结论吧?”
“十九弟说的是,朕不会轻易下断言,一切还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准备出宫!”
沈青眠握紧拳心,暗中咬紧了牙关。
那凤非染不过是长了一副好样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凭什么值得容安王如此维护?
他就不怕一旦坐实了凤非染灾星的名号,连他也要受牵连吗?
“皇上,突发变故,又有那么多人殒命,京城百姓肯定人心惶惶,皇上关切在情理之中,不过异香的来源还没有查清楚,皇上身份尊贵,万万不可贸然前往,万一龙体有损,于江山社稷无益。”
官员们回过神来,也纷纷出言劝阻。
“皇上,沈家四小姐说的是,龙体尊贵,万万不可冒险。”
三皇子上前两步,跪在了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知道皇上忧心百姓,可正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父皇才更不能涉险,儿臣愿意代替父皇出宫,调查清楚异香的来源,给那些无辜暴毙的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目光沉沉的扫过众人。
“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才是大雍朝繁荣昌盛的根基,如今有百姓无辜受难,朕不能不管。诸位爱卿不必多劝,朕必须出宫。”
三皇子连忙开口:“儿臣愿随父皇一同前去调查。”
“臣等也愿意跟随皇上一起。”
凤非染抬手摸了摸手上的小啾,小啾开口叫了两声,广场上的鸟儿们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条宽广的道路。
皇帝立马带着人往外走。
许多人临走之前,还不忘瞥一眼凤非染,尤其是沈志安一派的人,眼底的畅快和得意几乎掩饰不住。
三长老见状,对着凤非染发出一阵冰冷的嘲讽:
“凤非染,你就不要故弄玄虚了,别以为用这些小手段,就能瞒天过海。”
凤非染看向三长老,啧了啧舌,摇头发出一声长叹。
三长老脸色一黑:“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非染一脸认真:“我刚刚突然心有所感,好像也懂得了一些推衍命格的技巧。”
“呵?”三长老冷笑,“就凭你?”
“不信算了,本来我还想跟你说说你的命格呢。”
凤非染说完,牵着肉肉和糖糖就要往外走,一副你爱听不听的架势。
三长老眉心一皱:“站住!既然你都开口了,老夫就给你个面子,说说,你都推衍出了什么?”
“你真的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