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会不想有底气的肆无忌惮呢？
不仅仅是江老爷子想，其他两位老爷子也想。
在命人去搜集关于先前通话时江老爷子提到一嘴的“叶小先生”消息后，白老爷子咀嚼着曦暖暖先前透露出来的几个词汇，笑意越发和蔼。
“入劫，天位……”
即便是对另外一个世界并没有多少了解，但以曦暖暖的表态而言，白老爷子也能从中估摸出来，那位被曦暖暖所崇敬的存在，怕是在那个世界里，也是少有的几位顶峰之一。
换而言之，只要能得到那位的青睐，就相当于一步登天。
对于生意人来说，百分之五十的利益可以让人铤而走险，百分之百的利益足以让人践踏人间律法，百分之三百的利益甚至能让人直接蒙蔽双眼，无视死亡的恐惧。
只要勾搭上那位，就能让人，乃至于是他背后的家族一步登天这件事，如果换算成生意，并计算利益的话——利益远远不止百分之三百。
登天梯就在眼前，单单凭曦暖暖一句警告，显然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
白老爷子喊来了自己最为宠爱的孙子。
他目光满意的看着白衍，眼中既有着对孙子的疼爱，又有着一种锋利的审视。
那是对一件即将摆上货架的商品价值衡量。
白衍似乎一无所觉，他依旧是那么信赖的看着白老爷子，嘴角挂着乖巧的笑意。
干净的少年唇红齿白，奶气却又没有幼态，像极了单纯土壤间培养出来的一张白纸，一双圆润的狗狗眼看着你时，好似他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你，勾着人总想让他沾染点自己所喜欢的颜色。
“爷爷。”
“嗯。”
白老爷子微微颔首。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显然心中已有结论。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吧？”
一听白老爷子说起这件事，闻弦知雅意，白衍表情微不可查的一顿，旋即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眼神羞涩的乱飘。
“对，对啊……”
“有喜欢的姑娘了？”
见白衍这般模样，白老爷子神情微眯，语气难以捉摸间，分辨不出喜好。
“老头子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人……”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
白衍立刻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急的跳脚，那匆匆之下的苍白辩驳后，双颊又迅速红了。
“我，我还在等爷爷给我安排呢……”
他眼神里对白老爷子的崇敬丝毫不加以掩饰，期待之情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不比大哥他们聪明，但我知道，只要我听爷爷的话，以后日子总不会差到哪里去的，爷爷你不会害我，给我安排的肯定是最好的。”
这话别管白衍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白老爷子听着就是心里舒服。
更何况……
“你这一次倒是真没说错。”
示意白衍去看办公桌上的文件，白老爷子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家这孙子的表情演变。
自己这孙子是个聪明人。
这件事是白老爷子在接他到自己身边教养前就知道的。
不聪明的人也根本不可能在白老爷子身边留这么久。
而对于聪明人来说，只要把所有的事情摊开在他面前，那他就能自己领悟到一切，根本不用人多费口舌。
“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
是，是吗？
白衍表面的乖巧都有瞬间没绷住。
直到看完录像，指尖还隐隐有些发颤。
“爷爷，您是想……”
“没道理什么好事都拱手让给江家不是？”
白老爷子笑意和蔼，眼神却不带丝毫暖意。
“阿衍啊，只要是这件事，你想做什么爷爷都会支持你……你不会让爷爷失望的吧？”
“……当然。”
白衍捏着文件的手逐渐用力，脸上却绽出了一抹清澈乖巧的笑意。
他早就已经受够了永远只能给自己那个大哥做陪跑，做踏脚石的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
只要能成功，别说是大哥，就连整个白家他都不需要再忌惮入骨。
哪怕不是为了白家，单单为了他自己，他也会不择手段的攀上曦家。
“爷爷放心……”
……
如果说白老爷子这边在紧锣密鼓准备的话，那么赵老爷子也没有闲着。
没有亲孙子的赵老爷子正一边让人打探江家消息，一边沉浸在认干孙的道路上。
余戍便是赵老爷子看重的干孙人选。
他的父亲是跟着赵老爷子一起闯江山的心腹，他本人自小冷静沉稳，手段狠辣，性格果决，知根知底——最重要的是，即便知道余戍私下里处理事情的手段，人家那一身顶级的外貌皮囊，再配上痞帅痞帅的作态，只要不张嘴，那每次出现也都能让知道他真面目的女人们目不转睛。
是个勾引人的好苗子，赵老爷子很是看好他。
于是当天下午，余戍就被赵老爷子喊去了书房。
在听闻这次赵老爷子居然要让自己去学勾引人时，余戍一脸微妙的看了赵老爷子两眼，立马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并当场就表示拒绝。
“我做不来。”
他话语清晰，条例精准，目光戒备，看着赵老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变态一样。
“这种事术业有专攻，出台的鸭都比我会，您去那里面挑一个保准能满意。”
这小犊子是什么眼神？
赵老爷子心口一噎。
我这暴脾气！
“滚你【哔——】小王八羔子老子能看上你？”
余戍一脸虚伪的微笑，并不对此发表言论。
赵老爷子：……
他深吸一口气，赶在自己被气死之前，抓紧把之前的文件甩到余戍脸上。
什么玩意？
如果说余戍最开始翻阅时，眼底还留有几分轻视的话，那么当他看完后——
自觉自己三观都好像被粉碎后重新塑造了一遍的余戍陷入了沉默。
良久——
明白过来的余戍抬头，一脸诚恳的看向了赵老爷子。
“学。”
他斩钉截铁。
“从今儿开始老爷子你就是我余戍亲爷爷！”
天王老子也拉不住他，他说的！
赵老爷子：……
这什么辣眼睛玩意。
“滚滚滚，快滚！”
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