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和七皇子有一腿到甚至搞出了人命的地步?
真的假的啊?
七皇子他们是认真的?
事实证明——他们好像还真是认真的。
被那两人灌了一脑子有关于曦圣和七皇子八卦的曦姮:……
说真的,就那有头有尾,要逻辑有故事,要事实有猜测,要证据有听说,但偏偏就是被传的无比认真,要不是曦姮就是其中的当事人之一,说不定连曦姮自己都信了!
可以说,直到回了书院,曦姮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就离谱!
她冷静的抹了一把脸,隐隐间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有些绿……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该不会真的打算弄出个遗腹女记在自己的名下吧?
你别说——
要是七皇子腹中真的有个自己的遗腹女……
看在那是曦圣唯一血脉的份上,就算蛮夷指着鼻子说曦圣是皇室杀的,也没人会信,从根本上就解决了隐患的同时,还能借用这个孩子享受曦圣名号留下来的庇护……
自己那群死忠粉不会允许女帝这么做的吧?
等等!
要是这事自己那群死忠粉不知道,还真以为七皇子和自己有一腿到弄出遗腹女呢?
女帝不会那么对自己的吧?
可是她都能默认让这么离谱的流言传出来了!
可是女帝曾说过自己是她的大贤臣啊!
女帝不会的……吧?
“妻主,你好像很关心……曦圣和七皇子的事情?”
正当曦姮陷入沉吟的时候,旁边的顾星彦终于忍不住略带着点迟疑的问了出来。
曦姮:……
废话,我突然多了个夫郎孩子我能不关心吗?
什么?
曦姮是曦姮,尧月是尧月,现在她是尧月不是曦姮,用不着关心?
谁说的?
她清清白白塑造的那么一个当代圣人形象,那是要流传千古之后,哪怕是到了未来都得成为万千人心中的永恒白月光,被人膜拜赞颂的,她绝对不容许有人用绿色去玷污!
就算是女帝都不行!
但——
看着顾星彦那关切的眉眼,理智又被拉了回来,目前清净日子还没过够,并不是很想回去处理朝堂工作的曦姮一秒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浅浅的安抚了一下顾星彦,扭头就……去找了陈院长。
曦姮真不信陈院长对于这种流言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一丁点,但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的陈院长:……
怎么说呢……
她瞄了一眼面前正襟危坐间,连摆弄着茶盏的姿态都无比优雅从容的曦姮,左右斟酌之后——
“在下也只是听说——”
接过曦姮递来的茶盏,陈院长浅浅抿了一口,要不是现在的时机不合适,她高低要拉着曦圣探讨一下她的煮茶手艺——明明只是平时自己喝着玩玩的茶叶,可落在曦圣的手里,偏生被泡出了不逊色于顶级茶叶的质感,入口醇香,微苦而不涩,余味回甘而不腻……
啊,不愧是曦圣啊,就连泡茶都泡的这么出神入化!
可惜了,今天泡茶并不是谈话重点……
陈院长惋惜的放下了茶盏,将自己听闻流言后托人去探查得到的消息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倒给了曦姮。
“此事,好似是另有内情,女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说七皇子为此还在御书房前跪了两天两夜,都没能让女帝改口,后来以死相逼……更多的就不清楚了,宫中对此封口的很严,我还是从我那朝中当官的老友口中打听出来的。”
说完,她埋头喝茶,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测,一边头都不带看曦姮脸色的。
“天家嘛,都是如此的,虽说您……嗯,要受点委屈,但往好处想想,孩子虽然您的,但夫郎可以是啊!这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曦姮:……不会安慰其实可以闭嘴的。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女帝啊?
她微笑着离开了陈院长的住处。
这一夜,曦姮摁着顾星彦,呜咽声破碎间,她看着身下无助攥紧着床单,即便自己再怎么过分也努力迎合的人,低低闷笑间,轻轻俯身埋入了他的脖颈,用牙齿细细的叼磨着他肩颈处敏感的肌肤。
“给我生个女儿吧……嗯?”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顾星彦浑身绷紧,原先徘徊在喉间,想着这次就是今夜最后一次的话语也吐露不出来了。
生理性的泪珠从眼尾滑落,他却好似无知无觉的,只顾着松开拽紧床单的手,转而——揽上了曦姮。
“……哈——好……要,要生女儿……”
他长腿一勾,不等曦姮反应过来,便整个人覆上了曦姮——
也不敢去看曦姮是什么表情,顾星彦闭着眼,羞耻心下浑身滚烫,但——
这是他的妻主——
“我……给你生女儿——”
……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曦姮堪称神清气爽。
她看了眼还裹在被褥中酣眠的顾星彦,心情颇好的备好米粥小菜热在厨房后,连在课上看到休假回来,需要她课后牺牲点业余时间补个课的小兔崽子……啊,不是,是她活泼可爱的学生,都感觉顺眼了不少。
直到——
“我和你说啊,我回书院前,听说那七皇子腹中的根本不是曦圣骨肉,是七皇子闹出了丑闻,而先前曦圣对七皇子一往情深,据说曦圣至今后院空无一人,就是为了与七皇子终成眷属,之后又逢曦圣为国而死,想来想去,为了圆曦圣心愿,也为了平息丑闻,这才——”
她和自己的同桌咬着耳朵。
“啧啧啧,曦圣若是泉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好歹是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了不是?应该也是有点欣慰的吧?”
泉下有知的曦圣本人:……
一早的好心情瞬间就下头,她面无表情的挪到了这崽子身后,深深记住了她的脸和姓名,笑意平静。
欣慰?
她要让这个兔崽子知道,她究竟有个锤子的欣慰!
于是——
在下课后,她装作不经意的与算学夫子搭话,几番言论下来……看着强压怒气,摆明了是要做点什么的算学夫子,曦姮意满离。
不,也不能说是意满,是只有离。
毕竟……
完全不敢想京都女帝和七皇子那边还会给自己扣什么屎盆子的曦姮闭了闭眼。
如果女帝是想用这招逼她现身的话……曦姮宣布女帝赢了。
回去。
必须要回去。
再不回去,她真的害怕今后史书上会把她塑造成古往今来第一舔狗——窦娥郎都没她冤!
她压根和七皇子不熟!
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