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她比平常人残忍，反而欣赏她有仇当场就报的不屈的态度。
他隐隐有些兴奋，他觉得她的面具之下藏着的一定是与他相同的灵魂，残酷而淡漠，坚韧无比的灵魂。
他有种找到了同类人的激动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听你的便是。”
听到东方墨泽的话，方馨月才瘫倒在地，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
汗水浸透了衣裳，她整个人都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一点也没有早先的嚣张气焰。
“谢明王殿下宽恕。”
却没人注意到她淬了毒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戴着狐狸面具的林妖，贱民，你给我等着！
今日她所受之耻辱，来日必要她百倍奉还！
她这一举动却被林妖一一收入眼底，她微微勾唇，知道方馨月今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但是她可不惧怕这些。
没了继续挑选的兴致，林妖拉着东方墨泽的衣袖往门外走去。
“真没意思，走了，回家”
东方墨泽任由她拉着，心中有种异样的情绪，以前他十分反感女人靠近他，但是现在，他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
他们在首饰店里停留得有些久了，外面的人群已经少了很多，街道渐渐变得有些冷清起来。
林妖看见不远处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坐在酒楼对面，眼神渴望地盯着里面。里面的人并不多，但还是有几桌还在把酒言欢，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远处桌子上的饭菜出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小女孩好像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面黄肌瘦的，神色很是憔悴。
犹豫了一会儿，林妖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一枚卷云纹玉佩，今天出门得急，被东方墨泽拽出来，她都没有带什么钱在身上。
不过好在随身携带的玉佩，价值也还算不菲，应该够那小女孩吃好几个月饱饭了。
林妖来到小女孩的面前缓缓蹲下，温柔地为她抚顺脏乱的刘海，眼中满是疼惜与怜悯。
她轻声细语道：“拿着这个，好好去吃个饱饭，再去找个活计，只有自立自强，以后才不会继续过这种挨饿受冻的日子，明白吗？”
小女孩瘦弱的小手轻轻握住那枚玉佩，眼神懵懂地看向林妖。
“谢谢大姐姐，大姐姐人美心善，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她的眼神清澈，充满了纯真。
林妖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女孩，便毅然转身离去了。
东方墨泽跟在身后，打趣道：“你刚才残酷地说要砍了方馨月的手，我以为你铁石心肠，没想到还会关心流浪的小乞丐。”
林妖转过身，定定地看向东方墨泽：“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别以为能轻易看透我。”
东方墨泽勾了勾唇，没有答话，却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刚才为何又决定不砍她的手了，难道是看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
林妖嗤笑：“怎么可能，我这人记仇得很，只是我若要报仇，自然不会假借他人之手，今日是实属无奈。你也看到了，我一介平民，又没有灵力，只能借你的势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我。”
东方墨泽道：“你不是自称我的救命恩人吗？我若是不帮你，岂不是知恩不报？”
林妖说得那些话，不就是明正言顺地借他的手惩治方馨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