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片妖云从天边飞来,以遮天蔽日之势降临姑获海市。
妖云中一个身着红色宫装的美妇人看了一眼侵袭而来的怨毒血气。
玉手一落,浩荡的妖云直接从天顶落下,笼罩了整个海市,将血气隔绝于外。
而她本人则看向了北方的熔炉,顶着灼人的阳气,向海葬遗迹飞射而来。
聚合残魂在懒道人的气血熔炉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逃脱。
最终尽数被阳刚之气炼化,万丈魂身凝结成一颗无色魂珠,滴溜溜地落在懒道人手中。
收起气血之力,懒道人来不及查看手中的魂珠,神识飞射而出,瞬间侵入了海葬遗迹,却已经寻不到任何活物的气息。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宝珠,只见宝珠中心凝结着一滴鲜红的血液,此刻正摇摇晃晃,不过还好,并未消散。
这枚白玉宝珠正是懒道人为月婵制作的本命宝珠,宝珠内蕴含的正是月婵的一滴精血。
以此为系,只要月婵死去,本命宝珠也会相应破碎。
如今本命宝珠完好,让懒道人舒了一口气。
看来月婵还活着,只是为何探查不到呢?
“多谢道友仗义出手,免去姑获海市的一场劫难。”
宫装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懒道人身旁,盈盈施了一礼。
懒道人抬头看了一眼,“姑获?”
“正是。”宫装妇人点点头,赫然正是北海准圣大能,姑获。
“你可知这遗迹底细?”懒道人寻不到月婵,正好主人家在这里,急忙开口询问。
然而姑获绣眉微蹙,摇了摇头道:“姑获海市只是我后人所建,我并未来过几次,从未发现此地有这么一个遗迹。”
“不妨随我去海市询问一番,我的后辈执掌姑获海市多年,应当有些了解。”
懒道人闻言微微点头,“也只好如此,那就有劳仙子了。”
“不敢,道友请。”
.....
黑暗中,月婵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望舒并未融合太阴星本源,梦到自己游历人间,成了以为救苦救难的善仙。
突然,一道凌厉的杀气将她从梦中惊醒。
仓促睁开眼,之间一只利爪一逼近眼前。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一掌挥出。
只听到一声闷哼,等月婵神识扫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灵的迹象。
跑了吗?好险,若不是及时醒来,只怕糟了毒手。
从美梦中醒来,月婵环视了一圈,周围黑漆马虎,好在还有神识。
只是这里似乎被一种月婵没有见过的法则笼罩着,神识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导致月婵的神识只能探查到大概八百米左右的范围。
通过神识,月婵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奇怪的走廊内,鱼大力和鹏公子也不知所踪。
奇怪了,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劈开石墙跳下来的。
然而此刻头顶的天花板完好无损,显然要么是自己睡梦中被人挪动了位置,要么是在进来时被莫名的力量传送了过来。
显然第二种可能性大一些,毕竟如果是有人故意把自己抓来,在自己醒来的时候对方就应该现身了。
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鱼大力和鹏公子。
还有刚才袭击自己的那只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灵,下次碰见定要让他好看。
.....
姑获海市,万里商会大殿当中。
“启禀主人,统领失踪多日,遗迹被毁,姑获现身,下一步如何,还请主人示下。”
一众蒙面黑衣人恭敬地跪在一面水幕前,领头的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说出了情报。
听到遗迹被毁的消息,水幕中道印出的双眸猛地一瞪,冲天的杀气降临在大殿中。
“查,找到果实,带回来。”
“是。”
黑衣人埋着头大声应下。
知道良久听不到动静,众黑衣人这才陆续抬起头,看到已经恢复冰蓝本色的水幕,不由松了一口气。
领头的黑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主人的法力果然深不可测,只是一个水幕投影,他都差点被那强大的杀气冲垮。
“好了,事已至此,接下来停止带人前往遗迹,全力搜查果实的下落。”
......
姑获领府。
姑获端坐上首,而原本做那个位置的府主,乖乖地做到了姑获的右手边。
海市的其他负责人也一次落后了一个座位,不过并没有人心生不满,反倒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引得姑获的不满。
座位海市的老祖宗兼庇护者,姑获自然不会与他们客气。
一回来便将姑获府的府主古蔺喊了过来。
“这次劫难是从遗迹中爆发,你可对那遗迹有所了解?”
古蔺略一思索便知道姑获说的是海葬遗迹。
急忙开口道:“那处遗迹名为海葬,是在八千年前突然出现的,遗迹刚刚出现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更是不断传出其中蕴藏机缘的消息。”
说到这里,古蔺顿了顿,继续道:“可这个遗迹十分奇怪,金仙之上的人受到排斥,难以进入,我先后派进去的两支金仙队伍却全部陨落,后来我担心折损实力,便没有再派人去探查这个遗迹了。”
“这....”
听到古蔺的话,姑获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有人故意做局坑害生灵。
毕竟进多少死多少,着实骇人听闻。
可是那个遗迹姑获也探查过了,从结界的年代来看,确实是十分久远,远超八千年,最少也在两万年以上了。
然而懒道人听到这个消息却暗自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些才行。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而是对姑获说道:“如今遗迹已经摧毁,不论如何也算是解决了一番大患,那吾就不叨扰了。”
说完行了一礼,离开了主府。
听了古蔺的话,再结合自己之前从遗迹中抓出的一缕气息,懒道人已经将黑手锁定地差不多了。
不过既然月婵没事,那就等月婵出来再说。
接下来,懒道人也该去见见此行的目标了。
目视着懒道人离去,古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开口向姑获问道:“祖母,这道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
“啊?”
姑获确实不知道,懒道人从都到尾都没有谈及自己的身份。
但是姑获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慑感。
那种感觉,就仿佛只要自己有丝毫敌意,都会被懒道人翻手镇压一般。
明明只是个玄仙而已,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