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退下吧”陈镇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子,像是极度困乏。
这七人得令,井然有序的离开了军帐,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陈镇看了眼旁边的陈宫,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虎目盯着陈宫道:“孤要的粮食呢?”
“眼下沐家已经筹备了八万石粮草,后续的粮草还在筹备,预计还能给主公准备三万石粮草”陈宫感受着陈镇情绪的波动,知晓自家这位殿下有些火气,也不敢托大,如实将情况说了出来。
“很好!后续的事情你继续盯着”陈镇端起杯盏喝了一口,眼见陈宫欲言又止,端着杯盏盯着他道:“还有事情?”
“有两件事情”陈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面色有些局促道。
“说”陈镇放下手中杯子,语气无力道。
“主公上次在长安募集了三家的粮草,眼下他们也想将自己的子弟送入军中,愿意再给殿下送上十万石”陈宫面色局促,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微弱。
陈镇一听眉头一凝,虎目盯着陈宫道:“感情是开了这个口子,这三家也按耐不住了是吧!他们是将孤当成傻子吗?一个小小的沐家都能拿出十万石粮草,他们三个大家族不说比沐家强大多少,拿出的粮草只有十万,你觉得孤会同意吗?”
“同意有同意的好处,不同意也有不同意的好处!”陈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背后是汗如雨下。
“告诉他们,三家一家拿出十万石,塞入军的子弟全部先登死士”陈镇神色淡漠道。
“殿下,若是如此,恐会影响殿下的名声啊,他们不是沐家可以随意揉捏啊”陈宫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陈镇冷眼盯着他,半晌道:“这件事情你去解决吧,毕竟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后续你只需要告诉孤的结果就行了”
“诺”
“另外一件事呢?”陈镇看着陈宫,双手交叉放于桌案前,面色平静道。
“沐家的女儿已经到了蜀地,想要在殿下身边伺候”陈宫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毕竟陈镇事先和他说过,眼下自己又提了一遍,这完全是和陈镇唱反调啊。
陈镇看了他一眼,依靠在座椅上,对于陈宫显得有些失望道:“同样的话,孤不想说第二遍,你自己看着办,告诉沐家,他们的女儿我会娶,但不是现在”
“臣明白”陈宫额头上冷汗直冒,好半晌这才缓过来。
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陈宫,陈镇也不好继续驳斥他,揉了揉眉心道:“这几天天热,注意温度,别中暑了”
“多谢殿下关心”陈宫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原先心中的害怕和恼火也削减了不少。
“夜深了,下去休息吧”陈镇无奈道,正所谓打个棒子给个枣,不能一味的打压他,有时候还要适当的关怀
“臣告退”
陈镇看着陈宫离去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现在非常想召唤第二个谋士,可惜囊中羞涩,想到此处,陈镇直接倒头就睡,懒得烦躁。
蜀地 巴西郡 巴水
颇鄠的五千兵马全员横渡巴水,直接抵达通江,此刻他们已经到了通江河口,在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安营扎寨。
这几日的天气不太好,连日来下着大雨水,林中的蛇虫鼠蚁时常出没,许多士兵一个两个都疲惫不已,躺在雨林中倒地便是睡觉。
刘漕此刻面色也不是太好,手掌都被雨水泡的有些发白,脚踩在泥地里,手中拿着两节竹笋,看着面前的颇鄠道:“你是不是疯了!眼下我们距离身后的大军足足隔着巴水和通江,若是被陆溟的人马发现,你我都是死路一条啊,这完全是找死啊”
颇鄠对此毫不在意,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地图,右手啃着手中的窝窝头,面色十分镇定,听着刘漕的抱怨,咧嘴一笑道:“你都认为是死路一条,你觉得百里昂他会这么想?”
“百里昂!百里昂!你脑袋里除了百里昂还有别人没有,我们手中还有三日的口粮,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你我都是死路一条”刘漕一把拿起地上的地图,直接将他重重的砸在地上,眼中满是恼火。
颇鄠看着恼怒不已的刘漕,也不在乎他刚刚的行为,将手中啃着半块的窝窝头揣在怀里,拿起地上的羊皮纸将他摊开,随即笑呵呵道:“眼下这里一望无际,你若是百里昂!你会如何选择”
“你什么意思”刘漕一听,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虎目盯着颇鄠,继续追问道:“你心中可是有了计策”
“眼下白巾军遭逢大败,各地的镇守的兵卒人马皆是不思备战,一个两个都想着如何卷钱跑路,这样的事情你一路走下来又不是没有看到,这其中的局面你可清楚”颇鄠神色平静的讲解。
“知晓!陆溟怕是想着收缩战线,以此来分散乾....我军的兵力,从而寻找战机”刘漕打了这半年的仗,这点格局观还是有的,但是他还是有些想不通的问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各地的兵马收缩,这对于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了解百里昂!他打的什么算盘我也一清二楚”颇鄠拿起水壶大口喝了一二,继续解释道:“百里昂的山狐军极其擅长野战和山地战,眼下各地的兵马收缩,我军势如破竹,前来收复失地的将军必然会心存大意,几次之下必然会轻蔑敌军,而百里昂正是运用敌军的心理作战想法,从而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刘漕越听越玄乎,但总觉的颇鄠就快说到点子上。
“眼下我军往前推进最快的是哪位将军的人马?”颇鄠嘴角上扬,浮现一抹笑容道。
“好像是那个叫做皇甫错的”刘漕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家伙率领的兵马都是轻兵,动作迅速,根据这几天抓来的舌头汇报来看,这家伙已经推进到了通江城,随时准备西进,前方巴中,兵锋正对着西面的巴西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