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名翻看着被烧了半本的书,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结果,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并且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概是三年前,那个时候道观里除了他,还有爷爷。
三年前爷爷准备和朋友出去旅游,虽然承诺说旅游归来会给他带一些礼物,不过祁无名还是对此十分不满,认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旅游大家一起去,直到爷爷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终于对他松口承诺说,这次回来之后,下次再旅游的话带他一起去。
那次爷爷去的是A市,也就是首次诡异降临的城市,在爷爷去往A市的第二天,黑雾笼罩了整座城市,那之后再也没有爷爷的消息。
梦里的祁无名独自待在道观里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逐渐忘记自己在等什么,一直没有结果。
醒来的时候,祁无名睁开眼看到了白色的屋顶和蓝色的布帘,还有不锈钢的输液架,输液架上吊着吊瓶,一直连着滴液管到他的手臂上。
是诡异局的人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祁无名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是个双人间的住院病房,有布帘的遮挡看不到隔壁有没有人,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背包、桃木剑还有那本被烧了一半的书,窗外只能看到一角天空,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腹部骨折的地方,现在感觉紧紧的有什么东西勒着,祁无名没有乱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放空,又回忆起梦里的事情和诡异范围内的事情。
三年前爷爷失去音讯后,祁无名一直以为爷爷在诡异入侵的意外中去世了,不过现在发现道术好像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发挥作用,是不是说明……爷爷有可能活着逃出来并且加入了诡异局?因为诡异局的身份保密所以才一直没有联系自己。
正在思考诡异局的事情,祁无名就听到门口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响,来者越过门口的病床径直走到他床前,正是诡异局的孙琪。
“祁道长,这么快就醒了?”孙琪和他打了个招呼,“我过来是等你醒了之后,带你去见分析科的同事,刚好,咱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祁无名看了一眼输液架上的吊瓶,又感受了一下胸腹部勒的紧紧的仿佛打石膏一样的感觉,重复了一遍孙琪的话:“现在去?”
“这个没关系的,我早就说咱们局里的内部医院有事没事先给挂上一瓶生理盐水没什么作用,他们偏偏和外面的医院一个德行。”孙琪捏着输液瓶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咦,现在真换了,变成葡萄糖了。”
祁无名:“……”
“至于骨折也不用担心。”孙琪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祁无名的手臂扶他坐起来,“之前医生看过了,你的肋骨骨折没有伤到内脏,现在穿着固定带,不要剧烈运动造成二次伤害就好了。”
祁无名点了点头,稍微松了一口气,既然能够自由活动,看来骨折并不严重。
孙琪扶着祁无名起身,帮他举着输液瓶离开,路过隔壁床位的时候,祁无名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床位是有人的,不过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注意到祁无名的视线,孙琪为他介绍到,“这个人是诡异局搜查二科的一位同事,前段时间搜查二科去012诡异区域内进行调查,去了十二个人,最终活着出来的只有两个。他是其中之一,不过他逃出来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状态,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祁无名有些疑惑,他一直以为诡异入侵像是自然灾害一样不可避免,“为什么要去诡异区域调查?”
“这个……”孙琪犹豫了一下,“其实等下分析科的同事也会跟你讲解的,因为诡异入侵的区域内其实有一个源头,你可以理解为两个世界间的裂缝,或者说污染源,只要把这个源头消灭,那么这个地方的诡异区域就会消失——虽然这个理论现在还只是推测,还没有成功过。”
祁无名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孙琪扶着祁无名到走廊的护士站拔了针,然后带他离开了医院到当地分局,提前安排好的办公室内已经有人在等候,祁无名在孙琪的示意下坐到办公桌对面的凳子上。
“你好,我是诡异局分析科的朱慕。”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自我介绍后对祁无名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诡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