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厉猛地看向那黑衣男子。
他狠毒,暴力,阴险,多疑,最受不了别人觊觎属于他的位子,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肯放过一个,这些赫连欢清楚的很。
“黑奴,你自裁吧。”慕容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描淡写吩咐道。
“主上!”黑衣人嘭得跪倒在地,“黑奴不服,你为何只凭这个女人一句话,就要夺走黑奴性命?”
赫连欢诧异,这慕容治为何叫黑奴?
慕容厉冷冷盯着黑奴,并未出声。
两人正胶着时,赫连欢感觉手指一痛,发现自己的手背被人冷不丁扎了几针,那人正是避着众人,偷偷摸过来的四太子慕容清,她没记错的话,刚才他也中毒了。
看着自己外渗着不正常血液的手指,她感激的朝慕容清一笑。
“可儿,你把那个荡妇带过来,省的她到处勾三搭四。”对面的桓阳朔把玩着酒杯,凉凉的说道。
听见声音,慕容厉冷冷看了慕容清一眼,没说话,一个掌风向他扇过去。
大局已定,一些跳梁小丑他也懒得理会。
赫连欢扭过头,穆青已经把燕乐逸杀了,周围数个黑衣人围着他,他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体力不支,马上就会败下阵来,而大施的几个侍卫,可想而知,都送了命。
可儿蹁跹的身形还未到,身旁正僵持的黑奴怒极刺了过来。
赫连欢就身一滚,躲过了他凶险的一剑,当那人正准备刺向自己时,砰一声,可儿的暗器甩了过去,黑奴的剑掉在地上。
可见这暗器的力量有多大,可儿上前正准备抓住赫连欢的肩头时,赫连欢顺手拿起地上的剑刺划过去,可儿嗤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被擦伤的肩膀,“雕虫小技!”
赫连欢跟穆青学过一段时间的功夫,初衷只是准备保命时用。
她手中的剑以刁钻的角度刺过去,今日这一战,成王败寇,面对这些狼狈为奸的人,她没得选择,只能豁出一切。
可儿脸色稍变,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弄得她措手不及,你来我往间,赫连欢一个旋步,已经来到她身后,剑架在对方脖子上。
“呵呵。”可儿古怪一笑,扫了一眼场中苦苦应战的穆青。
“这纯阳剑法是他教你的吧,可惜你是女子之身,再怎么好的功夫都使不出来。我看他本该不会如此狼狈的,只怕是纯阳之身已破,实力不济,不出一刻就会败下阵来。”
愣神的瞬间,可儿朝剑的反方向躲过,转身就拍在了赫连欢的胸口,赫连欢狼狈摔在地上。
“欢儿!”赫连川制住身旁的黑衣人跑了过来。
“公主!”
赫连欢擦擦嘴角的血,看了一眼穆青,咧嘴一笑,是自己害了他,若不是那夜救她,穆青本可以自保逃走的。
慕容清被慕容厉一掌打飞后,他趁着众人观察战事,悄悄给中毒的人解毒,这才导致赫连川能行动。
这边赫连川拿剑和可儿对战起来。
“老匹夫,即便你解了毒,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可儿大言不惭的说着。
这旁的黑奴跪在慕容厉脚边,“主上,黑奴请求将她斩杀。”
赫连欢缓缓站起身,等着慕容厉开口。
“呵呵,还是一个带刺儿的美人。”慕容厉开口,“黑奴,你且去试试她的功夫,看在你多年尽忠的份上,你赢的话,本殿就赐你国姓,对你一个阉奴来说,可是无上荣耀。”
这一战结局很是明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这段话,赫连欢听出了好多信息。
黑奴本无名姓,是后来慕容厉赐的,而慕容厉这么大张旗鼓赐人国姓,权力之大让人咋舌,大梁王怕是已遭毒手,最可笑的是黑奴是个阉人,阉人?
怪不得上世,她怎么纠缠他,他都不和自己亲近,原来是个阉人,他托词说尊敬她,不会做那些畜生们对她做出的恶心事。
“哈哈,哈哈哈……”赫连欢情不自禁冷笑起来,“那就一绝死战!”
她随便摸起散落在地上的剑,就朝黑奴杀了过去。
原来不过是一个阉人,却掌控了她大半生,最后还赐死了自己,一个如此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却倾情相护了大半生。
这一战,是对上世愚昧感情的斩断,对恨意的斩断。
黑奴呆愣片刻,没来得及拿武器,就空手上前攻击她,很快赫连欢肩部重重挨了一掌,她却仍执着的把剑划过去,黑奴没想到赫连欢根本没躲,胳膊被对方的刀狠狠划伤。
慕容厉淡淡看着这场比赛,仿佛对任何人的伤亡都不放在心上,连亲眼看着自己的外甥死,都无动于衷。
赫连欢体力渐渐不支,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这个仇她今生必须报。
纯阳剑法步伐精妙,变化莫测,即便体力受限,浑身疼痛不堪,赫连欢还是使出了五成厉害,不断旋转中,划了黑奴无数剑。
“啊!”黑奴大喊一声,显然被一个女子伤成这样子,恼羞成怒了。
连环夺命掌狠狠的拍向赫连欢,赫连欢胳膊一疼,后退中,手中的剑,掉在地上。
而黑奴趁机重重使出一掌,想就此了结了赫连欢的性命。
赫连欢已经无力逃脱,她闭上眼,心道此生怕又是终结于此了。
千钧一发时,谈涿的声音响起,“殿下!”
赫连欢睁眼。
只见数十人杀气腾腾冲了进来,呼吸间已经和制住大臣们的黑衣人战到一起,身上的伤痕和血迹遍布,显然刚才历经了一场恶战。
方才被制住的大臣们恢复自由身时,哆哆嗦嗦的往桌子底下钻,几个恢复快的武将,也欲加入战斗,却被几个大臣和他几个爪牙按住,开始缠斗。
赫连川顿时明白,这几个人已经被慕容厉收买了。
黑奴已被谈涿一剑穿心,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随后谈涿空手挡住可儿突袭的剑,一掌打飞了她。
“斩杀刺客,保护陛下!”谈涿大声下令,他将赫连川扶起,放在一旁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