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美人们入宫的日子。
齐朔在御书房兢兢业业的批奏章,他一点也不关心宫里又住进来了几个人。
“皇上,今晚……要翻牌子了。”
青婼看见齐朔身体一僵,“不了。”
“皇上,今日不翻牌子明天朝堂上定有人要说闲话啊。”
“说就说,朕倒要看看是谁消息那么灵通,连这些事都知道。”
王安没了主意,他无奈地看着青婼。
似乎是想让她帮忙劝劝。
青婼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她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
“怎么?今日不听王安的话了?”
齐朔当然看出了王安对青婼的暗示,见青婼没应答他心中快慰了些。
“这是皇上的事,奴才做不了主的。”
“哼,你知道就好。”
青婼不知道齐朔是又发什么神经,也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这晚后宫三位美人没一个睡得着的,他们刚刚入宫还没培养出自己的眼线,都怀疑皇上第一次是去了别人那处。
第二天的朝堂上果然不平静。
“皇上,昨日后妃进宫,皇上为何不翻牌子?”
曾丞相直接站了出来,他倒也不怕,这番话直接暴露出了他在宫中有眼线。
齐朔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丞相果然是消息灵通,连朕昨晚翻没翻牌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曾丞相愣了一下,“皇上,您如今纳了妃自然要翻牌子,臣也是猜想。若是皇上身体不适,还是应找太医医治才是。”
青婼在一旁听见这话有些想笑,她强忍笑意憋着。
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齐朔双手紧紧抓住龙椅的扶手,他看起来是气急了。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质疑那方面有问题,更别说在众人面前大肆讨论,尤其齐朔还是皇上。
“丞相原来是关心朕的身体呀,那不知丞相这么大年岁,为何膝下只有一女?”
妙,妙不可言。
青婼觉得上朝跟小学鸡吵架没什么区别,你呛我一句我呛你一句,谁把对方怼的哑口无言了,谁就赢了。
曾丞相的脸一时青青白白的,“皇上……”
他看起来很想拂袖而去,可又不敢。
只能在这里耗着。
好在后来又有别的朝臣提出别的问题,这才将这事揭过去。
“我看他当真是胆子大了,现在什么话都敢在朝上说!”
齐朔气的将一桌子的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去,眼下他坐到椅子上犹不解气。
就在这时王安进来通报,“皇上,曾美人求见。”
“让她进来。”
曾娇娇还不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御书房里满地狼藉她有些怔愣。
“参见皇上,这是怎么了,生这样大的气?”
齐朔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昨夜朕没去你宫里,你可怪朕?”
曾娇娇脸蛋有些红,“皇上日理万机,我不怪的。”
“你是不怪,可我见你父亲好似对我很不满呢?”
曾娇娇吓了一跳,敢情这一屋子的狼藉都是因为她父亲才惹出来的吗?
她倒也能屈能伸,直截了当的跪到地上。
“皇上,我父亲他是文臣,从年轻起做的就是谏言的活,他直言惯了,你莫要生气,他也是为了皇上好,为了大齐好。”
青婼在一旁看着‘啧啧’咂嘴。
齐朔注意到了她,非要把她也给牵扯进来。
“小六子你来说说今日丞相在朝堂上说了什么。”
青婼一愣,还是站到了曾娇娇面前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丞相他今日在朝堂上质疑皇上的那……那方面,他让皇上不行了去看太医。”
曾娇娇眼睛瞪大,吓的直接跪求饶恕。
“皇上,我父亲他年事已高,他本意不是如此,您……”
“那他本意是何?你可知道?”
曾娇娇眼里蓄出泪水,“皇上,我父亲膝下就我一个女儿,如今也已入了宫,他孤苦无依实在可怜,您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了他吧。”
齐朔冷哼一声,在他这里曾娇娇可没什么面子。
“你出去吧。”
他不说原谅,也没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搞得曾娇娇心里七上八下的。
青婼叹了口气,“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您今日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一通火,绝对能传到曾相耳朵里,又何必刻意为难曾美人呢?万一对外传出一个您苛待后妃的名声,岂不是不好。”
齐朔眉头一挑,“小六子,你是在担心朕吗?”
“自然。”
齐朔瞬间感觉心情舒畅,“无妨,这也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罢了。你说曾相要聪明也是聪明,你说他笨也是笨。他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我后宫,那不是给自己多了一个掣肘吗?朕现在越发不畏惧他了。”
“可是皇上,奴才觉得曾美人面若西施又聪明伶俐,若是您对她上了心,那不就反过来了?”
齐朔看了看青婼,“怎么?你怕朕喜欢上她?”
青婼当然不能点头,若即若离才能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那倒不是,奴才只是为皇上考虑。若皇上真陷进去了,想必也有别的法子,既能让曾相交出势力,也能让曾美人放心。”
齐朔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拍马屁。”
——
“小六子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青婼打算去用饭时在路上碰见了曾娇娇,她眼皮还有些红肿,看起来倒是不丑,反而添了一丝孱弱的美感。
“见过曾美人。”
曾娇娇弯腰扶她起来,“小六子公公,我知道皇上信任于你,我不愿让自己的父亲与皇上之间产生隔阂,你可愿意帮我?”
“不知如何能帮到美人?”
曾娇娇以为青婼答应了,她语气里有些欣喜,“您只需在皇上身边多提点两句便好,我知道小六子公公懂我的意思。”
青婼却笑了,“我看美人是还没看清楚形势。”
他这话一出曾娇娇旁边的侍女当下便忍不住了,“大胆,你一个奴才是怎么敢同我们美人这般说话的?”
曾娇娇拦住了侍女,可言语间也带了一丝不高兴,“此话怎讲?”
“曾美人可知皇上登基不过两年?那如今朝中权势最大的人是谁?我劝曾美人还是别蹚这浑水了。”